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就是你!”我单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指着凶手说道。
……
接二连三地破获各种谜案,让我们TLH侦探团有了一些名气,竟然真的在某个下午收到了外地的委托,有个委托人愿意提供2000元作为报酬,接到电话后,我和苏永毫不犹豫地订了火车票赶了过去,到了案发现场时已经是下午2:00,死者家属告诉了我们警方的调查结果:
清晨6点,死者段鸣被发现死于自己的独居公寓内,房门紧锁,死者死因是被锐物刺穿心脏,死亡时间昨日凌晨3点左右,经警察侦查这是间伪造的密室,手法也很简单,因此将案件定性为他杀案件,嫌疑人有三人。
嫌疑人霍许:与死者有经济纠纷,昨晚9点就在超市值班,直到今早5点才下班,有同事作证,中途只是偶尔上厕所,抽烟什么的,出去不超过5分钟,虽然有辆车,但是工作的超市距离尸体被发现的地方足足有30分钟车程。
嫌疑人魏碧:死者的女友,二人之前经常发生争吵,按照她自己的说法,昨夜和朋友喝醉酒后在凌晨3点左右,到死者的公寓门前喊叫,但没人开门,最后被死者的邻居赶走。
嫌疑人范健:死者的同事,据传死者与范健的妻子有染,按照他的说法,昨夜一直在公司加班,不过没人证明,是这起案件的第一发现者。
简单知道了案件的情况后,苏永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死者他妈肯定跟自己的儿子有仇,起个名叫段鸣,短命,这还有个不死。”
听苏永这么说,我也有些忍俊不禁,不过看到受害者家属痛苦的表情,我收起了笑容,咬着指甲开始思考案情,负责这起案件的外地警官我们并不认识,对我们两个毛头小子的到来显得特别不满,更是不理解为什么死者家属特意把我们从沈阳请过来,一直对我们充满着敌意。
放下手后,我微微一笑,看着我这副神态,苏永问道
“这一次,这么快就想到了?”
我向前走了一步,双手一摊,十分轻松地说道
“因为凶手用的手法,实在太简陋了。”
听我这么说,警官很生气地看了我一眼
“小子,我也听说你们在沈阳侥幸破了几起案子,不过说话也要小心点,诽谤是要坐牢的。”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没听见警官的警告一般。
“凶手就是你!”我单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指着凶手说道,大家纷纷看向我指着的霍许,一脸的惊讶。
霍许也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轻蔑地一笑
“呵呵,我是凶手,案发时我在超市工作,中途只离开过几分钟,我怎么跑到这里来杀人?”
我自信地点了根烟,笑吟吟地看着他,别有一番意味地反问道
“你是在暗示我们什么吗?”
霍许微微一愣
“什么?”
我吐了个烟圈说道
“你是想暗示我们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吗?”
听我这么说,霍许的嘴角不自主地抽搐了一下,苏永不解地问道
“难道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吗?”
我不忘嘲讽警官地说道
“一般来说,凶手制造密室的目的是想将自杀案伪装成他杀案,可是这件密室的手法实在太过简陋,简陋到我们的警官先生都能看得出来。”
警官听说完这句话,气的手都发抖了,愤怒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凶手故意设计个简单的密室让我破解?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看了警官一眼,如同给他上课一般说道
“凶手制造密室八大目的的第五条,让警方误以为密室就是案发现场。”
经我这么提示,警官转了转眼睛,似乎也明白了一些,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
“其实这就是个简单的心理暗示,凶手把房间伪造成密室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让人们以为死者是自杀,而是让我们从心底里相信,这里是案发现场,可是,实际情况是这样的,霍许用药物把段鸣迷晕,扔到后备箱里,然后去上班,在凌晨3点的时候,假装去抽烟,杀死了段鸣,然后下班后开车到这里,再把这里伪造密室。”
听完我的推理后,警官有些震惊,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
“这你都能想到,你那是什么脑子啊?”
“证据呢!”霍许情绪激动地问道。
警官也回过神问道
“是啊,证据呢?”
