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殊醉得也倒还算“乖巧”,在姜祁的半驮半扶下总算是回到了房间,他倒认床,乖乖得就扑倒在枕头上。
姜祁插着腰喘着气望着床上睡得那样安稳,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能暂时放一放。
原来他不善喝酒,跟着家里老头这么一喝,竟然醉成这副可爱的样子。
此刻他的脸颊上蒙着淡淡的,因酒精晕出的粉,双手老老实实搭在被子上,本本分分一个良家男子。
时间仿佛凝滞在这个房间中,不知道就这样她站在旁边忘了他有多久。
突然——
阿殊从嘴里吐出长长一口气,眉间一紧。姜祁吓得望向别处,手在空气中比划着。
然而阿殊并没有醒过来,只见他眼睛依旧闭合得紧紧的,手脚倒是灵活得开始解下了裤袜毛衣,这可把一旁的姜祁吓得不轻,立马转了个身。
他这到底是清醒着还是醉着呢?
应该是酒气要发出来把他热得难受的缘故。姜祁拍着胸脯小口呼吸着安慰自己。
想到他要是脱了衣服可容易感冒,姜祁刚要转身帮他盖上被子,“啪。”身后一声衣服落地的声音闷闷得响起。
吼……合着还没脱完啊……
十几秒过去,身后衣服掉落的声音可算是停下来了。她试探得斜向后得瞄了一眼。
得,这位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起来了,这会儿都进了浴室。
姜祁小心翼翼得踩着小碎步蹑手蹑脚地靠近了浴室门,光听见一阵哗哗的水声。
既然还能自己爬起来洗澡,看起来还不是醉得特别厉害。姜祁挑了一下眉捡着被陆殊扔在地上的衣裤。
“咚咚。”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祁祁,你们都睡了吗?”听声音是姜母。
放好了衣裳,姜祁紧忙着开了门,“这个点还早呢,妈,我爸没事吧?俩人喝那么酒。我看那架势就跟上战场似的准备同归于尽。”
“你爸能有啥事。”姜母说着挽着姜祁的手来到院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时间还不算太晚,依着云谷镇的时间点,这时候镇上的人都穿上了睡衣倚在床边看电视打发睡前的时间。
云谷镇一个深巷里的三合院中亮着暖黄色的灯光,偶尔有冬夜的蛾子晃过灯下,在一秒里划过一道影子。
“祁祁,你妈我也不是死脑筋,知道你们年轻人都比较前卫。”姜祁听着姜母这话,隐隐感觉不妙,“我和你爸也都觉得陆殊这孩子挺好的,长相好,条件就更不用说了。嘶……”
姜母的话半句卡在喉咙里,姜祁咧着嘴吊着眉毛也有些不知所措,气氛一瞬间尴尬了起来。
果不其然,姜母靠着姜祁挪了挪位置,握着她的手说道:“我和你爸就想着,你这也刚毕业没多久,刚入社会也不深,虽说人家陆殊也给咱们了一个态度,但是吧……听妈一句话,一定要做好措施。”
说完,姜母一脸郑重地望着姜祁,向她手里塞了一包东西后起身离开了。
“咳咳……”不知道是这冬夜的风呛得她咳嗽了两声,还是她心虚,姜祁摊开手掌一瞅。一片方方正正的“丘比特手套”静静地躺在手心中。
好在姜母已经回到了房间,姜祁就坐在沙发上僵了几秒钟,紧接着手忙脚乱将手上这小包方正的“丘比特手套”揣进了口袋。
话说姜母刚交代完回到房间,姜父竟好好地依靠在房间的椅子上,搭着二郎腿眯缝着眼睛看手机呢。
“嘿,你这老家伙刚才不是醉得和孙子似的?”姜母关上门,心里大约有了数。
“怎么说话的,这点酒就能把我灌醉?你也忒瞧不起你爷们儿,我跟你说,就是让十个小殊跟我喝,我也能把他们喝趴下。”说着姜大春一脸神气,“这不也就试试他的底嘛,男人啊,就得会喝。不光能喝,还得见好就收。哎!对了,让你办那事儿你办了吗?”
姜大春自然指的就是刚在院里发生的那件事。
“这么重要的事能不办好吗,我可心疼我女儿。”
姜父挪了挪位置手搭在姜母的手背上,“哎呀……我这心怎么也不是那个滋味,唉……姑娘大咯。”
院子西厢房陆殊的房间里,姜祁再进去时,陆殊都已经套上了睡衣老实得侧躺在床的一边。
“呼……”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陆殊还醉着,但姜祁生怕是吵醒了他,轻手轻脚踮着脚尖拿起换洗的睡衣裤进了浴室。
热水从花洒中落下,热气从地面慢慢升起,不一会缭绕在整个浴室里。
明明今天没有怎么忙活,姜祁却好像时时背着一个担子。就这一刻,担子终于卸下了。
伴随着毛孔在热水中渐渐舒张开,姜祁长长得呼出一口气,半眯着眼环顾着这间浴室。
阿殊的浴室,也是这样热气氤氲缭绕着,他每一天都会在这里……
不对!他洗的是冷水澡。
一想到他说过自己洗的都是冷水澡,老妈式的担心一下子扑腾翻涌。想着她将水温调低,加快了洗漱的速度。
再出浴室,怕吹风机的声音吵醒了阿殊,姜祁便由着头发濛着一层水自由地得散在肩上。
姜祁穿着着睡衣裤轻手轻脚得走近了床边。房间里依旧很安静,阿殊仍旧呼吸平稳侧躺在床的一边。
一直以来,阿殊在她心中都是深藏不露的形象,没想到今日尽然败在老爹手下。不!是和老爹打了一个两败俱伤。
嗯,还是老爹厉害,醉成这样起码得一觉到明天晌午。
心里虽然偷乐着,但姜祁捧着对着这张床还是不知道从那一边下手。
这难不成就是所谓的同床共枕?想着,姜祁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亏了些。
不不不,他都醉成那样了,估计是占不了便宜,反倒是我可以……对呀,过了今夜,他就是我的人了,嘿嘿嘿……
从心窝里蹦跶出的小魔鬼叫嚣着,姜祁凝视着床上的阿殊,他睡得是那样安稳。约莫过了十多分钟,头发不再那么湿,姜祁绷着呼吸轻轻走到床边掀起被子的一角——嗯,他没醒。
先是半条腿搭上了床边,然后是两条腿,再然后是整个身子。
呼……他没醒,他没醒……姜祁秉着呼吸,一点点将屁股挪近床里头,侧过脑袋一看,阿殊的睡颜就在眼前。
随着他的呼吸慢慢地起伏,姜祁嗅着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淡香。
那股香淡淡的,一点点融化了她的心脏。两人之间的距离大约有一掌,姜祁却不敢再贴近,色胆也就止步在枕头的另一半。
房间静悄悄的,阿殊的呼吸也是平稳且安静,姜祁的喉咙蠕动了好几下,身体也变得紧张。
啧!太没出息了,都喝醉了,有什么怕的!
大概自己也看不下去了,姜祁索性一个利落的翻身转向了另一面,眼不见心不烦!
“的确是没出息,送到嘴边的肥羊你都不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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