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龙镇传奇

第39回上爱恨恩仇情难断 男儿志在忧国患

    
    话说张帮家被数百人围困,其中各种类型、各种性格的人都有。陈小虎与张玉龙本想以和平的方式来解决,他(她)二人你一番我一番、讲出很近人情的话,张玉龙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当面跪在众人跟前,向所有人叩三个响头。
    小虎与玉龙欲求解除燃眉困境,以言行感动大家,大部分欣然离去。但其中一些武林人士、及绿林壮汉,非要以武定分晓。这些人都不知陈小虎与张玉龙的功夫如何,看他(她)俩年龄幼小、皮细肉嫩,哪像武功高深的人。所以有的要求比拳脚,有的则要求比兵器。最后人群中的五人与陈小虎交手时,不想功夫悬殊太大,陈小虎不愿伤及他们的性命,五人‘五行’拳也心服口服的离开了。
    陈小虎如今的阴阳内功,可穿透尺厚软绵,围困张玉龙家的这些武林人士,都是武功平凡之辈,在当时的武术界中,顶多只算二三流角色,怎经得小虎和玉龙这样顶尖高手出击。
    张玉龙自幼练功习武,而她师父又出自于武当剑派,早已成为剑客名人。武当剑法天下第一,又是名门大派,历来以八卦游龙剑独步天下,再加上陈小虎将‘水火拳’的原理,融汇在她武当剑法之中。这些天她大多数与陈小虎在一起练习,已掌握了‘心、剑、身’合三为一,也可称之为‘意剑’。能见招拆招,见势顺势,只用心和意,就能使出随心所欲的剑法。
    最后,陈小虎与张玉龙,虽是用武功挫败他们,却是以文斗的方法赢得众人心服口服。平息了一场即将血雨腥风的事件,美中不足的是,张玉龙的母亲命丧于事件之中。
    围困张家那些人离走时,心里很不是滋味。想来想去也只好如此,已再无刁难可施,只能到此为止,渐渐地各自散去。一场风波就这样了却。
    事情结束后,陈小虎有很多话想与张玉龙说,觉得与她从开始到今天,一路走来,发生许许多多不明不白的事。烦恼不安,甚至生死攸关。又一想,种种事情,在一时三刻也难说清楚,这么些错综复杂的事,还是让时间来证实吧!
    陈小虎本想与张玉龙一起,将她家的后事料理好再离开,然后,还是决定提前回去武馆。于是就立即向张玉龙辞行,临走时对张玉龙说到:“义妹。节哀顺变,好好料理自家的事。”说完纵身跃上马背,催马扬鞭而去,照原路返回五龙镇。
    陈小虎离开后,张玉龙突然一种失落感,很是孤单凄凉。不过,平息了围困自家的大事,应该安心才是。
    此时,见陈小虎背影远去消失。一切都静下来,张玉龙还有很多后事要做。转身回到屋里。再静下一看,只有爷爷奶奶和自己,家里面一塌糊涂,一下变得冷冷清清。十分苍凉。
    她怀着悲痛的心情,安葬了母亲。一位大将军家的千金小姐,在短短数月,历经了极大的磨练,事物的快速变化让她不可思议。
    她把家里的事情安顿一番,接下来她心中在呼吁:爹爹。你在哪里?爷爷奶奶需要人照顾,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此时我该怎么办?
    由于张帮逆行于自然规律,与民心对立,作恶太多、恶报临头,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如果张帮还存在,这些残酷的事实,应该使他心碎难以接受,他的所作所为害了自己父母、妻子和唯一的女儿。
    再说陈小虎在回家的路途中,满怀心事、矛盾重重。人、不是那么开心,马、不是那么轻快,心情沉重万分。在一瞬间知道张玉龙的身世,这个事实来得太突然,自己的父母惨死在张帮的枪箭下,二十年的艰辛苦难,虽然已报父母之仇,怎会料到如今对仇人的女儿一往情深、滴血饮酒结义。
    玉龙是张将军的女儿,在陈小虎心目中,的确是个意外的出现。可是,在意料中的事还没来临,常常担心的事步步逼近,也许我与她俩的爱,将要走到尽头,接下来的是仇恨。幸好在这件事上,一直保持理智状态,至少对玉龙未有身体的伤害
    可她还不知道,我们为了复仇,又害死他爹。玉龙的身世要是大哥、二哥知道后,该如何是好呢?大哥二哥亲临张帮屠杀我父母、和那么多住店的客人,还有第二天认尸的时候,又杀死镇上居民,这种仇恨在他俩心目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他们将一生精力用在报仇的事上,能容下张玉龙吗?现在我知道她的身世,还能与她来往吗?想来想去先不将玉龙的事告诉大哥二哥,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再说张玉龙此时此刻的心情,既复杂又空乱无绪,回想起陈小虎离去的表情,竟是不冷不热。照说他应该留下,将我家里的事安排妥当才离去,难道在他的心目中,就因为我是张帮的女儿、一下就变得陌生疏远吗?
