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们围在一张圆桌上吃饭,是一件非常幸福且享受的事情。
——当然,这是指通常情况下而言。
现下,简凝希嗓子有疾,再加上,钟爱的水煮肉片又被花启川换走了,难免心中郁闷。成昊宇有心为陆弘奕作嫁衣,没想到却被花启川捷足先登了,气得暗骂某人“榆木脑袋”。陆弘奕吃着餐盘里,并非己之所愿的虾仁烩冬瓜,猜度成昊宇此举是何用意。
余下的,皆是不明就里的围观群众。
总之,一桌人各怀心事,自然席间无话。
饭后,几个人结伴往宿舍走。
在服务中心那里,陆弘奕想起来要买点面巾纸,就拐了进去,成昊宇稍有迟疑,亦跟了过去。李惜君有话问他,于是紧随着他的脚步往里走。
简凝希、上官芸和花启川各自回宿舍不提。
成昊宇本没有什么可买的,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是要了一盒润喉糖。
“你从不吃这个的,买它干嘛?”李惜君扬起俏脸,奇怪地问道。
成昊宇露出莫测高深的微笑,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侧带了带,稍低了头,贴在她耳根说道:“一会儿和你细说。”
“三儿……”
他站直身子,大声叫住了走在前面的陆弘奕。扬手将润喉糖朝着十步开外的人儿抛了过去,“接着!”
“我从不吃它。”陆弘奕拿在手里,准备复又抛还之。
二人对答的片刻功夫,成昊宇和李惜君已追了上来。
“呆子,我可不是拿给你的。”成昊宇有些神秘的说道,“知道为何今天晓希不多言语么?”
嘿,别说,还真把陆弘奕给问住了!平时话最多的就是她了,可今天这一路走来,楞是没听见她说一个字!
“可是,花花却知道得很清楚哟!”
成昊宇不疾不徐地爆了个料。
李惜君突然有些理解,他在食堂里一系列奇怪表现的原因了。一定是洞悉了某些事情,但又不便言明,所以才用了这样的方式。
“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弘奕猛然意识到,吃饭的时候,他绝不是平白帮自己点那份菜的,而现在,更不会毫无缘由的跟过来,还买一盒润喉糖给自己。他这么做,一定是基于某种自己未曾体会到的用意。
成昊宇叹了口气,终于揭晓了“谜底”。他目光炯炯地看着陆弘奕,收起了往日嬉笑的面容,用一种在他身上罕见的认真的语气说道:
“晓希的扁桃炎犯了,你知道吗?那些再简单不过的单音节语气词,于她,皆是奢望,更别提说出完整的句子来!和我们的交流,全是靠着纸和笔来完成的。”
点到为止!
转头望向李惜君,轻声说道:“我们再去别处转会儿吧。”
说完,牵起李惜君的手,往后山方向走去。经过他身侧时,拍了拍他的肩,“兄弟,我能帮你的,仅此而已。”
二人徐徐离去,唯余怔忪的陆弘奕,呆立原地。
简凝希病了?什么时候的事?
为何自己一点儿也不知情?
成昊宇能注意到简凝希的嗓子出了问题,倒也不足为怪。毕竟,他们在同一个实验小组里。再说了,不是还有架设在彼此间的友谊桥梁——李惜君嘛。
只是,连没有多少交集的花启川也知道得一清二楚,相较而言,他这个众望所归的护花使者就太不合格了。
蓦然惊觉,自己和简凝希已经疏离得太久太久了。
进而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这次实验课,简凝希为何去了别的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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