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心!”
素心冷冷的说道,看着躺在地上的大小姐,原本精致的布料现在满是褶皱,鲜血和灰尘凝成一团,看不清原本的绣样。
这位精贵的大小姐被她拉下高台,再也不能高高在上了。
“……呵呵……我才不要她的假好心。”
说罢直接往围在她身边的女暗卫剑上撞去,场面一片混乱,分不清谁抓谁退。
知道的是,在将军府的两个主人赶过来时,能看到只有两具身体还带着温热气息的尸体。
而其中最让他们心痛不已的,不用说就是大小姐的尸体,将军堂堂七尺男儿,在战场上见过无数尸首,从未退后过半步。
而现在,却止步不前,不敢靠近,那是他和妻子唯一的孩儿啊,是他的宝贝女儿……
成安六年,将军府的小姐在成亲前两天被人杀害,犯人在此之前还毒死了自己夫家上至老人、夫君,下至奴仆、孩童,整整四十七口五一幸免。
只可惜犯人在杀害完小姐过后,饮剑自尽,最后只能是惩罚她死无全尸,然人死如灯灭,
此案件之重大,惊动了整个国家,乃至边境之地都鲜少有人不知道此事。
而将军府里的两位主子,因为独生女去世,终日里哀伤不已,郁郁而终。
“素心,你知不知罪!”
供述完她的罪行,郁裴?一拍惊堂木,看着下方那位看似柔弱却心肠狠毒的女子,严肃的问道。
“不知!我何罪之有!”
到如今这副田地,她却还执拗着,丝毫不觉得自己犯下了何种罪过。
“谋害亲夫这是一罪,离间骨肉这是第二罪,欺善凌弱这是第三罪,而投剑自尽这是第四罪。”
一桩桩罪状指向她,而素心却在听到第一则罪状之后,嘴里不停喃喃自语念叨着。
“亲夫……亲夫……他算我哪门子夫君!”
而郁裴?已经不想再听她顽固不宁的念叨,从桌案上拿下阎王令,直接丢落至她的面前。
“今朝素心,因伤害无辜,谋害亲夫,欺善凌弱,忤逆叛主,离间骨肉,心术不正。”
从旁边走上鬼役,将素心全身都带上受刑的手铐脚链,这是她的罪,重的素心直不起腰来。
“综上所述,判入铁树、铜柱、冰山、油锅、血池地狱,惩受百年,再打入枉死地狱,五十世不再为人。”
枉死地狱,是以自杀结束生命的人才会到来的地方,在这里的鬼不爱惜生命,刑罚为不再投胎为人。
而铁树地狱,则是离间骨肉、兄弟,挑唆骨肉,夫妻不和,之后打入铁树地狱。
树上皆是利刃,自来后背皮下挑入,吊于铁树之上。
“上天……不公,我不甘……我不甘!。”
素心佝偻着脊背,却依旧撑着那一口气,至今为止,她还是认为她没错。
郁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转头向向在旁边记录的白衣女官说道。
“白兮,上往生镜吧。”
白兮听罢点了点头,从殿后端来盖着红布绸盘子,将布绸掀开,一个底部有着莲花图案的镜子就出现在众鬼眼前。
往生镜,映照死者因果轮回,起因经过。
只见白兮素手在镜面上动了动,令素心熟悉的面孔就出现在上头,她害过的人,害过她的人,前世今生过往恩怨,以及现时报应。
郁裴?清冷的声音响起,敲打着素心固执的心房,那顽固的岩石终究是裂开了一丝缝隙。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里面的有富商,有她的继母,此时也都在地狱里承受着刑罚,虽然那场面鲜血淋漓,却让素心心里觉得痛快。
“那被你毒害富商家里的幼童何其无辜,他们不曾伤害过你,甚至有一些还在你病重之时伸出援手,不然”
“我……认错。”
半响,素心低着头,一滴滴泪水从脸颊流淌而下,低落在阎王殿血红色的大理石砖面上,却诡异的下一瞬间就被吸食了个干净。
“你未免心软太软了吧,为了区区一个不知死活的奴婢,竟然动用了往生镜。”
坐在主座一侧的红衣男子忍不住出了声,语气却里不知是惋惜还是嘲讽。
过了一会,却依旧是一片寂静,男子摇了摇头,扇了几下扇子,他也没指望得到回答。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看着素心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大堂之中,郁裴?虚无缥缈的声音才传到他的耳中。
男子顿时眼眸微眯了一下,嘴巴动了动,想要说话却最后也什么也没说。
白兮把往生镜从底下收回来,放置于郁裴?的桌案上,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
冰凉的镜面冻得郁裴?只觉得脊背一凉,这镜子她也曾想用过,想知道她到底犯下了何错才会苟活至今。
生不如死,行尸走肉。
只是往生镜映照他人因果,却从没在里头找到过她的身影。
向镜子凑近,却好像她是透明的一般,只照出后头的椅案。
男子撇了一眼,摇了摇扇子,嘴贱的说道。
“呵呵,这也是怪事,怪事啊~”
“差使?”
白兮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她感觉气氛有点儿不太对,却不得不问。
“没事,叫下一个上来吧。”
把镜子放置到一旁,拢了拢自己的衣袖,整理好后,才开始审理。
一个国家,一个皇室,而其中最为勾心斗角的存在,除了朝堂就莫过于后宫。
或者可以说后宫与朝堂是息息相关的,背后牵扯着了一个又一个的势力,以及权利纠纷。
后宫的新一届神话,从低微的宫女在区区不到半年的时间,就登越上了贵妃的位置,可谓是羡煞旁人。
而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她没有想象当中的开心,因为背后另有隐情。
皇帝是来,却重来不上她的床,每每当后宫众妃向她施压、陷害时,皇帝却会不分青红皂白的站在她这一边。
哪怕被人捏造的证据再完美,他却视若无睹,她本应该高兴,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只觉得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事事有因,没有缘由的好,她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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