    玉龙又想到人人都恨张帮,自己是他的女儿,同样受到牵连,认为陈小虎的心胸就那么狭窄。她又怎知其中的因果关系,还有多么难以想象的事,又怎知陈小虎比谁承受的压力都大。
    人类生存在大自然中,万事万物、因果循环、变幻莫测。张玉龙到五龙镇查访爹爹被害之事,她虽万般谨慎,不敢透露身份,怕引来杀身之祸,到头来,在没有预想的情况下,自然就暴露出自己的身世。
    在日常生活中,有些事隐瞒是福,有的事隐瞒是祸,是善是恶、因人因事而论。
    在众人围困张玉龙家时,陈小虎对大家说过:张帮虽然十恶不赦,但并不代表他女儿也是恶人。他这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讲给围困的人听。所以张玉龙始终搞不明白,陈小虎恩怨分明、善恶能辨,是一个声明大义的人,为何他就那样冷冰冰的离我而去,难道他就这样放弃我俩相爱之情和结义之谊吗?
    近一段时间,玉龙在家里这二十多天,一直在回忆往事,陈小虎指点我的剑法,而且还将他本门内功心法传授给我。他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没有一个动作去破解另一个动作。那样反而被动作所困扰,只有在意念中出于无形、随着变化而变化。她一边回忆陈小虎对自己说的话,一边也在回想他的所作所为,体会到他的行为与语言是相同的。
    其实张玉龙在‘水火拳’的拳理中。领悟到很多真理,从中受到不少启发。她分析陈小虎的感受,认为有两点、使陈小虎有不好的思想情绪,一是我没告诉他自己的身世;另一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为何连姓什么都没向他透露,他一定认为我太虚伪。或者是,还有更多的事情瞒着他。
    许多事情中,张玉龙认为自己有过错,既然爱上他、又结义为兄妹,自己的身份迟早都会让他知道,为什么不早些告诉他呢?提醒自己以后说话行事,应该要实事求是,不能与假言硬撑,这样欺骗别人。到头来最大的伤害是自己。就和水火拳中的‘芦苇伏身’法,一切顺其自然,柔韧的芦苇,随风而来去,随雨而上下,明知自己挡不住风、遮不住雨,必须顺其自然界的变化而变化,要是死撑硬顶,最后折断的将是自身。
    张玉龙想到爹爹,就是因为违背了天下百姓的意愿。不顺民意,逆天而行,才落到今天的地步。她与玄虚道长对剑后,记得道长的一句话:‘姑娘。你那位义兄,是一位武林奇人’。想到本门剑派前辈说的话,更加领悟到‘水火拳’派功夫,都是顺其自然而行,只要与自然界协调,才可心平气和。
    张玉龙又悟出很多道理。将心内的包袱全部扔掉,觉得一身轻松。爹爹是否存在、到时自然会知晓;将自己的心交给陈小虎,是否能接受、能容纳是他的事,凡事都不可勉强。
    此时玉龙的精神倍增,仿佛头也抬高了、身也挺直了、天也变明了、地也变宽了。这些天,对母亲的悲痛、爹爹的期盼、小虎的思念、种种事情所困扰着,好像被打入黑暗的死牢,犹如泰山压顶,喘不过气来。如今想来,爹爹和陈小虎就是自己的希望。
    玉龙还深深感受到,在五龙镇住了数月之久,那里的生活完全习惯了,此时像是仍然在那里,因为那儿给她留下了****和友谊。
    人的一生追求的就是开心愉快,这就是幸福。如今玉龙唯一的是,与小虎在一起才能快乐舒畅,还有结义的大哥、二哥,他们像是自己的依靠。张玉龙个人认为,如果爹还在的话,他一定出现在家乡、或者就是五龙镇。她深知爹爹的性格,若知道谁是仇家、将他害得身败名裂,他一定找机会报复仇人。
    五龙镇有张玉龙的遭遇,也有她的奇遇,感受到在人生的大舞台上,既有惊险、也有幸运,这些就是希望。瞬间她充满了信心,也许恨在那儿,爱也在那儿。决定明天一早再回到五龙镇,她认定自己以后该发生的事,一定是在五龙镇出现,这就是张玉龙返回五龙镇的主要原因。
    当天,她将爷爷奶奶都安顿好,以及自己第二天出发的马匹行装,都安排得很周到,只待明天天亮就出发。
    今晚张玉龙特别兴奋,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明天就要离开家、离开年迈的爷爷奶奶,他们的起居饮食能自理吗?孙女也有重要的事必须办理,望两位老人在家坚持一段时间吧。母亲您放心吧,女儿虽然经历了很多磨难,现在比以前懂事很多,每逢节日,我一定到您坟前化纸烧香,需要什么就给女儿托梦吧。
