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陆母回到申阳后,宁凝就开始了水深火热的日子里,一开始她还能想着办法的逃避陆母。
可她的有意避让反而在婆婆眼里成了高高在上的姿态,这另陆母更加无法容忍的,说到底厌恶就是原罪。
“宁凝,明天东郊公馆的各家夫人举办了下午茶,你抽空和我一起去吧。”晚饭的时候,陆母当着陆离的面对宁凝说着,脸上一派温和,仿佛她们真的是感情很好的婆媳。
“对,对不起妈,明天我约了一个客户要见。”一方面她是真的有客户要见,一方面她也是真的不愿意和婆婆扯在一块。
这个家因为婆婆的存在已经少了最开始幸福的味道了。
刚结婚时,宁凝每天上班,但都坚持自己做饭,她享受下厨做一桌子菜等着陆离一起吃饭的时候。
而现在家里做饭已经全部交给了佣人来做,省的做什么都会被陆母挑剔。
“我知道你的工作很重要,但既然阿离留在申阳发展,总要为他多多考虑的。”东郊公馆的房子聚集了申阳城大部分有头有脸的人物,这里的夫人也都不是一般人。
说着举办什么下午茶宴会,无非就是各自为家里男人拉拔关系的借口。
陆母对这种活动十分的热衷,口口声声的都是为了陆离,而宁凝是发自内心的没有兴趣。
她当过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她知道她们是怎么玩社交的那套,如果她喜欢也不至于身边的好朋友只有一个林清霖了。
“可是,妈,我明天的客户已经约了好多次了。”潜台词是明显的拒绝。
“你那点生意,一年都比不上阿离接一次的官司。”陆母脸上微笑,但话却并不中听。
“妈,她喜欢自己的工作我觉得挺好的,陆太太你就继续好好加油!”原本不表态的陆离忍不住的开口,这话连他都听不下去。
结婚前宁凝就和他明确的说过,工作室不仅是为了还父亲欠下的债,也是她喜欢的事情,想坚持的事情,陆离没道理不支持。
陆母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这段时间表面上的相安无事就是因为陆离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面前袒护着宁凝。
怎么她一个婆婆让媳妇陪她去喝个下午茶还真是请不动了?
“算了算了,你们都没有空,就我自己去好了,唉……我就是看着人家都有人陪。”
“行行行,别说了!宁凝,明天真的不能调整一下行程吗?”陆离最受不了他妈卖惨的那一套,想到最近为了宁凝没少怼过亲妈,所以才考虑让宁凝退上一步。
“好,我知道了。”陆离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办?
除了低下头默默的吃饭,唯一的感觉就是疲惫。
……
第二天,宁凝尝试调整自己的行程,结果惹毛了客户彻底的拒绝了她,生意也不用谈了。
然后匆忙的敢道东郊公馆换上一套得体的礼服,陆母站在客厅看到那么美艳的宁凝忍不住的皱了皱眉,这打扮的也太高调了。
“我们一群妇人吃饭,你何必穿的那么暴露?”
“唉?”到底哪里暴露了?但她也放弃了和婆婆争执,乖乖的转身回到了衣帽间又重新换了一件很朴素的长裙,这才让陆母稍稍满意了一点。
在东郊公馆的社区里就有一家规格很高又精致的英式甜品店,甚至除了服务东郊公馆的客人外都不接待外人。
宁凝好歹也在这里住了快大半年了,但宴会的夫人一个都不认识,反倒是陆母回来才一个多月已经和大家都混的很熟。
“李太太,这是换了新的发型了?很好看啊。”
“呵呵,哪里哪里,这位是?你的媳妇吗?”周围的夫人们突然将视线都投到了宁凝的身上,一双双犀利的眼神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
美,太美!美的无可挑剔反而就是一种罪。
“媳妇可真漂亮,你儿子福气好。”
“可能吧。”
接着陆母将宁凝介绍给一群夫人们,她只要脸上保持微笑,进退得宜,有礼有节就可以了。
像是一个洋娃娃般坐在陆母的身边,听着她们对她的评头论足。
“宁小姐现在从事什么职业?”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的故意称呼她为宁小姐。
“我是室内设计师。”
“那还挺不错的。”其中某位夫人举起手中的茶杯,笑的意味深长。
“是陆大律师照应着,又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又能赚钱,当然很好啊。”
对方的一言一语都将宁凝贬低的彻底,好像她和她们是一路人,拿着男人赚来的钱花着玩似的。
宁凝是真的不喜欢这些人,也是真心觉得应付的累。
所以最后索性可以不开口,她就什么都不说,由着她们去自由发挥。
三个小时,她们终于聊够散场,跟着陆母又回到了东郊公馆,她想躲到楼上自己的房间却被叫住。
“站住,宁凝。”没有人的时候,陆母从不掩饰对她的厌恶。
“妈,还有事吗?”