我假装为难地点了点下巴说
“是啊…证据呢?按照死者的这个死法,他一定会迸出大量的鲜血才对,照理说应该会溅在霍许的身上才对,可是霍许同事却没有看见,这是为什么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当时霍许用塑料袋之类的东西把死者包覆好,只露出头,防止他会憋死,当他刺死死者的那一刻,所有的血都喷到了塑料袋里,可是那个塑料袋现在在哪呢?我猜不会在你的车里了。那你会把它扔到哪呢?应该是在来的路上,会路过某个桥,你顺手把它扔到了河里吧?”
警官身边的警员说道
“确实有一座桥!”
我继续说道
“所以,霍许,洒脱一点,认罪吧,警察想要在河里找到一个全是血迹的塑料袋,比吃饭还容易,而那上面一定会有你残留的痕迹。”
霍许全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放弃了抵抗,哭着说道
“我明明已经还了他很多钱了,可是他还是像个吸血鬼一样,不停地折磨我,想要吸干我最后一滴血…”
警方把霍许带走后,段鸣的母亲含着眼泪来到了我身边,掏出了2000块钱,颤颤巍巍地说
“谢谢你啊,小伙子,这是我们一点心意…”
我耸了耸肩,指着苏永对老人家说道
“这个钱你就直接给我们团长就好了。”
“团,团长?”死者的儿子有些惊讶地看着苏永问道
“你是团长?那你是不是比这位哥哥还要厉害啊?”
苏永一边收钱一边说道
“那是当然了,没有点本事,怎么当团长啊?”
我白了苏永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喂,你能不能说点重要的事?”
“啊,对啊,重要的事。”苏永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对老人说
“那个…老奶奶啊,你看看,来回的火车票能不能给报了?俩人来回400多呢…”
老人家听后连忙又从钱包里掏出了500,递给了苏永,案件彻底解决后,在火车上,我笑呵呵地问苏永
“永哥,这2000块钱,咱们咋花啊?”
“花?”苏永瞪了我一眼说道
“花个屁啊,这么久了,第一次收到钱,我买设备一共花了9600,这才2000块钱,你还欠我7600啊,等那些钱还完了,我们再分红。”
我靠着车窗,叹了口气说道
“资本家的每一分钱,都是沾满着鲜血的啊,不过还好,TLH侦探团作战成功!”
第二天早上,我们一群人在寝室品尝永哥给我们准备的美食,郭宏义留着眼泪说道
“哎呀卧槽,永哥,昨天你们出了趟差赚了2000块钱,你就请我们吃这个?”
苏永用手背擦了擦汗说道
“光看到贼吃肉,没见过贼挨打是不?只看我赚钱了,你知道我赔多少不?”
说着急忙喝了一口水,看来他也辣的够呛,郭宏义用手给自己扇风,气呼呼地说道
“赚点是点,积少成多么!”
苏永不耐烦地说道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刚才不是你说天冷了,吃点这玩意儿取取暖么?”
一听苏永说这话,郭宏义气得扔掉了手里的鸭脖,说道
“我他妈说的是天太冷,吃点麻辣火锅,谁他妈说吃麻辣鸭货了!”
苏永装傻充愣地说道
“你普通话不标准,谁能听懂啊。”
我终于到了极限,实在吃不下去了,把鸭脖扔到了桌子上,用纸巾擦了擦手,拿了瓶水回自己的床上躺着,愤愤不平地说
“买鸭货就买呗,你怎么还不拿一次性手套呢?”
苏永扣了扣牙说道
“忘了呗!你们咋那么多事呢?”
我看他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决定耍他一下,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哎?永哥,你眼睛上好像有东西。”
苏永眨了眨眼睛,摘下了眼镜,用手背擦了一下说道
“没有啊。”
我心理合计着
“看来这家伙不是真傻。”
“咋没有呢?”说着,我站起身来,用沾满了麻油和辣椒的手,擦了他眼睛一下,假装无所谓地说了句
“哦,看错了,是痦子啊?大老爷们还长美人痣?”
几秒钟后,苏永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疼痛,大骂道
“哎呀我的眼睛啊!卧槽!卧槽!你还是不是人了?”
