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上,下了早朝,浛辰留下了凡笙,小麒麟站在一旁向凡笙挑挑眉,心里坏笑,前些日醉酒还正着让天君碰上了,真得好巧,好巧呀。
凡笙没理会小麒麟,面色温和,不失风度地扫扫衣袖跪下,“臣弟前些日失态,请天君降罪,臣弟甘愿受罚。”
“无妨,起来说话。”自己也起身从宝座下来,和凡笙并肩走出凌霄宝殿,“凡笙。”
凡笙一怔浛辰不论是做太子还是做天君,从前都没叫过自己凡笙,这么突然一叫有点不舒服,随后道:“皇兄有事?”
“不错。”到了浛辰的尚元宫,凡笙就见愿初一阵风似的跑出来挂在浛辰身上,一脸欢喜地叫父君。
“小麒麟。”
“天君。”
“今日有要事,将愿初带到莲花池去看看鲤鱼吧。”低头摸摸她,“乖,父君一会儿陪你。”
尚元宫坐落在九重天的僻静之处,浛辰担任天君并未纳妃,如今这尚元宫只有那个半人大的愿初。
袅袅香烟,阵阵佛音,浛辰饮着一杯茶,此情此景,才真像一个神仙,凡笙不觉间自惭形秽。
“凡笙,看着天下如何?”
“在皇兄料理下,日日安宁,甚好。”凡笙喝一口茶,千年雪莲加上晨露,是好茶。抬眸看见浛辰忧心忡忡的样子,“皇兄不知有何心事,臣弟愿为君解忧。”
浛辰心尖一阵抽搐,不好——是寒原外的结界,有人闯入,师父……他起身,提起轮回,“等我一盏茶的时间。”说罢,一阵白烟幻化走了。
寒原雾茫茫一片,沐情在家中捣鼓坏凤帝的玉箫,急着出来趁机云游,躲上一躲,待凤帝消了火,再回去也不迟。
这歪打正着,闯进了寒原,打破了浛辰设下的结界,结界中灵力实在旺盛的可怕,沐情还从未见过如此景状,在大雾里分不清东西,灵力聚集又有些冷,心里没底,只好硬着头皮探路。
一阵飓风刮过,吹散了大雾,一袭黑衣站在云端,这个人的脸上,竟笼罩着一团浓郁的黑雾,教人完全看不清他的五官和面目!
沐情还是听说过这种能够遮挡面容的术法,来者不善,看样修为超出自己的不知一点半点,摆出拼死一斗的决心。心里叫苦,早知就不跑出来云游,还遇到这么个人……
浛辰早预料到会有这么一日,这里的秘密谁都不能知道!他蒙上双眼,祭出轮回,可剑身却被滚滚的黑雾缠绕着,看不清究竟是什么颜色、什么气势。
与之相交,沐情自然不是对手,在空中电石火光间,被剑气伤得不清,恍惚竟看见了黄色的电光,这可是浛辰天君的疾雷,无处乱投医,她开口喊到,“浛辰。”
浛辰怔了一下,轮回落在沐情头上停住了,他另一只手拽开眼上的黑带——沐情!
“你怎么在这?”
“浛……不是,天君,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呢?”
“跟我来。”浛辰离开前又把结界多设了一层,“你是怎么找到这的。”他目视前方,带着沐情御剑上九重天。
“天君在和我在说话?”
“不错,不然本君是在和自己说话?”眉毛自然的向上挑挑,浛辰对这个沐情一直没有什么兴趣,今天看她红扑扑的脸,有受了点伤,开始挺可爱的。真没法,养了个娃娃,也养出来颗怜香惜玉的心。
“我,不小心……”
“本君会给你叫来药师,刚才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我一会来找你。”他把沐情安顿在尚元宫的偏殿,关上门时对她微微笑了一小下,这笑是嘲笑,还是……,不管是什么,浛辰对自己笑了。她的脑海里出现两个字:真好!
浛辰理了理衣服,平复心情,信步走入正殿。彼时,凡笙放下茶盏,“皇兄果然守时,不多不少,正是一盏茶的时间。”
“凡笙”,浛辰语气平缓,真看不出是经历了一场争斗,气定神闲地落座,“我要你去化渡。”
!!
“皇兄……”
“你也知道我的龙气不稳,若是强撑也不过两三百年,你来替我可好。”
“这不合常理,皇兄是天命之人,这……”凡笙惊讶之余又觉得不可思议,天命之人只有一个,为何要我去化渡呢?
浛辰平和地喝茶,偶尔抬眸看看自己,凡笙不敢妄加揣测,等着浛辰再说些什么,只见他眼中似含情,在想点什么。
“皇兄为何要我去化渡呢,明明……”
“明明我是天命之人,是吧。如果说我不是呢,你愿意担当天下重任,平度苍生吗?事不由你,你才是天命之人。”浛辰一口气说完,说得倒是轻松,把手旁的香炉取来,添点焚香,就差来杀一局棋了,真看不出关于什么天下大事,“那么,你愿意吗?”
“皇兄只要是需要,臣弟愿随时启程。”
“那好,明日,我便安排你化渡。”
浛辰目送走凡笙,徒然松了一口气,凡生皆有用,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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