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樵突觉不妙,怒意顿消,连连向后退去。
“哈哈哈,傅樵,今日老夫可是将所有精锐都带来了,你可不要让老夫失望啊!”
黄鹤言语未尽,另一端几个若隐若现的影子已经令他头皮发麻,那几个影子闪动,顷刻间便来到黄鹤身后,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血尸。
这几只血尸仔细一看就发现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它们身上皆是全副武装,不怒自威的气势更是迫人不已。其中一只血尸更是朝着傅樵发出一声怒吼,就要冲过去,黄鹤抬了抬手,暂时安抚了它。
“竟然把所有的血尸将都带来了,黄鹤老儿看来你是压上全部身家了啊!”傅樵已打定了注意。
鲜红的火焰从傅樵体内冲出,化作一条巨大的火龙,在他的怒喝中朝着黄鹤铺天盖地而去。
黄鹤见来势汹汹的火龙,丝毫不敢大意,傅樵可不是普通人,决不能放松半点。就在火龙袭来的前一瞬间,当即化作一道虚影朝着天空掠去,数道血尸将的身影紧随其后。
“傅樵!”黄鹤一声暴喝,“拿出你全部……”
声音戛然而止,当发现傅樵已经溜了,黄鹤气的浑身直颤,但还没等他从愤怒中反应过来,台阶上已经就响起了巨大的轰隆声。他眉头突然一皱,一块被熔岩包裹的巨石已经滚了碾压下来,只是冷哼一声,三个血尸将已经出现在台阶前,手中各执武器朝着巨石劈出,诡异的力量直接将巨石劈成四块,然后又是数道凌厉的力道发出,直接将巨石切得粉碎。
尘埃落定,黄鹤确定没有机关后,才带领着一众血尸将拾级而上。
※※※
风不渡感觉体内的玄气愈发躁动了,就连易容术也不再稳定,脸上的容貌不由自主地快速变幻。直到此时,“千面郎君”这个名头在他身上体露无遗。
他一面努力梳理着体内的玄气,一面望着周围不断流淌的熔岩,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那已被乱石覆盖的台阶上。
“不死山啊不死山,我对你的故事还真是有很大兴趣呢!”风不渡嘀咕,朝着台阶走去。
就当他快要踏上台阶的时候,突然被旁边一样东西吸引了注意力,那东西动了一下,大部分埋在熔岩里。接下来,只听得一声尖利的嘶叫,突然熔岩四溅,一只血尸将从里面跳了出来。
这只血尸将应该是刚才没有及时躲避傅樵的火龙,被击晕了过去,后面又被黄鹤舍弃的。不过风不渡可不知道这些,他只是略一大量便明白了对方是一只血尸,而且是一只可怕的血尸。
因为血尸将刚从熔岩中跳出来的,而且身上竟没有丝毫被烧伤的痕迹,就连身上的金属盔甲也只被烧红了,并非融化掉。他手中还拿着一柄锈蚀的巨斧,巨斧剩余的部分同样发出红色的火光。
血尸将明显察觉了风不渡的所在,基于本能的攻击性竟直接冲向风不渡,风不渡体内的玄气极其紊乱,基本不受控制,只好闪躲。他心知,这里是炎龙的地界,体内的龙道玄气受到明显的影响,而这身着烧红铠甲的血尸不简单,若是被它手中的巨斧劈中,后果很难说。
心念一动,舍神剑现,闪避的一瞬直接划破虚空,朝着血尸将身上划去,血尸将来不及闪躲,被劈了个正着。可惜,舍神剑掠过血尸将的铠甲时,只留下了一串火花,并未攻破。
“这……”
风不渡吃惊不已,舍神剑何其锋利,削铁如泥,竟无法攻破血尸的铠甲。如此结果,他马上反应过来,这并非简单的血尸,比起前面的假黄鹤更有可怕之处。当即打起了精神,远离而去。
内息术全力运转,尽力恢复体内不稳定的玄气,作用之下他不断变幻的面容也逐渐稳定下来,低声嘀咕道:“不知这是什么铠甲,竟能如此坚固,就连舍神剑也奈何不了!”
然而就在风不渡思索时,头顶一股无法抵挡的冷冽之气笼罩而来,无形、无声、无色,却是异常可怕。风不渡眼神一凝,一声破空发出,身体瞬移数丈开外,那道力量落在正在凝固的熔岩上,激起三丈有余的浪涛。
“这不是玄气!”风不渡心中惊骇,“这血尸究竟使用了什么力量,竟能有如此威能!”
血尸将一击落空,也不发狂,不慌不忙地跟着风不渡,准备下一次攻击。
风不渡也舞动着手中的舍神,寻找着血尸将身上的破绽。
然而,就在这时,天地巨震。
大地、虚空、熔岩在这一刻皆是受到了可怕的冲击,脚下熔岩跌宕,头顶岩石簌簌掉落,炎龙坟冢竟似要坍塌一般。
血尸将受到了刺激,竟放弃了风不渡,朝着台阶冲去。
风不渡想也不想,也朝着台阶冲去,只留下身后摇摇欲坠的炎龙坟冢。
炎龙去了哪里?
不死山中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黎皇来到不死山的目的是什么?
淡定军是真的是为了寻找云瑶吗?
风不渡见到一直以为已经逝去的故人又会是何种场面?
每个人都在追求自己想追求的东西,这并没有对与错,如果你付出了真心,上天都会给予你应得的东西。不过,所有事情都需要平衡。
风不渡不明白他要追求什么,也不知道上天曾经给过他多么珍贵的礼物,可以说他的人生是失败的。不过,他懂得平衡,这种意识已经深入他的骨髓,或许上天会因此赐予他另一种命运。
台阶很长,他从来没有预想过会有这么长,但是他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想法,知道他到达了另一个所在。
一个庞大的古神殿。
庄重、森严、久远。
他曾见过楚国的皇宫,却比不上它的庄重。
他也曾见过黑魔的天牢,却比不上它的森严。
他还曾见过青龙的祭坛,却比不上他的久远。
神殿前依然有一块同样深远厚重的牌匾,上面的字他却不认识。奇异的是,竟有一缕月光穿透可怖的乌云,从岩石的夹缝中照了进来,刚好落在牌匾上。
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不死山的过去应该不是传言的那样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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