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过去……”凝晴原本还安静,听到冷韵说她和厉宴的感情会过去,她就忍不住爆发了:“不会过去,你不知道,刚刚我看到他了,我看到,他那么痛苦,三个月,他瘦了那么多,我看到好心痛,我好想跟他走,我根本忘不了!忘不了……呜呜……”不等冷韵开口,凝晴狠狠地擦了把和鼻涕糊在一起的眼泪,又接着说道:“那么多的过去,六年时间,他在我的世界里早已生根了,就是每一口呼吸,我都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我闻到,空气变得好压抑,好苦涩,我知道,他也不想离开我,我刚刚差点就跟他走了,可是我知道不行……他走了,他再一次离开我……彻底离开了我的生命……”
凝晴一头齐腰的披肩长发被自己抓得凌乱不堪,被眼泪沾染上的发丝黏在脸上,两只手埋在头发里,整个身体坐在地毯上,哭得浑身颤抖。
“还爱他,想跟他走?”奚凌白眯眼看着凝晴,心里不爽的感觉一点点加重。
凝晴哭泣的声音陡然止住,抬起泪眼,看着奚凌白。
他的黑眸好幽暗,里面夹着一丝不悦的情绪,看起来那么危险,似乎被她的突然崩溃激怒了。
凝晴还来不及回答,手臂突然一疼,整个身子被奚凌白扯着站起来。
“我知道他在哪,我带你去找他!你跟他回海城去……他就要结婚了,你就做他的小三好了!”奚凌白不由分说,拉着凝晴就往外走。
冷韵正要上前,被奚凌白一眼瞪了回来。
“这个女人我要了,如果你是凝晴的朋友,就不要在这个时候还帮着那个厉宴,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奚凌白阴蟄地看着冷韵,延绵不断的冷意蔓延出来,看得冷韵愣生生顿住了步子。
“……”冷韵被奚凌白的话惊住了,只是心里对凝晴还是忍不住担心。
凝晴被奚凌白拉到车上,驾驶座上的孔离很快启动了车子。
“不,我不去,我不要去!”凝晴看到奚凌白眼里的狠戾,害怕地说道。
她不要去,她只是心里难过,想要发泄一下情绪,她不是真的要去找他。理智不允许她这么做,现实……更不允许。
即使相爱又如何,不是所有的爱人都能走到最后。
凝晴知道厉宴去金家提亲的事,这事情在福城已经不是秘密,他们即使心里再惦念着,也都彼此知道。回不去了……
“你不去,你不去怎么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万一那是你一生的幸福,你放弃了,这辈子你都不会再遇到第二个厉宴!你确定,你不要去试试?就算金凝雪公开了厉家来福城提亲的消息又怎么样,只要厉宴不爱她,你就还有机会!”
“……”凝晴并不愿意去找厉宴,就是心里再想,她也不打算这么做。
她没有再坑声,只在心里抗拒着……
命运怎么会这么折磨人,她才刚见到厉宴,金家母女就出现了。而且三个月前,厉宴在被她抓到现场,和她分手之后就立刻去了金家提亲,之后就没有来过福城,这是第一回。
金家母女到底打的什么心思,她不想知道也不愿意自己的生活和她们搭上什么边,刚刚看到陈惠和金凝雪两人疯狂的表情,她就恨不得立刻离开了福城。
如果妈妈可以接受离开福城生活,她不介意立刻离开这里,重新找个地方过日子。只要她手上的漫画版权费出来了,她就可以带着妈妈离开,至于工作,还可以再找。
奚凌白带着凝晴到了福城的景鸿酒店。
景鸿酒店是z国四大家族景城梁家开的,奚凌白和梁家大公子梁澈是故交,要查景鸿酒店里的客人资料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电话的事。
今天厉宴和凝晴的见面也是奚凌白安排的,他想知道,爷爷让他去追的这个女孩,对相爱六年,分手三个月的厉宴还有多深厚的感情。
其实不用再去了,他心里已经明白。刚刚在包厢走廊上的时候,凝晴和厉宴忘情拥吻,似乎天地万物在他们眼里都不存在了,两人的世界里只有彼此,那种互相割舍不掉,却又势必分开的感觉,在他们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厉宴虽然是海城人,可厉家在福城也有不少势力,厉家产业不如奚家,可在政界的势力却是不容小觑。
厉宴大概也是知道了刚才那场见面绝非意外,尤其是在看到奚凌白之后他更加肯定自己心里的猜测,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快离开帝海。
他还真的很为凝晴着想,那么久没见,他也忍得住!
不过凝晴的态度,奚凌白已经很肯定了,只是厉宴,他还不太确定。
在他看来,金凝雪根本配不上厉宴,厉宴能那么快就答应娶金凝雪,恐怕未必只为了负责……
派克峰的速度极快,不到五分钟,景鸿酒店就到了。
下车的时候,凝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风很大,车里倒是挺热,一出来就被吹得两腿虚浮,若不是奚凌白在身边扶着,她感觉自己会站不住脚。
酒劲又上来了,脑袋被风吹得一阵阵发痛。
“小心,别摔了!”奚凌白的声音很温柔,在她耳边,就像……
就像热恋中的男人对自己爱人的呵护。
凝晴虚浮地看了他一眼。
白眼球里密布着红血丝,因为喝了酒,凝晴的眼神有些迷离,飘逸的长发在奚凌白不经意地梳理下已经理顺不少,风吹过来的时候,酒香带着发香,飘逸的发尖扫过奚凌白俊逸的脸。
一时间在她的眼里,他感觉自己看到了雷璇。
雷璇也有一头飘逸的长发,雷璇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那长发扫过他的肌肤的感觉,总会让他感觉酥酥痒痒的……
凝晴看到奚凌白动情的眼神,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他搂着,西装盖在自己身上,那细心呵护的小动作,体贴到她不忍心拒绝。
他的眼里带着一抹伤意,那绝对不是给她的。
他也曾肠断白苹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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