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鳞

    
    很明显，皓月这是不愿意再说，锦鳞也不愿意追问，他愿意让自己给上药就行。
    “栖池圣君为什么会这样？”锦鳞问出心中疑惑。
    “不清楚。”皓月实话实说，他的确不知道，自己和曦彦的身体没有出现过什么异常。而允木这样，很明显已经不是短时间的问题了。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体出现了状况却一直什么也没有说，为什么？
    这件事本就奇怪，允木是一定知道什么的，他又为什么要隐瞒呢？皓月心中疑惑，但是察觉到锦鳞的沉默，他偏头看去，问道：“你认为，先觉很可怜？”
    锦鳞一怔，自家师父如今是越来越敏感了。
    “是，我认为她很可怜。”
    “为什么？”
    锦鳞皱眉说道：“一个女人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空守了一辈子，难道不是一件可怜的事情么？”
    “吴明，该是喜欢先觉的。”皓月说道
    锦鳞一愣，似是没听清楚，疑惑地看着皓月。
    “我少时不清楚，如今想来，吴明应是喜欢先觉的。”轻轻叹了一口气，锦鳞很难得看见皓月露出这样的表情，学着皓月的样子，将自己的手放在皓月的头上，抚着他的银发，轻声问道：“师傅是在难过？”
    皓月眯眼感受着锦鳞的抚摸，轻声道：“当年我不清楚很多事情，不过最后吴明做那样的选择，可能自有他的道理。”
    锦鳞不语，半晌，她张口问道：“若是你，你会如何选择？”
    皓月转头看向锦鳞，对上她灿若星辰的眸子，说道：“回去休息吧。”
    曦彦看着床上的人，他本就极瘦，如今病了一场，整个人在锦被之中更是如消失了般。但是曦彦知道他就在那，那几近于无的呼吸，似是给了曦彦最后的力量，支撑着她，让她不要绝望。
    “别杀，别杀……”呢喃着，男子声音沙哑，由于长时间的脱水，嘴唇有些干裂。
    “我在这。”曦彦柔声说着，拿出锦被中允木的手，轻轻握着。
    似乎是感受到了曦彦的温度，允木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眼睛也缓缓睁开。见到曦彦，很是迷茫，开口说道：“曦……彦？”语气是疑惑的。曦彦一顿，允木看着她的眼光，此时她竟有些看懂了。那是一种透过自己，看着别人的目光。睡梦里，你撕心裂肺呼唤着的人，是谁？
    允木目光渐渐清明，反握住曦彦的手，这次很是坚定地说：“曦彦。”
    “你病了。”
    “我知晓。”
    “你为什么不说？”
    没有回答曦彦的话，允木反问道：“你们是怎么将我救回来的？”
    盯着允木，曦彦缓缓说道：“我去了无情殿。”
    感觉自己的手被允木握紧，曦彦却只觉心中寒凉。
    “你怎么能去？你怎么可以……”允木激动地说道，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急急地咳嗽起来。曦彦忙坐到床边，帮着允木抚着背。
    “你急什么？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
    “以后……以后那里，你别再去了……”扶背的手顿了一下，曦彦敛目说：“无情殿塌了，先觉……”顿了一下，曦彦继续说，“应该已经死了。”
    允木微微气喘，装作无意地说：“殿中所有人，都死了么？”
    “我不清楚。”曦彦实话实说。
    “她知道吴明不在了？”
    “恩。”
    允木不再说话，曦彦也什么都没问。如她聪明，如他聪明，各自心中，对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都有了答案。
    因为允木的受伤，曦彦需要照顾他，所以锦鳞最近的课程都是皓月亲自来教。锦鳞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就一心想让皓月亲自为自己指导呢？惨绝人寰啊！天理不容啊！
    经过皓月的非人式魔鬼训练后，锦鳞的实力有了质的飞跃，不过锦鳞发现，皓月在很多时候，并不倾向于教授自己仙力术法，而是倾向于教授自己实战近战技术。虽然锦鳞心中有疑惑，但是也没有问出口，因为她知道皓月肯这样细致地教她已经很是不易了，若是自己多话，可能他又把自己撂在一旁了。
    有时候栖池圣君休息，曦彦就会来找锦鳞喝酒，隐隐她能感觉到，曦彦有些不对劲，但是她却说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你被你喜欢的人，当做另一个人来关心来爱护，你会怎么办？”
    锦鳞一头雾水，曦彦这话从何而来？
    “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困惑……”曦彦垂眼，目光有些迷离。