我一脸无辜地说道
“我真的是看错了嘛,生这么大气干嘛?”
关爽辣得吐着舌头说道
“阳儿,真不该这么玩啊,那辣椒油啥的,真容易把眼睛烧伤。”
“就是嘛!闹着玩没轻没重!”苏永用纸巾擦着眼睛,流着泪说道。
关爽扫了苏永一眼,话锋一转对我说道
“要用就用酒精,那玩意一会就挥发了,就算他真瞎了,警察也找不到证据,他不就活该吗?”
“哈哈。”张可新笑了笑,紧接着催促我们快点吃
“快吃吧,一会校园电台的人就到了。”
校园电台在得知我们的故事后,感觉十分新奇,想要为我们做一篇专访,而我们为了打开知名度,更是巴不得有人来采访我们,双方一拍即合,很快安排好了时间。
我们一个个龇牙咧嘴地把苏永买的鸭货全吃光了,纷纷跑到洗手间去漱口,我一边吐着水,一边说道
“这人就是他妈贱的,明知道那玩意辣,还非得吃光。”
张可新往水龙头旁一靠,舔着嘴唇说道
“一会接受采访时,你可别这么说话啊,太影响形象了。”
“放心吧,不能啊。”说着话,我注意到旁边的苏永眼睛肿起了一大块,吓得我“妈呀”一声,关切地问道
“永哥,你眼睛咋的了?”
苏永的左眼生无可恋地看着我,反问道
“你说呢?”
为什么我只说左眼呢?因为此时他的右眼已经肿的睁不开了,此时我才意识到刚才玩笑真的开大了,有些后怕地说道
“永哥,你没事吧?我就轻轻碰一下,咋能肿成这样呢?”
苏永长叹一口气,用冷水敷着眼睛,如同认命了一般说道
“没事,我习惯了,你就是上天派来玩我的…”
我实在没想到苏永竟然这么大度,半讨好苏永半认真地跟张可新说道
“你看看咱永哥这胸襟,这才是纯爷们呢。”
张可新也对苏永的态度感到意外,附和地说道
“是呢,是呢…”
“还得说永哥这皮肤嫩,要是别人,能肿这么大一块?永哥,我对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没等我拍完马屁,苏永“啪”地一声把一捧水砸到了水池里,喊道
“我胸襟你俩表大爷啊!除了忍着!我还能咋办!”
关爽可能是看苏永真的有些可怜了,有些心酸地说道
“永哥,其实…你可以反抗啊。”
“反抗又能怎么样啊!换来的又是一顿更残忍的摧残!”苏永把头转向了关爽,指着我,悲愤到极点地说道
“我不是不想反抗!是没有反抗的能力!脸皮没他厚!又没他无耻!还没他那么损!你让我咋反抗!”
说完,气汹汹地走了。
郭宏义看了看苏永的背影,又看了看我,莫名其妙地问道
“他这是夸你呢吗?”
我也被苏永的举动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说道
“应该是吧…”
一个小时后,我们一行人打扮了一番后,穿着自己最帅气的衣服来到了学校食堂,到了之后我们才知道自己是白折腾了,没有摄像机,没有灯光,只有一名同学对我们进行所谓的专访。
强烈的落差让我们心生失望,带着失落的心情,我们几人坐了下来,采访我们的“记者”刚要打开录音笔,也注意到了苏永的眼睛,似乎有些吓到了,担忧地问
“同学…你的眼睛怎么了?”
苏永仰着脖,瞄了我一眼,恶狠狠地说道
“没事,狗挠的!”
要不是因为把他的眼睛弄成这样,我早就跟他翻脸了,不过这一次我实在理亏,只能隐忍。
“记者”惊讶地问道
“啊?狗还挠人呢啊?我以为只会咬人呢…”
我不耐烦地打断道
“美女,我们还是快点开始采访吧,好不好,他眼睛这样了,一会我们可能带他去看看骨科。”
言外之意就是,苏永要是再敢乱说话,我就把他打得去见骨科医生,“记者”并不了解我们这种聊天方式,单纯地以为我只是口误了而已,撇了下嘴,打开了录音笔,开始了采访。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张鄱阳,今天我们很荣幸请来了外语学院的一个很特殊的男生寝室…”
张鄱阳很专业,当录音笔打开后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声音十分甜美又充满了活力,很会调动我们的热情,采访进行地也十分顺利,聊了半小时后,张鄱阳带着标志的笑容问道
“宋阳同学,你们遇到了三起案子,似乎每一次到了最后,都是由你来揭秘的,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才是团队的核心呢?”