“你今天算什么意思?”
“我不太懂你的问题。”她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已经很棒了。
“明明是一群人的聚会,你从头到尾坐在一旁一言不发摆什么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就不要答应啊。”真是将她的脸丢够了。
宁凝随手玩着手机,一副漫不经心的摸样,听着陆母继续的发泄。
“真不知道陆离到底看上了你哪点?没有办法分担他的压力有什么用?还什么设计师,你就继续自欺欺人吧。”
宁凝强忍着泪水忍住没有回嘴,只是低着头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任由着被谩骂。
“说完了?”
“你!”陆母就是受不了她这种态度,与其隐忍沉默还不如和她大吵一架来的更舒坦点。
不过宁凝并不是圣母,也扮演不来小可怜。
对陆母,她一开始抱着尊敬的心情,真心的期待着她的到来,但现在除了恐惧以外再无其他。
晚上等到陆离下班,她走到书房将今天陆母对她说的那番话完完全全的放给了他听。
不是一直怀疑她太敏感吗?不是一直都说他母亲只是脾气不好吗?
宁凝就让陆离自己去评判说到这个份上,到底算不算过分。
“你录音了?”偏偏男人完全get不到关键的点上,他看到的只有宁凝偷偷录音这一点。
“不可以吗?”没人相信她说的话,她能怎么样?
“什么时候开始,你也会做这种小偷小摸的行径了?”陆离是个律师,他知道用怎么样的方法能拿到对自己最有利的口供,他比宁凝还会玩这一套。
但他却无法容忍宁凝这么做,好像害怕着她有天也会变得和那些工于心计的人一样那么不堪。
“所以搞了半天,这段录音你根本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反而在意的是我录音的行为?”没什么比这更伤人了。
“宁凝,我知道你和我妈处的不愉快,有问题可以和我沟通,但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陆离一字一句说的十分冷静,看似对她的理解,可事实又并非如此。
“你总说可以和你沟通,但和你沟通是解决了什么问题吗?不好意思陆离!我从小是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独生女,我被我父母从小宝贝到大不是为了有天让别人那么糟蹋的。”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何必用那么小人的办法,非要把罪证放在陆离的桌上来哭诉她的委屈?
“宁凝!”她的话太重,重到陆离都绷不住自己的脸。
“够了,陆离,公平一点好不好?”是她盛气凌人的不讲理吗?
说完,宁凝拿起手机毫不犹豫的走出了家门。
若这个家再也无法给她安全感,若这个家让她待的一天比一天憋屈,她为什么要那么委屈自己。
可是走出西郊公馆,可怜的自己又是无处可去。
陆离和宁凝的感情从来没有过问题,感情一直都很稳定,稳定到结婚以来这样的吵架还是第一次。
难受的不只是宁凝,还有陆离,看着她的离开想阻止,更多得是放不下去得自尊心。
有时候一帆风顺得爱情并不见的是好事,意味着稍有风吹草动都经不起考验。
“这个宁凝是怎么一回事?哪有人老婆这么晚还一句不吭的就出门了?”陆母在楼下看到她抹着眼泪离开,像是得到了某种胜利般迫不及待的将这个消息告诉陆离。
面上一脸的关心,可眼神却是幸灾乐祸。
陆离向来尊重着自己的母亲,因为最艰难的日子是他们共同走过的,可现在似乎变得越来越陌生。
刚才手机里的那段话,他不是没有听到,也并非不在意。
不认同宁凝偷偷录音的行为,不代表就忽略陆母肆无忌惮的挑衅。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晚离开吗?”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这个女孩子不简单,妈是个过来人,凭着她的长相就知道她骨子里有多不安分。”潜台词就是指宁凝不适合做陆离的妻子。
“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讨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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