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麒麟不解太子为什么又收了起来,但看太子脸色不好,也没敢问,目光倒是被冰齿虎身上的那块冰晶吸引了,“太子,这是?”
“赤琥冰魄。”浛辰记得天帝史册中有这赤琥冰魄的记录,相传此物可寄少数元神于其间,并在一定条件下还于本体,是天帝留下来的宝物之一,失传已久。浛辰挥手将冰魄引来,拿在手中有微寒之意,其灵气不可小觑。
“太子,这冰齿虎已除,为何这寒原并无融化之意?”
“这是天然寒原,不是冰齿虎造成的,冰雪必然不会,人间其他寒原应该消失了。”浛辰挥动左臂,疾雷又起在寒原上升起结界,最后隐匿不见,“回无极山。”
小麒麟不敢怠慢,立刻兽化,载着浛辰回山。
浛辰回头望了一眼已不见踪迹的寒原强忍着一口淤血,脸色苍白,小麒麟问:“太子,为何要将寒原隐匿?若是不好,毁掉不就好了。”
“天然寒原灵气甚盛,毁掉是天庭的损失,但如若留下不管,还会吸引来各方修仙小妖,此处生灵又将陷入危机,立起结界是最好的选择。”
“哦,还是太子想的周全。”
没想到话刚说完,浛辰就喷出大口鲜血,身子一侧从小麒麟身上掉下去......
浅金色的阳光从缠绵的云朵中丝丝缕缕的投射下来,紫色的天空贴近了人间,仿若触手可及。彼时的无极山上,“来人,来人啊,浛辰太子受伤了”小麒麟背着浛辰,有些力不从心,勉强将浛辰拖到山门口,抬头就看见了一袭白衣蓝纹的虚无妄,“师尊,无妄师尊,太子......”
没等小麒麟说完,虚无妄一步上前把浛辰接到怀里,回头瞥了一眼小麒麟,“去桃花岛请灵颜仙尊,快!”
虚无妄环腰抱起他一个幻化到了飏华殿,“浛辰,师父在!”
浛辰抬眼望着虚无妄,“徒儿无事,师父......”
“别说话。”虚无妄倒是走得稳健,他老人家有些着急,急匆匆的就将浛辰抱入飏华殿,躺在虚无妄的床榻上,熟悉的焚香味分外安心。
按常理,浛辰一定会忍着不说一个字,可凡是遇到虚无妄就不能以常理操纵,“师父……疼。”
虚无妄皱着眉从房中取来一个白瓷碗,淡雅的香味悠悠飘到鼻尖,贴身的衣物被扯开,鲜血染红了整洁的被单,他眉锁得更深了,待他微凉的手指袭上右臂,携着药膏将伤口周围一一拂过,“修炼不精受如此重伤,怕是要养些时日。”
“师父,徒儿无能。”恍恍惚惚间,声音像刚揉好的面团一样绵软。
虚无妄嘴上虽这么说,可眼中心疼的目光骗不了人,微俯身手指还放在他肩上,额发显得有些凌乱,衬得烛光下清俊的脸略显可爱。
浛辰神智在见到虚无妄那一刻就不甚清明,到现在眼皮开始不听使唤,但偶尔有一些知觉,身上的痛楚一阵一阵的,仿佛间听到灵颜仙尊的声音,“师兄,浛辰太子的伤已无大碍,只是这右臂要好生养着。”还有细小的胭脂香,大概是灵颜仙尊身旁的沐情。
又是一阵晕眩,浛辰脑中开始含糊,时光若流华,寸寸流逝,悄无声息。眼前竟开始云烟一般掠过些许往事。最后好像都定格在桃花飞扬中,白衣蓝纹的人影,透过重重花雨却是含笑的无妄师尊。
晓天落几颗残星,房中只有一支蜡燃着,昏暗不清。他似乎是被谁抱着,稳稳的抱着,暖暖的。等他在努力睁开眼,动一动身子,却挣开了伤口身子不由自主地缩了缩。那人轻缓地摸了摸他的背,将他搂得更紧一些。他思索着照顾自己的人应是谁,手法很细致,也——很熟悉。
不知浑浑噩噩的过了几日,再一次睁开眼睛是个不错的天,无风。小麒麟在一旁喂药,看见浛辰睁开了眼睛,又惊又喜,把手中的白瓷碗扔到一边,“师尊,太子醒了。”
下一秒,虚无妄就推开了门,脸上的倦意溢于言表,可转身就走了。小麒麟刚要开口,向着门口又对向浛辰,可最终也不知道说点什么,神色暗了暗,“太子,服药吧。”入口没有药苦,而是一股血腥,以血为引,确是好法,这是这血,怕是师父的,总相传无望师尊的血为赤红,饮上一滴就可修为猛涨,仙气大振……
浛辰晓得自己昏迷的时日皆是师父守在身边,是饮师父的血……
这几日小麒麟天天端着圣药仙丹,想必师父定在炼丹炼药的神仙那欠下许多人请。托着药的福,他浑身的伤好的飞快,不过四五日便能下床了。浛辰心里盘算着化渡之事,宜早不宜晚,还不宜让师父知道。
修仙之人日日如常,年年不变,活久了,也就看淡了世俗,虚无妄独爱那桃花,自然每年最喜春,不但生机盎然,还有阵阵花雨,如今的时节,怕是桃花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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