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与情殇

第六十三章 离开疗养院

    
    小雨既和陈谷子刘根生有工作接触,又要绞尽脑汁躲开他们的纠缠,觉的身体累心更累。现在又来了个刘局长,本来她想借他的高职务档住他俩,谁知来了个更大的麻烦。现在他几乎每天都借故来疗养院,每次都指定她陪着。虽然她己经明确告诉他,她在大学时就有恋人,谎称现在在朝鲜执行任务,很快就要回国了他们要结婚。刘局长似乎根本不信她的话,因为他第一次来,小雨就无意间告诉他爱人在朝鲜失踪。所以依旧找名种理由来疗养院,每次都是指定小雨陪他。
    每天刘局长走了后,陈谷子,刘根生又缠着她。她现在几乎没有私人空间,一举一动都在他们三个人监控下。这天小雨病了,躺在床上发烧呕吐。彩云在病床前守着,他们三个来探病,彩云都以不方便挡了出去。疗养院现在虽然归了地方,但还保持着解放军的优良传统,病号自然安排食堂做病号饭。
    还是刘根生年龄大想的周到,担心陈谷子抢了先。沒到开饭时间,就提前到食堂,让厨师做好病号饭。解放初期的中国还在解决温饱问题,病号饭也是面条里包了个荷包蛋。刘根生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为了怕引起小雨的不方便,一路大声吆喝:“让开,让开,小心烫!面条菏包蛋来了!”他进了医务室外屋,把面放到医生办公桌上。彩云从里屋出来,作了个睡觉的动作,刘根生地点了点头。他蹑手蹑脚的想去里屋看看小雨,被彩云拦住了。他知趣的往处走,正好和进门的陈谷子撞个满怀。
    原来陈谷子到了开饭时间,去食堂端病号饭想给小雨送。厨师告诉他刘根生已经端走了,火气一下贯穿了头顶。他觉的这个人越来越不要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岁数。长的像个老茄子似的,还想老牛吃嫩草。虽然觉的他条件比他优越,也不想让他占了先机。他让厨师重新做了一碗面,让小雨吃面也要吃他送的。
    他揣着才出祸的面,和正要出门的刘根生撞在一起。面扣了刘根生前胸,烫了陈谷子的手。他本来就生刘根生的气,现在火更大了。还是刘根生老城稳重,笑嘻嘻掏出手绢帮他擦手,拉着他出了医了室的门一路向他道歉。在刘根生看来,能娶到小雨才是目的,才不和嘴上没毛的年青人争什么。现在看起来他向他道歉,小雨在里面听着,彩云看着,更显出他的人格魅力。
    小雨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着,听到他俩人的声音,皱起眉头往上拉被子蒙住了头。彩云知道她厌恶他俩,以医生的生份告戒他们,病人需要休息请他们安靜。俩人相互看了一下,他们现在最不愿意惹的人是彩云,因为彩云是小雨唯一的朋友,都想着彩云能成为他的媒人。
    小雨一天一夜不吃饭,桌上摆满了病号饭,彩云守在她身边不知所措。她是医生,清楚人几天不吃饭能行,如果几天不喝水,会很快脱水而亡的。她端着碗水想喂她喝,小雨摇头拒绝了。她知道她只是感冒发烤,病不会危机生命;主要的病是心病,本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梁国成那种执着,己经开始淡化,心里慢慢接受梁国成已经失踪。经过战争的人都清楚,战场失踪只不过是找不到尸体的牺牲。女人是感性动物,感情需要时间慢慢修复,外力只能适得其反。陈谷子刘根生刘局长的纠缠,反而使她更加思念梁国成。
    正当彩云一筹莫展,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接过彩云端的碗说:“我来喂她!”
    小雨迷迷糊糊听到声音,有种熟悉又亲切的感觉。她微微睁开眼,一个慈祥的面孔出现在面前。小雨看见了亲人,这么长时间的委屈,眼泪涌了出来。起身抱住大姐哭了出来。大姐也搂住小雨难过了好一阵子。
    哭了一阵,变成抽泣:“大姐,你上哪了?怎么知道我在这?”
