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门五绝,《两命刀》、《鬼刀》、《霸刀》、《狂刀》以及《法刀》,其中以《两命刀》品阶最高,是世间罕见的半仙篇,至于最神秘莫测的当属《法刀》!
世人修武,走的是仙道的路子,可《法刀》不然,它走的是神道!走的是先天为神的“野路子”,可这条路究竟走不走的通,没几个人知晓,不过看看那些个位于武道巅峰的强者,仙道依旧是镜中花水中月,想摸都难,还谈什么神道通不通?
断古既然选择了《法刀》,必然有他的想法,先不说《法刀》的修炼方式,单单是破境一说就令无数人遐想不已。
修炼《法刀》,没有瓶颈!修为到了,自然而然破境,即便是龙门境到宗师境那一道天坎,依旧如此!
无数人趋之若鹜,可往往得不到其中要领!
那断古会不会有所领悟?
左倾峰摘下腰间别着的破口袋,从里面掏出来那把锈迹斑斑的白刃,转脸看向一脸严肃的断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断古也不谦让,抬起那把品相极佳的断水刀,遥遥指着左倾峰,张嘴说了句:“你我境界皆低,根本发挥不了刀法本身的威力,所以你可以凭借天生神力无视三境以下的修士……”
“如此看来,我输多胜少。”
“是输,不是输多胜少!”左倾峰头也不抬,他纠正了一下断古言辞间的“错误”,毫不在意的看着对方,眉目间多了一丝冷酷之色,少了一丝平和。
这样的左倾峰无疑是陌生的,他再也不是那个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双手揣兜的少年郎,反而像极了一只随时暴起的恶狼,眼眸深红而又血腥!
可这一切断古都看不到,他只是感受到了来自于小师弟的杀气,不算多,但的的确确存在,不论多少。
他皱了皱眉,同门比武,断然不可杀人!这是明令禁止的事情,谁都不敢在人命关天的事情上投机取巧,可小师弟的杀气来自哪里?
来自于他手中的刀?
少年有些分神。
可左倾峰始终保持着聚精会神的状态,他此刻正在犹豫要不要在断古分心的瞬间出手,可挣扎一番后,还是取消了这个打算。
自嘲一笑,他算是看出来了,缺乏实战的刀门弟子不在少数,即便是师兄也不例外,而他,早早就习惯了动刀子的时候必须全力以赴,如今看来,这个习惯似乎有点不太可行?毕竟入了刀门,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白刃高举,刀光凛冽,左倾峰收起了自己的杀气,可发丝随风飘舞的瞬间,那隐隐约约的刀意终究是抹不掉的,藏也藏不住!
断古笑了:“师弟,好领悟!”
左倾峰笑笑,依旧挟持白刃,傲然而立,只是在其周围隐隐约约升起了一丝丝狂风,宛如实质!
一招定胜负!
短暂的瞬间,两人便达成了共识!
断古修炼《法刀》的时日尚短,但天骄毕竟是天骄,那一身真气不提,单单是断水刀周围缠绕着的刀气已经“泛滥”,隐隐发出呼啸之声。
一刀递出!
与此同时,左倾峰也动了,脚尖点地,他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
刀剑无声,两把长刀一触即散,两个人的身影同样在霎那间交错而过,狂风呼啸而至、长袍猎猎作响,却怎么也挡不住刀响!
当!
月下,两人交换了位置,背对着对方,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可究竟是害怕一开口便打搅了这寂静的夜还是涌出全身真气之后疲软到张不开嘴,两人终究还是给出了答案。
左倾峰收刀,提着那个从不离手的破麻袋,伸手一招,便将那瓶破境丹吸到了手里,慢吞吞的开始下山,一步一步踩着光滑的石阶。
“师弟不必装出一副‘受伤’的模样,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有点……大?”
还没等左倾峰开口,他就自嘲一笑,似乎不是有点大,而是太大!
在刚才的刹那,原本还充斥着他瞳孔的雪白一刀,竟然在顷刻间变成了一个银色的点,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刀柄,在间不容发的瞬间挥出了无穷无尽的刀,无穷无尽的点,像是暴雨一般疯狂落下,他看的头皮发麻,竟然害怕的闭上了双眼!
“挥刀如点,这就是师弟在风雨洞内领悟到的真意?”断古沙哑着声音,还是问出了声。
“差不多吧。”
左倾峰随意答了一句,便下了山。
他走的很是潇洒,可断古着实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他苦笑着横刀在面前,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言自语:“你在我手里,有些蒙尘了。”
说完,他收起刀,掸了掸一尘不染的长袍,整了整高冠,这才一步一步入了大殿。
大殿内“神游天外”的三长老耷拉着眼帘,安慰了一句:“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一天迟早都会有,只不过是早是晚罢了。”
断古点了点头。
“每个人都看走眼了,不光是你我,是所有人!可根骨摆在那里不增不减,他的成就早已注定。”
“不尽然。”断古轻声道:“有些时候,根骨不能决定一切。”
陆景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九境,分为上三境,中三境,下三境,下三境尚未打通周身穴窍,所以差距不是很明显,可一旦打通,入了中三境,你们二人的处境便会颠倒过来。”
断古轻笑一句:“师父,弟子有自知之明,不会妄图和妖孽分个高下,更不会因为这一次的失败而心灵蒙尘。”
陆景欣慰的点了点头,虽然他安慰了一大通废话。
……
半山腰上,左倾峰提着破麻袋,停了下来,举起那洁白的玉瓶子,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过后,又开始下山。
可下到了一半,他又停了下来,那瓶破境丹也被他再次举到面前,细细打量,看了又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他看了看山道下的无底深涧,抬手将破境丹扔了下去,这才慢悠悠的回到了小院。
小院空旷的很,月色也不将就。
左倾峰刚刚打了一架,连热身的的程度都没有,他也不客气,单手持刀,又在小院里耍了一通,比起刚才霎那间的交锋,这一次显然更加清晰、缓慢,时而重如泰山,时而轻如鸿毛,时而快如闪电,时缓时慢,变化多端,挥的是潇洒写意,劈的是气势如虹,斩的是如斯恐怖!
一套挥洒完,他笑了。
“狗屁不通!”
这一套刀法,并不是左倾峰练过的任何一套,纯粹是有感而发,可一套打完之后,他依旧筋疲力尽,浑身冒汗。
有些时候,这样的日子也挺不错的。
他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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