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与情殇

第四十二章 阴谋

    
    看见梁国成醒了过来。李阿山笑着伸出干巴巴的手,道:“认识一下,我叫李阿山。”
    梁国成刚醒过来,他急于想见张连长,想弄清眼前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他们监舍?为什么要照顾他?只有张连长的话他才相信。虽然对于李阿山救醒他心存感激,可是对他们他从心里不想信。他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淡淡地说:“梁国成。”
    李阿山和梁国成握手明显感觉到他发高烧。问道:“你在发烧你知道吗?”
    梁国成点点头说:“知道,这几天一直发烧。”
    李阿山对梁国成;更像是对全监舍的人高声说:“同志们,同志们!我们战友梁国成同志,现在伤口发炎在发高烧。我们虽然是战俘,但是我们己经放下了武器,应该享有人的基本权力。我们这么多人,难道没有人愿意带领大家争取权力吗?”
    他好像背好的台词,说话滴水不漏。这些话都是战俘最爱听话,战俘在战俘营不敢奢望自由,都希望得到起码的尊重和作人的尊严。除了生活问题外,别每天劳动像赶兔子似的。
    张连长道:“我们昨天绝食胜利,他们答应了我们的条件。”
    李阿山摊着双手道:“你说胜利了,战友发高烧,医生呢?”
    他显的满睑不悦, 歪着脑袋走出监舍,工夫不大他把医生带进了监舍。医生给梁国成治疗,他环顾监舍,看见大伙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李阿山心里喑暗高兴,这种眼光是大伙认可他的第一步。医生走后他要和张连长换睡觉的位置,承诺以后梁国成由他来照顾。梁国成两次被看守审讯毒打,既然被毒打一定是没有泄漏部队机密,大伙由衷产生敬意。现在李阿山凭着今晚表观本来大伙对他就好感,他又主动要照顾梁国成,想换取大伙对他更多的是信任。因为监舍里四周靠墙都睡着人,新战俘只能在屋中央排两排睡觉。李阿山没争征的张连长同意,就把张连长的东西挪走,把自已的东西挪过来和梁国成挨着。张连长一脸的不高兴,本来想阻止李阿山。看见有几个老战俘主动帮忙李阿山搬东西,这是大伙认可了李阿山,可能大伙觉的李阿山更能很好的照顾梁国成,他这样想的也就没阻止。李阿山得确把梁国成照顾的无微不至,吃药、吃饭,睡觉前洗睑洗脚,战俘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心存更多的感激,也拉近了新老战俘的距离。张连长不同于普通战士,他有一种干部的职业敏感,总觉的他们有点过度热情像在点作假,又从表面看不出什么。他使劲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觉的自己可能神精过敏;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从现在的情况看,李阿山得确比他照顾的更细心。
    梁国成吃了药,很快退了烧。这一晚李阿山把他照顾到了极至。他像整晚不睡觉似的,一晚上起来无数回,问寒问暖喂药喂水。他虽然有伤,但是一个大男人这么叫人侍侯,都觉的挺不好意思的!
    笫二天在工地劳动,他们更是主动热情,从来不分那个监舍的人,不论谁有了困难或有抬不动,都主动帮忙,甚至把自己的午饭给那些自己的份饭吃不饱的大肚汉。只几天工夫,在战俘营他们像明星出名,尤其李阿山有了很多追随着。李阿山在战俘营包罗万象,有了病痛他给找医生;饭菜有问题他给找厨师;受到不公平待遇,给找看守评理,似乎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梁国成张连长带领全体战俘绝食争取的东西没用了,现在什么东西都要他和看守交涉。李阿山不论走到那里,身边总有人跟在身边,觋在他好像成了大伙的主心骨。梁国成张连长他俩通过斗争树起的威信,像是突然间荡然无存了!李阿山人脉多了, 并没有放弃对梁国成的照顾, 而是日复一日的照顾的更贴心。事实上李阿山等十几新战俘到来,大伙都以他为中心,减小了战俘之间相互猜疑,表面看比过去团结多了。他每天收工后,招呼梁国成吃了饭,息灯前总是席地而坐大伙也都高兴和他聊天。语言是人于人沟通的窗口,聊天聊的越多,大伙对他越信任,自然也没有什么秘密而言;甚至连自己家庭出生都告诉了他。