    这些眼前繁多的事,都围绕着玉龙的思想,有些事不去想、也会钻进大脑。她一直睡不着,床上横着的枕头,已挪来挪去无数次,回忆起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有些事多么惊恐害怕,有些事感人催泪。想起死里逃生的遭遇;想到在客栈差点被洋人枪打死;想到‘水火拳’会馆的姐妹们对自己呵护与照顾;想到家里突然来信被困,母亲的痛苦伤亡,小虎的慷慨陈词。玉龙的眼泪流了又停、停了又流,这是惊恐、悲伤、激动、喜悦交织的泪水,摸摸枕头已被泪水浸湿。
    夜啊!是多么的漫长。玉龙紧闭着双眼,使劲儿意念快快入睡,越是这样反而越清醒。又一次翻身起床,推窗望外,半圆形的月亮已到西边。
    夜啊!是多么的沉静。偶有轻风扑面而来,聆听夜虫阵阵呢喃。夜鸟也时常发出长鸣,划破夜空。周围的人们个个睡熟未醒,放眼左右遥望,也不见一家灯火亮着。
    此时玉龙两肘搁放在窗台。双掌托住脸庞,陈小虎的身影不断出现在眼前。想到去五龙镇后,见到小虎当面问问他,对我有什么看法,要亲自听他口诉出来。
    夜晚已过去大半。玉龙也慢慢入困。她想抛开一切往事杂念,可怎么也做不到。忽然,她想到水火拳的原理,觉得很简单,无需不了怕失去小虎,唯一的办法,只有全心和他在一起,无论在任何前提下都不分开,这样心有了归宿,小虎永久是属于自己的。还需要去想什么呢。果然很灵验,非分杂念一下消失很多,大脑也随之轻松多了。
    总之,张玉龙正处于青春年华,此时整个意识都沉没在迷恋中。
    再说陈小虎回到武馆,同样是心思忧忧,为情所困。突然知道玉龙是仇人的女儿,虽然令他异常震惊,可这个因素,并没有一下洗刷掉、他对玉龙的思念。
    今天。小虎对刘五说:“师兄,一直以来,为经营武术会馆,你付出了不少。太辛苦了,特别是这些天,全是你一手撑着。”刘五回答说:“师弟,我理解你的处境,对任何事都不能过分投入,那样会伤心伤身。”陈小虎说:“与四妹的事。紧紧困扰着我。”刘五说:“许多事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是成就是败,一切随缘吧!”
    陈小虎被情网罩住,不能自拔,本来就有很多条件不允许在一起,霎时间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
    这件事,张玉龙要是永远不知道,自己心头永远就是个结,明知是大哥、二哥和我所为,害死她爹的就在身边,而且还是结义兄长,我小虎心头是多么难受啊。大哥二哥能忍受大仇家的女儿、与自己在一起称兄道妹吗?自己可以谅解玉龙,而他(她)们之间能相互宽容吗?为什么‘迎宾客栈’的龙四方、又和我们的武学原理有相似之处,为什么这个龙四方、一见面就有一种亲情感?
    陈小虎面对重重疑问,觉得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那天三人在一起,启动吊楼时,大哥说他是二十年前‘四方客栈’的老板蒋韦川,那么蒋韦川的武功路数及武术风格,怎么会有‘水火拳’派的影子呢?
    陈小虎起码了解这一点,知道大哥与自己一样,他明的是开客栈,暗地里实际上是等待仇人入圈套,多次听师兄说过,血洗‘四方客栈’那次能幸存下来的,只有自己俩人,要是那次是白天,恐怕自己也只能活过几个时辰,哪有现在的刘五和小虎。那么非常纠结的是,大哥龙四方说他就是当年的蒋韦川,难道龙四方是以谎言相骗?
    此时小虎在武馆门口,一边想着自己的悲惨经历,还一边不断朝南坝镇方向望去,倘若张玉龙回五龙镇,就从南坝镇方向而来,这说明张玉龙在他心中是抹不去的,总还想到她会来五龙镇。
    陈小虎分析到、张玉龙有两个可能性回五龙镇来,一是当时走得匆忙,许多行李还留在迎宾客栈;另一个她还留念五龙镇、还有我们一起的结义感情、有我们一起交流过武学,这些都是她生活中很开心的事,她独自一人,难道还有地方比来这儿更适应?