    “因为栖池圣君？”
    曦彦不语，锦鳞心中已经明白。
    “你与他被创造的时间本就很近不是么？他之前发生什么事情，你不是很清楚么？”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允木许是去过无情殿的……”
    “既然是这样，那还怀疑什么呢？无情殿的事情，可能只是巧合，栖池圣君诞生的时候，先觉已经闭门不出，除了吴明，也没人知道无情殿的具体位置在哪。”
    曦彦沉默，她承认，锦鳞说的是对的，可是自己心中隐隐就是有这种感觉，一种让自己很不安的感觉。
    抛开这些，曦彦又换上一副八卦的脸，凑到锦鳞面前问道：“如何？近期和三哥在一起，你侬我侬……”
    锦鳞心中汗，您这八卦的欲望是不是忒强了些……
    “我师傅，当真是变态的紧。”
    “哦？”或是听了变态二字，更是激起了曦彦心中的八卦之火，脑海里回荡的都是禁制级的画面。
    “没想到啊，三哥是这样的人……啧啧啧……”
    “是啊，我也没想到。他根本就不让人休息的，折腾的我简直散了架！”
    “啊？这么激烈！”曦彦惊讶
    “可不是！当初他折腾眭昕的时候我还羡慕来着，如今想来，自己真是疯了！”
    “三哥……和眭昕？”
    我滴个乖乖，自己今日到底是知道了个什么惊天的消息啊？自己单以为三哥是因得天性性格的缺陷才在十几万年里不沾红尘之事，没想到却是因得，这这这么个癖好啊……
    “小锦鳞，没关系，若是你心中不愿就不必勉强了。这四界男儿千千万，怎么就不能找到一个喜好正常的？我原是不知道三哥有样的嗜好，若是知道，定是不能将你俩撮合在一起的。”曦彦很是惋惜惆怅地拍了拍锦鳞的肩膀。
    曦彦这边说的高兴，根本没在意锦鳞冲着自己使得眼色，直到身后凉凉的声音幽幽传来：“你说，本君有何嗜好？”
    心下一哆嗦，曦彦差点跌坐在地上，强自压下心中的恐惧，曦彦挤出一个笑脸，转身说道：“诶呦！三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来来来，坐坐坐，让锦鳞陪您说说话，我这就走了啊。哈哈哈……”
    锦鳞无语，曦彦你知道么，你现在这个样子像极了青楼门口招客的老鸨。而自己，则是变成了你楼里的姑娘……
    老鸨曦彦将自己的位置让给皓月，然后脚下生风，噔噔蹬蹬，离开了锦鳞的院子。
    “什么嗜好？”皓月坐下，拿起锦鳞方才用过的茶杯，喝了口茶，幽幽问道。
    锦鳞看着曦彦的样子，结合方才她所说的话，心里已经知道她定是想歪了，如今听得皓月问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脱口而出：“她说您喜欢吃。”
    本就是随口一说，谁知这会皓月却很是同意地点点头，说道：“先前并不觉得，如今想来，之前的岁月许是蹉跎了。”说到这，皓月抬眼望着锦鳞，“阿锦，为我做些点心可好？”
    锦鳞本想着抱怨，自己如今回来了，依旧沦为了厨娘，可是对上皓月的眼眸，鬼使神差的，锦鳞还是起身去了厨房，由蒹葭帮着，为皓月又做了一次蛋糕。
    托着腮，锦鳞心满意足地看着皓月优雅地一口一口将蛋糕吃掉，她发觉自己如今好似很是满意自己与师傅的相处模式。并且在皓月吃完了以后，又极其自觉地将碗盘收拾好，最后惊觉，这怎么画风突变，变为夫妻相处模式了呢。
    叫蒹葭重新泡一壶茶，皓月喝着，开口问道：“训练，累么？”
    锦鳞不知道自家师父为什么问自己这个问题，但也是实话实说：“有些。”
    “恩，有些？到时候我再让曦彦对你的训练加强一些。”
    “……”挖个坑，锦鳞将自己送进去了。
    “当年，吴明对我们很是严格，但是到了允木他们那里，就不再注重他们的训练了。”
    很是难得，皓月开口说了一些上古时期的事情。锦鳞望着他，没有打断。
    “曾经我想着，能力的强弱无所谓，但是如今，阿锦，我怕了。”皓月望向锦鳞缓缓说道。“我要护你一生，但我依旧叹息自己无法对你全面守护。所以阿锦，我要让你变强，我会保护你，但是你需要变强。”
    皓月最近很是奇怪，像今天这般说这么多的话更是奇怪，话中的内容也极其的奇怪。
    但是锦鳞却还是听出了一层意思，皓月很是担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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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土拨鼠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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