上来的女子面容极好,长相颇有一副仙女姿容,穿着打扮亦是美丽动人,身姿翩翩,曼妙挺拔,一身上等的蚕丝是少有人穿戴的起的。
荆无道不禁注意起女人,女子脸上没有怒意,没有哀愁,也没有眼泪,平淡的如同逛街市一般的自然。
“来者何人!”主簿上前高声道。
女子跪地,礼数不少,轻声回应“回禀青天大老爷,小女名唤——音容。”
主簿一听揉亮了眼睛仔细向下瞧去,不瞧不要紧,一瞧终于看清了这人面孔。
“熟人吗?”荆无道轻声问道。
“回禀老爷,是梦仙楼的头牌啊!”主簿话间,还吞了口口水,讪笑。
“玩过?”荆无道面无表情的轻声问道。
“哪能啊老爷,人家卖艺不卖身,多少英雄豪杰达官贵人都不能买一次,就不必提我这做小的了。”主簿道。
荆无道向着堂下女子瞧去,看样子也只有十五六岁,正值花样年华,可惜没有东可兰锦衣玉食那样好的命运,只得做了花魁。
荆无道心中感叹,却面无表情的问到“何事。”
音容一拜抬起头来,轻声道“回禀老爷,小女身为舞妓,卖艺不卖身,昨日县丞大人差点将小女绑了去,险险欺负了小女,小女特来状告洛阳关县丞,*。”
“竟有这事。”荆无道望向了表情难看的主簿,挑眉质问“你知不知道。”
主簿只笑,不作答。
“来人,将主簿拉下去,板子一百。”
主簿吓得直接跪地求饶“老爷啊,小人不是不知道,可小人可没参与啊,小人只是途径看见了,您也知道,小人能有何办法?还得老爷您来惩办不是……”主簿声音小下去,不敢乱说话。
“那就传县丞*吧。”荆无道面冷说罢,叫人去请。
小厮腿脚快着回来了,跪在堂下道“老爷,县丞大人不来,还,还,还给了小人三个大耳瓜子。”
荆无道拧眉看去,小厮脸上还真带着手掌印,还挂着一层油腻,也不知那县丞*吃了什么。
“真够意思,不来是吗?那老爷我亲自去请。”
主簿一听忙劝阻“您是老爷,他是您的副下,怎能您亲自动身去请呢?还是小的去吧。”
荆无道露笑,拍了拍主簿的肩膀,对着侍卫们吩咐下去“听着,去发一份通告,县丞*被革职查办,贴上全城,叫人们都看见,别有遗漏,再叫几人端着金银珠宝去县丞府门口路过,说是将县丞搜刮百姓的民脂民膏都要回来,去办吧。”
侍卫听后去照办,荆无道却被主簿偷偷的扯了扯袖子悄声道“老爷您小心啊,县丞得罪不起,如若不小心碰了一鼻子灰,就不合适了。”
荆无道浅笑不言,默默的又望向了堂下的音容,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如若不是家境困难,该是读书写字的人。
“姑娘,此事急不得,待三天后你再来,定还你公道,主簿记下来这事,别忘了。”
音容一拜,声音清婉道“谢大老爷。”
主簿叹气,润了笔墨,对着音容高呼“你的真实名字有没有?”
音容沉默良久,叫荆无道好奇的向着音容看去。
主簿提笔半天未写,也不耐烦的朝着音容看去。
“回禀老爷,小女本名——期子心。”
期子心走了。主簿长吁短叹,见荆无道正冷眼看他,忙呼唤下一个。
荆无道想不到断案竟然如此累人,悄悄的伸个懒腰向下看去。
老远就看见东可兰气鼓鼓的,大摇大摆的走上了大堂。惊得荆无道眼珠子差点落下来。
“那小女,你怎不跪!”主簿高喝,却见堂下东可兰大喊“本公……本……本人就是不跪,县令夫人也需要跪下吗!”
一声县令夫人呛得主簿哑口无言的望向了荆无道,荆无道更是惊讶,不想东可兰胆大包天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开始扰乱公堂了。
主簿不再言语,退到一边不管县令的家事。
“小东西,你嘴巴干净一点,你是谁的夫人?这好像只有本官一个县令,如若你说的是本官,限你第一次冒犯不打你,如若还有一次,定叫你吃大板子,叫你屁股开花,再将此事宣扬出城,看你如何嫁人,如何有脸活下去。”
荆无道面无表情,不紧不慢道。
东可兰满不在乎,荆无道的嘴坏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的事,可惜东可兰已经百毒不侵,横竖合着一张脸,一跺脚道“哼!无赖,你在床榻上抱我的事,还要我传出去吗?”
堂上众人都将头更低下去,假装没听见一样。
东可兰见荆无道说不出话来,得意的昂高了头,心想着这次荆无道可没法抵赖了。
“我只是见你发热可怜,你不要动歪心思,我从来没想抱过你,死心了吗?烦人精。如若还不走,本官定打你。”荆无道面冷蹙眉,一副厌恶的表情。
“如若你今日不给我交代,我就大堂上状告你侮辱民女清白,叫你恶名远扬,看你还坐不坐得住!”东可兰也发了脾气,插着腰跺脚,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主簿在一边差点笑出来,捂住了嘴巴赶紧收住表情,其他人也是偷笑。
荆无道深深皱眉看向了地上叫嚣的东可兰,轻声对着侍卫,毫不留情的一道“二十大板,打。”
东可兰愣住了,不想荆无道竟如此无情,可以狠心的去打自己。
“荆无道!”东可兰闪烁着水汪汪的泪眼,顿了一顿后,大声喊道“你真敢打我!”
“有何不敢。”荆无道毫不在意,俊美的脸上一分一毫的褶皱愁容都没有。
“你真舍得!”东可兰茫然问到。
“有何不舍。”荆无道依旧面无表情,有的只是满身的威严。
望着荆无道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睛,东可兰终于也死了心,趴在地上将头一扭,倔强道“好,你打吧,反正打在我身上,疼在你心上!”
左右见东可兰并不挣扎,都不知该不该上去打,却听荆无道冷冷一喝,无情道“打!”
左右无何奈何,上前去真的抡起板子,打了东可兰二十大板。
东可兰咬着牙受着二十大板,一声都没哭,赌气的攥紧了拳头,心口生疼。
自己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别说挨打了,就连手指头扎刺都没受过,如今却被心上人不留情的说打就打,叫东可兰伤了心,默不作声的挨完打起身愤愤的望着荆无道,满头大汗。
“长记性了吗。”荆无道的声音依旧是往日的轻柔,却多了几分阴冷,叫东可兰感到陌生。
“反正我恨死你了!不信你不心疼!”东可兰怒喝,小脸憋得通红。
荆无道提唇冷笑,不慌不忙道“我为何心疼,你就是脱光了躺在我的身下,如若我会碰你,我就是畜生,别自以为是了,其实你什么都不是,在我心里一条烂鱼都算不上,对你也从未有过感情,还请你要点脸,为自己留点自尊,不要舔脸再来找我了,真的很恶心。”
二十大板都不及荆无道的一番话伤人,东可兰的眼泪瞬间滑落下来,刚刚叫嚣的气焰也消逝了,只任凭眼泪滑落,不再吭声,默默的站了良久良久,见荆无道说话时毫无假意,缓缓转身离去,只留下了一句话。
“我不会再烦你了,是我错了。”说罢,只身离开了县衙。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