浛辰与凡笙分别,未回寝宫就直奔朝天门,小麒麟已经在了,还算安分,见了浛辰,便跑过去,“太子,仙露琼浆。”手中拿着一个白玉小瓶,很是精致。
浛辰接过端量一番就收入怀中,依旧是面无表情,处世不惊,言语都不带一丝拖泥带水,“回无极山。”
到无极山已是半夜,璀璨的星空繁星闪烁十分耀眼,浛辰定了定神,便让小麒麟去休息。自己踱步到飏华殿,看殿内灯火未熄便上前轻轻叩门,“进——”
“师父。”
“嗯。”虚无妄放下典籍,对上浛辰的眼睛。
“可是影响师父休息?”
“无妨。”实际上虚无妄并没有休息的意思,穿着白日的衣袍,好像在等什么人。“浛辰刚从九重天回来?”
“是。”
虚无妄从席上起身,向浛辰走去,“这么晚来我飏华殿做甚?”
“来看看师父。”浛辰说的轻松,好像理所应当。虚无妄笑了,嘴角勾起俊俏的脸上十分好看,“你又怕影响我休息,又说特意来看我,不矛盾吗?”
浛辰想了想,道了声“是”,虚无妄已经走至身边,浛辰微微颔首,从怀中拿出已捂热的白玉瓶,“偶得仙露琼浆,有止痛祛疤之效。”虚无妄极其自然的脱去外袍,轻衣薄衫映在摇曳烛影中,浛辰帮虚无妄脱去亵衣,看到那伤还是忍不住心痛。
“仙露琼浆可是太上老君千年才炼得一瓶,浛辰费心了。”
浛辰将其涂至后背,刚从外面进来,手指略凉,怕冰到虚无妄,可触到才发现,他的身温竟如此凉,入手没有一点温意,浛辰加快速度,忍不住问:“师父殿中可是寒冷,应多穿点,春寒料峭,最易着凉。”
说罢,将虚无妄的亵衣给他穿上,还觉得不够暖和,直接将自己的外袍脱下,从身后给虚无妄披上,浛辰抓着衣领披到他身上也不放手,顺势将虚无妄环入臂中,他比虚无妄高出半头这么环着,虚无妄的脸正好贴在浛辰的胸膛,时间静止几秒,虚无妄微微一动,浛辰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想起今天早上的事多询问了两句,“凤翎找到了吗?”
抬眸间,虚无妄点点头又摇摇头,“凤翎是找到了,但是凤翎气泽有损,修复还需要些时日,沐情姑娘怕是没法向凤帝交代了。”
“也好。”
“哪里好?”
“沐情姑娘顽劣,理应罚一罚。”也是,一个从小尺子比着长大的太子固然看不惯这样的姑娘。
“皆是天命,无须你我妄加评论。”虚无妄向后退一步,“要是论起沐情的背景和年龄,和你……”
没等他说完,浛辰就出声盖过了“师父,我要的不是这些。”他扯了扯虚无妄的衣襟,欲言又止,最后吐出四个字“天下为重。”
好一句天下为重,虚无妄似有似无地点点头,想伸手扯过衣襟,不料被浛辰抓住手,他手上的温度碰到虚无妄古冰川般的双手,不觉又攥得更紧,低下头来在两人的手中哈了哈气,虚无妄确实感到手心一暖,怔怔地盯着眼前的太子浛辰,眉目清秀,微蹙的双眉,炯炯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到这样的浛辰竟一时有些失神,随即理智告诉他这个想法的荒唐,自己也被这个可怕的想法吓了一跳。
浛辰唤了一声“师父”顿了顿“早些休息。”
浛辰感觉心里满满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少有的笑了,像阴郁多年的积雪照上一抹阳光,像个孩子又像宠溺媳妇的老公。
虚无妄转过身强压着自己,淡淡地道,“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浛辰退出飏华殿,嘴角那一抹微笑仍挥之不去,望了望高挂的圆月和碎撒一地的月光,此情此景他竟感到无法压抑的激动,许久,嘴角的弧度上扬的更加肆意,回头望殿内烛火熄灭便独自漫步月光中回到寝室。
窗旁,虚无妄目送至浛辰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将披在身上的外袍紧了紧,也回房休息了,可睁眼闭眼脑里都是浛辰的面容,他皱着眉想,自己看断红尘,如此怕是病了……
浛辰回到寝室,这么高兴,一时半会也睡不着,盘腿坐待床榻上,闭目养神,开始运气,果然运气都更自如,他脑中盘算着化渡之事,又想到他的天下,寒原之事也该有人处理,如今自己在天庭只是个虚名,受众仙门敬仰,并没有什么知心可靠的人,想来还是要自己来,那又要从何查起……
万年来,荧惑星动,意味着天下将万覆不劫,浛辰望着落下的一地月光,自己是不是拯救天下苍生的天命之人,可能他真的——怕了?
转世轮回几了了,月朦胧,人自空,奈何及时为己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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