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我很喜欢模仿别人的字,也模仿的很像,最毛骨悚然的是我最擅长模仿的是我的上司翕的签名。那段时间翕常常出差,部门有些同事也天南地北的为了业绩奔走,为了鼓励士气,翕在中秋国庆佳节来临之际,准备了礼物递送给在外奔走的同事家里,并让驻守的行政部写亲笔信笺放进去。信笺是行政部门来起草书写的 最后由他来签名。因为要书写很多,行政部门很崩溃,小金常常站在我旁边,你就帮我下啦,我实在是写的不能见人,你就帮我写一部分吧,害我都不敢停下工作去厕所,就是不敢面对小金那幽怨的眼神。
实在顶不住压力,我就也在小金千恩万谢里接过来一些,有天上司翕突然想起来,让小金把书写的信笺拿些过去签名,当他看到我书写的那几张后,让小金全部拿过来让我签名就好,当然是签他的名。签他的名这件事其实我是做过的,因为出去办理一些东西,常常很急又赶上翕出差,我们都模仿过,但只是我的最像最流畅。这次签名拿到面上来,我就有了负担,再不模仿了,无论什么时间什么事情。
上司翕是个秒人,他资助希望工程,承担了几个山区学生的学业费用,他常常在血压升上来医院点滴时,念叨着,我不能倒下去,我还有一大群人要养呢。财务部常常按照他的指示,把他工资的一部分汇给一些不熟悉的地区的人,这些我们部门知道,行政上小金知道,但他的爱人却不知道。
翕的爱人是个很内敛的一个人,她甚少来自己爱人单位,开着一辆奔驰那种越野式的,从外表看,你很难把这辆车跟这个女人联系起来。
工作时间久了,办公室八卦便随之而来,一天值班时小金跟我说,上司翕的这个爱人是第二任,而第一任也并没有离婚,法律上上司是有两个身份和两个家庭的。
第一任是家里包办的,据说是在翕未毕业时,因为家里穷困,有人家看中绩优股愿意下嫁,尽管翕本人不愿意,但家里害怕翕毕业也没有前程,娶不上媳妇,硬押着他结了婚。毕业后因为怕他前程顺利了会离婚,媳妇娘家各种限制他出头,后来有了孩子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他就跑出来自己拼,这一走也便没有回去过。更多的财务部跟随资助贫困生一般,每月按时打一笔钱回去,拖着不肯离婚的妻子的生活费就是这样处理,他们的孩子已经接了出来,在这个城市的另一隅有一栋房子,用了之前的身份证买的,寄宿的孩子周六日就住在那里,我曾经去房管局办事碰见上司翕,他在办理那栋房子的手续,我看到资料,确实并不是单位的这一个身份。
第二任是打拼过程里认识的,是有着共同规划和发展方向的,条件比较相似,只是因为太拼事业年龄大了,无法等待上司翕从第一任合法身份中挣脱出来,就决定分开,但几次分分合合后终于屈服于现实的无奈,接受了另一个身份证下另一段婚姻,他们结婚后,这个爱人回归家庭,相夫教子,只是从没有回过翕的家乡,那个有他爸他妈他老婆的地方去,家乡来人会有两类,一个到这个城市的一个家里去招待,另一个会去城市的另一隅,那里招待另一部分。
闲暇时我常常想,其实在我生活的这个世界,一切的事物按照我的父母、老师、朋友的教授或影响下运行着;也有那个世界,用另一种方式有条不紊的运行中,所谓的道吾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是是非非也并非能按常规来定义了。
上司翕曾经倒在工作岗位上,抢救后短暂休息后又上路工作,正像他自己说的他还有人要养,不能倒下去,而所养也并非只是另一段婚姻或亲人,还有素昧平生的,也有我或世俗不能完全接受的畸形婚姻状态下的一撮,所以那时我的世界跟那个世界不能相融合,常常让我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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