实际上士兵本身对部队情况知道甚少,从他们嘴里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就连张连长这样下级军官,他的情报对敌对方价值也不高。有经验的战场指挥员,听枪响能判断出一个连级单位的武器配给的,所以张连长并没被逼供。像梁国成这样团部参谋,他嘴里的东西相对有点价值;因为他能掌撑一个团的人员武器配置,尤其向他这样在当时志愿军大炮是重杀伤武器。梁国成和张连长对李阿山也是一脑门的感激,张连长是站在这个监舍最高长官的角度,对他全身心的照顾伤病员,关心战友更是心存感激;这些事情他觉的在这个监舍都是他这个连长应该作的。梁国成对他的感激出于李阿山对他的照顾,除了生活上的照顾;让他出国入朝以来从没有感到的母亲般的细腻、父亲般的爱护,让他彷佛间有回到父母身边的感觉。他俩也在聊天中把自己的信息告诉了他。梁国成有几次想把支部的事告诉孛阿山,想推荐他担任支部书记,只是组织纪律约束在没有召开下一次支部会前,不能私自决定党的事!实际上自从来了李阿山后,支部基本上形同虚设,支部会委员们更愿意和他聊天。
    又过了几天,虽然医生也认真治疗,也按时吃药了。梁国成觉的有一点减轻,腿上的伤口换药能看见结痂了,后背的伤口换药看不见,从换下的绷带上能看见还带浓血,似乎一点也不见好,而且还是常发高烧,尤其最近觉的发烧时大脑一片空白,像是每次发烧都昏过去似的。咳嗽也不见好,这么多人的监舍,白天下工回来人杂乱咳嗽不明显,晚上夜静了特别明显;为了不影响别人休息,咳嗽总是用毯子蒙着头,事实上他基本上整晚都蒙着头。他自已觉的自己年青身体非常棒,根本没病、连感冒都很少,在他的记忆里没吃过药。负伤也这么多天了,医生他觉的也精心治疗了,怎么就不见好呢?现在不光是伤不见好,身体也特别虚弱,自己站起来走都很困难。李阿山每天晚上都要挽他走一走,只一会工夫他就觉的特别累,身上像散了架似的难受,走路一使劲咳嗽的也更历害。他感到自己眼前一片黑暗,就是别人有可能被解救回国那一天,自己的这身体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夜深人尽,望着窗外星星点点,像少女一眨一眨的明亮的眼睛,感慨、我这么年青活着多好啊!人在绝望的时候没有任何奢望,只是希望能活着;在陷入困境的时候,脑海里笫一个出现的人总是恋人。他是绝望和困境双重困难的人,这几天一闭上眼小雨的影子就在眼前晃,这是过渡思念产生的心里幻觉。小雨从小家庭富有,从小学到高中没离开过家,来北京上学都是父母送到学校,母亲去寝室帮她整理好被褥才离开。解放前富裕人家长大的娇小姐,解放后响应国家号招毅然参军入朝,‘当然也是为了见梁国成’ 这是需要像小雨这样的大小姐,付出比一般家庭出生的女孩更大的决心,无法想像的努力!他现在最发愁小雨能不是适应朝鲜寒冷的气侯,虽然她从上海到北京也是北方,但是和朝鲜比起来,北京就是温床。因为朝鲜冬天比北京寒冷,战地医院救护伤员那样繁重的工作不分昼夜,他担心小雨瘦弱体质能不能吃的消;战争年代国家刚解放物质匮乏,部队上的饭菜少油没盐小雨能不能下咽?
    梁国成发高烧时都在迷迷糊糊睡觉,退了烧好像觉都在发烧时睡过了,大恼特别清醒,尤其是晚上睡不着瞪着眼睛数窗外星星!这一天后半夜夜静时,听到监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很小侧耳朵听,又听不到了。过了一会又听到轻轻说话声,像是李阿山的声音,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他扭头看李阿山的床位没人,更确定是李阿山。战俘们在异国他乡敌人枪口下生存,有一种别人无法理解的敏感,首先想到是生命安全问题。本来这几天他己经很相信李阿山他们新战俘,今天晚上的一幕让他对他们产生了新的疑虑。李阿山和张连长换了位置后,张连长就和新战俘在监舍中间横睡,就在梁国成脚下不远。现在对梁国成对李阿山产生怀疑,必然想到张连长;因为他们一起和看守作过斗争,虽然这几天李阿山对他帮肋多一点,斗争中产生的相互依依赖和信任更可靠!他拿起梁国成给他作的拐仗,探出身子捅了下张连长。张连长睡的正香,突然被人捅了一下,警觉的睁开眼看了一下,没看见什么情况翻身又睡了。李阿山这些人受到惊扰,悄悄他四下散开,回到自已位置上睡了。笫二天,他本人想告诉张连长召开个支部会通报一下大家,又觉的没根没据,万一是他们无心的事件,只是担心影响大伙休息低声闲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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