    所以,凡是从南坝镇方向来的行车、跑马都不放过,特别是白马红衣,更令他心头一震。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几个月之前,陈小虎坐在武馆门前,是等待仇人张帮的到来,现在坐在这儿,却是盼望仇人的女儿到来。问题是玉龙没有回家时,小虎没有这样的举动。从早到晚,不知过了多少匹马,也不知道穿红色衣服的人经过多少个。就这样含情默默、吟情渺渺地望了不知多少天。
    现在,陈小虎才彻底意识到,与相爱之人分割日久,是一种什么滋味,此时想来,觉得有愧于张玉龙,不但没有一起帮她安葬母亲,走的时候还给她难看的脸色,像是耿耿于怀地离走。玉龙妹是很聪明的姑娘,她肯定能猜出我当时的情绪,那一刻、她一定非常难过,她母亲去世了、爹爹也死了,又怀着悲痛的心情,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又是年龄不大的女子,能安顿家里这一切吗?这些事情都让陈小虎很自责。
    如今算来已有一个多月了,一直望着四妹返回五龙镇,仍不见有她的音讯及踪影。小虎估计不到张玉龙、是否还来五龙镇,如果再过些天,还是没有玉龙的出现,心里憋慌极了,很难说不去找她。他自言自语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离走时,对她太无情太冷漠。”
    再说,水火拳会馆那么多的事,都丢在一边不去管理,整日没精打采,真像丢魂似的,人体更显消瘦,更失去自信。甚至多次想不任这个掌门,反倒自由些,还好的是没有这么行动。
    一派武学的掌门人,不只是地位不同,而是在多方面受人尊重。因陈小虎的事业,就是要发展好水火拳派,武术会馆就是他的家,数百年的家传,这会陈小虎,虽是武功卓越,只因被情所困,一位铁骨铮铮的硬汉,却软化如瘫。
    不过,张玉龙这次来五龙镇时,已不是上次的派头了,换了坐骑,上次的白马换为枣红马,她自身的装束也不是粉红色,而是淡黄色衣服、绿色圈边。
    谁会知道张玉龙、第一次来五龙镇时,自己以红色披风、粉红色衣服、坐骑是白色马匹呢?她这样做是有含义的:自从收到爹爹出事后的一封信,很清楚爹爹还幸存,可爹爹的战马坐骑‘千里雄风’一定是不幸遇难。玉龙身穿红色,是代表爹爹尚在人世。白马却代表千里雄风已亡,以白色为孝,悼念死去的千里雄风。
    因张将军的战马千里雄风,全身毛色黑得发亮,身无一根杂毛,那是万中难挑的千里宝马。张将军每次骑马回家时,都是张玉龙为它梳洗、喂料,千里雄风极通人性,能认识人对它的好坏,若去喂它饲料、或不怀好意去加害它,它可从一个人的神态、动作能分辨而出。从张玉龙第一次见到千里雄风时,它就用感激的目光相视,并用头、四肢、尾毛向张玉龙表示友好,张玉龙从千里雄风的这些肢体动作,能识别它的灵性。如果遇到对它不利,行为怪异,鬼鬼祟祟的,它会用腿踢、嘴咬或长鸣惊空,向主人示警。张玉龙已经非常喜爱千里雄风,不但有了相当的感情,更是她心中的无价之宝。
    可是,张玉龙这次来到五龙镇,她没有直接去迎宾客栈,而是住在老街的发达客栈,此时的发达客栈与陈立思那时有所改变,‘发达客栈’虽不如以前的‘四方客栈’、和现在的‘迎宾客栈’那么有名气,但由于桑坤那时为人耿直,人际关系尚好,常年来,他的生意还是能维持如今。
    在清朝将近末年时,数十年以来,五龙镇没什么变化,那时发达客栈能维持老小的生活,就一直延续下来。当时,开平县的衙役去抓捕陈立思时,陈立思与蒋金兰从水龙山逃到五龙镇上,就是发达客栈老板桑坤,连夜将陈立思与蒋金兰送往洲县。现在桑坤已不在人世了。如今经营客栈已经是他孙子桑伟,桑伟有个女儿叫桑兰茵,也在‘水火’拳会馆练拳习武。
    张玉龙住进发达客栈,当然没有迎宾客栈豪华,她认为换一家客栈有很多好处,一是有利于对爹的消息有新的发现;另一个,如果立即去迎宾客栈,也许开始与陈小虎见面有些尴尬。
    再说,发达客栈后边的河里,因朝廷专案组在河里泥沙中,找到爹爹巡察军的长枪弓箭,还有头盔、及其它相关遗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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