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奇消失以后,陈寅然转身往回走,在齐悦身边站定之后,目光一直盯着她看。
直觉告诉齐悦,施奇这个大嘴巴一定跟他说了什么,难道他把她不久前跟他说的那些话都告诉了他?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
一直知道她很自卑,只是没想到,她想和他在人生路上并肩而行,这个傻女人,只要她开口,他可以停下来等她慢慢跟上。
“我好累,咱们回家吧。”齐悦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扭头想逃。
“齐悦,你把我当成老公了吗?”陈寅然一把拽住她,声音中满是不悦。
齐悦第一次在他面前觉得理亏,不敢抬头看他,还把脸使劲往一边转。他气恼的用双手扳正她的脸,犀利的眼神让她无法躲闪,不躲就不躲,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样?
“你不是我老公,谁可以是,陈总请明示。”齐悦瞬间抬头直视他的目光。
有错还这么嚣张,真当我没脾气,陈寅然瞅着她看了几十秒,突然压低了声音,“陈总给你的明示就是,除了我,谁都不可以。”
“懂了,我们回家。”齐悦装疯卖傻的答完,伸手推他。
“你心底的那些话,第一个知道的不是我,而是他,这样的老公当着真没意思。”陈寅然不理会她的推攘,抬起她的脸狠狠吻下去。
他这不叫吻,根本是咬,她忍着嘴唇的疼痛任他放肆一会,最后推开了他,“你觉得没意思可以不当,我没强迫你,是你一直强迫我的。”
“齐悦,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女人,不管你愿不愿意,听好了,我可以停下来等你,直到你跟上我的脚步。”陈寅然蛮横的把她拦腰抱起,低头俯视的目光中多了温柔。
上一刻还对我动粗,下一刻又突然温柔,这样玩我很开心吗?齐悦不爽的冲他吼:“我不要你的施舍和同情!”
“你不要,我偏要给,而且还要倾尽所有。”他低垂的眼神看似玩味,其实更多的是誓言,我倾尽所有,只为换来你的真心相对。
“你倾尽所有,那好,我要你的全部,从现在开始,我们约法三章,不冷战,不吵架,不互相怀疑。”
“一言为定。”他低头瞅着怀里气势宣扬的她轻笑。
为了追她车没了,现在他们只能从这走出去,在公路边拦出租,好久没抱她,没想到,她这么沉,他只得放她下来背着。
这是他第二次背她,没第一次那种心慌意乱的感觉,只觉得心很暖。
“陈总,你走的很慢,我很重吗?”伏在他宽阔后背上的她轻讽一句。
“和儿子比,重了不少,该减肥了,快递姐。”他扭头瞥她一眼。
“陈总该健身了,没肌肉的男人,女人不喜欢。”
“回去以后,我天天到健身房打卡,某些女人别不高兴。”
“家里有健身房,还要去外面偷腥,找死啊。”
“我这样的帅大叔市场很好,待在家里健身可惜了。”
“可惜,是吗?”齐悦说着说着,伸手狠拧陈寅然的耳朵,他痛得钻心,手无意识的松开,她从他背上滑落在地,无奈松手。
他揉了揉耳朵,她已经在他跟前站定,横眉冷对,“陈寅然我告诉你,我很小气。”
“早就知道了,我也不大方,开个玩笑也当真。”陈寅然伸手捏捏她的脸,重新示意她爬上后背。
早上八点多,他们回到家,各自洗完澡,一同去了儿子的房间,齐晨睡眼朦胧的坐在床边抬头望着他们,“爸爸妈妈,现在几点了?”
“八点多了。”他们相视一笑,同时答他。
别以为孩子小不懂事,其实他们很会感知大人的情绪,大人情绪不好的时候,他们会小心翼翼,大人情绪好的时候,他们也会跟着开心。
“我要去幼儿园。”齐晨撩开被子下床穿衣服。
到客厅的时候,饭桌上已经摆好早餐,齐晨胡乱吃了几口想走,却被陈寅然小声叫住,“坐下。”
“晨晨习惯去幼儿园吃早餐。”齐悦不明就里,替儿子辩驳。
“在外面这几年,你什么规矩都没教他,从现在开始,我来教他这些规矩。”陈寅然正经的看她一眼。
“自己家里也要讲规矩。”齐悦轻轻撅起嘴。
“没规矩不成方圆,你难道愿意他长大以后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在外就餐也没吃相。”陈寅然的一句话哽得齐悦无话可说。
好久,她才看着他道:“好了,你说的都对,你教,别对他太严苛。”
“我知道轻重。”
慈母多败儿,齐悦知道这理,所以陈寅然教育儿子的时候,她知趣的去了二楼,直到舒怡送儿子去幼儿园,她才从楼下下来。
陈寅然端坐在沙发上,看见她下来朝她招手,齐悦在他身边刚坐下,就听见他道:“想跟我并肩同行,得先甩掉心里的包袱,常宁那案子拖了半个多月,是时候有个了结了。”
齐悦平静的面色瞬间变得慌乱,纤细的双手一直紧摁着膝盖,“了结……然然,我没办法了结……”
她轻眨的眼睫毛上似乎有泪,娇小的鼻尖也轻颤着,牙齿也紧咬着薄唇,他知道她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但他要她自己跨过去,哪怕她会骂他、恨他。
“悦悦,你可以的,一定可以的。”他拽过她纤细的双手轻抚。
慌乱的心因为他这话平和了些,但她还是没信心去撕开那个没愈合的伤疤,“然然,那个伤疤揭一次痛几天。”
“再痛也得揭,我是你的止痛药,难道你想让常宁那种人渣逍遥一辈子?”陈寅然放下她的手,把她揽进怀。
“让我再想想。”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径直去了二楼,他没追上去,有些事,必须自己面对。
齐悦在卧室的床上躺下,拉上被子蒙住脸,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那个痛苦的时刻,晶莹的汗珠和泪珠顺着白皙的面颊尽情流淌。
陈寅然静静坐在客厅里,先给黄丽园打了电话,让她下午接晨晨去住一晚,接着起身去了厨房,在舒怡后面轻语:“舒怡姐,今天我和悦悦要谈些事,你回家住一晚。”
“陈总,凡事好好说别吵架。”舒怡扭头冲他莞尔一笑,边说边解开腰间的围裙,出了厨房,去客房拿了包,换了身衣服,最后出了门。
不知过了多久,热的透不过气的齐悦终于拉下了被子,无神的瞅着头顶的天花板,“齐悦,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快递姐,怎么怕了自己的心魔了?他说他是你的止疼药,冲他这句话,你也该为自己,也为他勇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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