    大姐抚摸着她的头,小雨感到母亲般的温暖。大姐说:“回国后组织上安排我在省城医院工作。一直在找你,就是没有你的消息。最近民政部安排分批培训疗养院医生,才在名单中看到你的名字,这不是马上赶来了。”
    大姐是团职干部,回国后按干部制度分配到省城医院当院长。虽然当时国家还很贫穷,但是国家干部有职务补贴。有受人尊敬的职务,一个人生活,享受着县团一级的待遇,也算是顺风顺水。可是也有一件事困扰着她,那就是老姑娘的身份。这个身份,简直成了医院医生护士,甚至病人议论的话题。不论上班下班,都有无数眼晴盯着她,都快成了过街的老鼠了,绐她心里造成很大的压力。
    最近国家开发大西北,正在组建各个机构,医院是必不可少。大姐有心避开这喧闹的城市,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报了名很快得到批准,并指示她组建医院。这时侯国家为了人民身体健康,由省地一级医院分级培训县区小医院、医务室医生。
    大姐现在还没有离开院长岗位,审查各县上报的名单时,无意中发现了小雨的名字。她按名字下方的地址找到疗养院,看到了刘根生陈谷子因为送饭争执,明白了大至意思。看着这个像女儿似的小妹妹,那样憔悴一脸病容。她想起了在朝鲜那个美丽阳光的、让女人都嫉妒的女孩。
    她喂小雨吃了饭,帮她检查了身体,无非感冒引起发烧,再加上有些抑郁所至。她安排小雨吃了药,她感觉精神好多了。晚上大姐就住在小雨一卧室,两个女人聊起了离别情。尤其是小雨讲了至今找不到梁国成哭了起来,又讲到陈谷子刘根生刘局长无奈的叹气。一夜上,小雨好像说了几年的话,哭一阵,笑一阵,一直到天明才在大姐怀里睡着。
    第二天早上,小雨病好了,又恢复了往日的青春活力。大姐还在院长的岗位,要回省城医院上班。小雨依依不舍一直送到小镇,那里才有进城的班车。大姐来看小雨本来就想邀她去新疆工作,看到小雨瘦弱的身体,想到新疆恶劣的环境,又有点于心不忍。昨天晚上张了几次口,又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马上要上车了,心里像开锅一样翻腾。
    她这一去到了新疆,身边没有朋友,沒有可信赖的人,自己年龄来越大,老了病了连个端水送饭的人也没有。从在朝鲜开始,她就把小雨当作妹妹和女儿看待。想把她当作自己老了的依靠,是去新疆的最佳人选。昨晚听小雨的叙述,似乎烦心事并不比她少。
    公共汽车来了,大姐上了车,犹豫了一下,又从车上下来。问她:“最近有支援西线新疆的任务,我报了名,组织上让我挑选人员。你愿意去吗?”
    小雨早就想离开这里,起码能摆脱他们三个人纠缠。并没有考虑去那里,生存条件怎样?觉的大姐能像母亲似的保护她,马上愉快的答应了:“我去!以后你去哪,我就跟你去那里!”
    大姐说:“那里条件很艰苦,风沙大还有沙尘暴,冬天冰天雪地环境恶劣!”
    小雨说:“只要离开这里,再艰苦我也不怕。”
    大姐走了后,小雨推说有病基本不出医务室。反正医务室白天俩人上班,只要陈谷子刘根生来医务室,小雨就起身去卧室躺下。他们想进去探望,都由彩云以不方便为理由挡住。小雨左盼右盼盼,期望着早点离开。过了一个月,调令到了。
    省一级单位从县里调人,又是支援新疆,地方政府没有理由阻挠。陈谷子和刘根看到调令都非常惊讶,轮盘劝说小雨留下。小雨去意已绝,任凭他们怎么说,自顾自的收拾行理。第二天天刚亮她就出了门,她知道这时没有公交车。她宁可去镇上等几个小时,也不愿意再见陈谷子刘根生。
    她走着去了小镇上,坐公交去省城和大姐会合,上级已经安排好了列车,有医务人员一节车厢。小雨到了省城,已经过了中午。两人都很激动,小雨为离开陈谷子刘根生,也是为了在妈妈似的大姐身边,有安全感激动;大姐眼圈红红的,在朝鲜她心里就认定小雨是她女儿。现在又来到她身边,将来老了退休了不至于孤苦伶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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