我强压着心中的喜悦,不过还是冠冕堂皇地说道
“准确来说是四起,就在昨天我们刚刚又破了一起案子,至于你说我是不是核心,当然不是了,我们没有核心,但是每一个人又都是核心,只是分工不同而已,关爽负责解释我们不理解的专业知识、郭宏义负责寻找入小慎微的线索、张可新负责色诱…不是,负责获取情报,最后,我们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的歹徒,而丁玉彬就是负责保护我们安全的。”
张鄱阳一边点头,一边记录,她意识到我没有提苏永,抬起头看了苏永一眼问道
“那这位苏永同学呢?”
我顺着张鄱阳的目光看了过去,苏永的眼睛依旧臃肿,样子真的有些滑稽,我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
苏永瞪了我一眼,虽然没多说什么,但我感觉到他正在试图用眼神杀死我,关爽连忙解释说
“苏永某种意义算是我们侦探团的创始人吧,最开始的构思、侦探团的成立,以及大部分资金都是他提供的。”
张鄱阳点了点头问到
“最后一个问题,按照你们的说法,每次遇到案子后,都是依靠几个人的默契配合才解决的,可见你们的关系十分友好了?”
对于这种十分无聊且官方的问题,谁都知道要怎么回答的,我们的发言官关爽如同准备好了答案一般回答道
“这个当然了,我们…”
“也不一定,也有招人烦的。”没等关爽说完,苏永不屑地说道。
我们几个都有些意外,不过张鄱阳还是比较专业的,依旧用极富磁性的嗓音问到
“你的意思是说,有成员跟你之间关系不太融洽?”
“当然了!”苏永看了我一眼,没等张鄱阳提问,继续说道
“就是宋阳,这个大傻逼!”
张鄱阳听苏永这么说,吓得连忙用手挡住录音笔,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们,要是按照往常,苏永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早就爆发了,不过一是念着弄伤了他的眼睛,心里有些愧疚,二是这还有外人在采访,多少要注意些形象,我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略带威胁地说了句
“你练胆呢?”
郭宏义等人见我没有爆发,都松了口气,张可新轻轻碰了下苏永,示意他注意点场合,张鄱阳有些尴尬地对苏永说道
“同,同学,我们这是校园广播啊,怎么能说脏话呢?”
苏永没好气地“哦”了一声,对张鄱阳说
“不好意思,不小心说了脏话,那你重新问吧!”
张鄱阳不明所以地看了苏永一眼,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让自己重问一遍,不过出于礼貌,又重复了一下刚才的问题
“这位同学,有成员跟你之间关系不太融洽?”紧接着又用手捂住录音笔,小声提醒道
“不可以说脏话啊。”
苏永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会说脏话,紧接着运足了气,喊道
“大傻逼!”
我们在座所有人都微微一愣,过了几秒钟我才明白苏永的意思,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拽着他的脖领子问道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的意思我的名字是脏话呗!”
见我要动手,其他人连忙起身阻止,张鄱阳更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连忙关上了录音笔,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张可新一边拉着我一边解释道
“没事,没事啊,他俩总这样,我们都习惯了。”
郭宏义也连忙嘱咐道
“那啥,美女啊,这段掐了别播啊。”
“嗯嗯,掐了不播。”张鄱阳十分无奈地答应着,收拾好东西先走了。
我们总是有各种办法将一件很正经地事情变成戏谑,我们一群人在食堂闹了很久才结束,傍晚听着张鄱阳对我们的专题报道,尽管广播里传出的是我们做作又充满官腔的语言,尽管这些话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是,我们的侦探团确实火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很快,我们迎来了新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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