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广袤的大雪山之中,一处挺拔的雪峰傲视群雄,立于峰顶,可谓是“一览众山小”
就在雪峰之巅,赫然是一座紧凑相连的建筑群,遍及大半个雪峰,乃是附近唯一的宗派,名曰八歧宗。其颇有古代建筑的风格,古风古色,华而不奢。
宗内,绝大部分宗内弟子都会到演武场随教官练习一些凡俗武技,偶尔教官心情好,还会教授一些较粗浅的元决。
可今天却死气沉沉的,宗内所有人皆是紧闭大门,只有几个人还在宗门晃悠,不过观其面色,也是有些紧张,噤若寒蝉。
黑云笼罩整片天空,带着风雨欲来之势,沉默着。夜风逐走明月,带走最后一缕灯火。
这时,仿佛全世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宗内议事殿之中。而这时,议事殿中,暗流涌动。
其中分两排站满着人,都是宗内的一些高层,冷眼旁观着眼前这一幕,气氛有些凝固。
那稳坐上座的柳天佑并未动怒,但任谁都可以看出他这是强忍住心中的气愤,这只是带来黑暗的暴风雨之前的那一刻宁静。
他端着这带有精致花纹的茶杯,细细品味着这来自异国他乡的苦寒茶,因为苦寒茶叶只于凛冬成熟,至今还是新鲜异常的,带着些许凛冬具有代表性的苦涩清冷,
忽然,茶尽,柳天佑右手发力,竟硬生生的把手中的茶杯捏碎,却无谁惊讶,仿佛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也许是想要示威,他任由鲜血流淌而下,却仿若未觉。
“百里家族的后代,化其精血可吸收百里血脉中蕴含的强大力量,助练气者突破瓶颈。想必这些,大长老你应该都早就知道才是吧!”柳天佑坐在上座,仿佛只是在诉说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百里家族曾是天下数一数二的超级世家,其老祖百里修苍更是天资绝代,竟以一人之力突破返真境这道难关,据说已修炼到巅峰,差一步就可以迈入传说中的化神之境。
可天妒英才,百里修苍终是没能突破化神境这一天堑,纵然有着上万年的寿命,还是面临着生老病死这一天道法则的威胁。不突破化神境,就永远无法冲破天道规则的束缚。
百里修苍为不让百里家族没落下去,就在临死前以秘法将一身的元力通过血脉亲疏关系传给百里家族的后人。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正是他的这一决定,差点导致整个百里家族的没落。
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而且,就算如此,百里家族仍旧是后继无人,逐渐没落下去,退出天下人的视线。
恰逢百里家族衰败之时,不知是谁把百里后人体内含有强大元力的事情给抖露出来,一些人则妄想通过炼化百里家之人的精血,从而获得其中蕴含的元力。
于是,五大顶尖势力联合着七大家族中的其它六大家族,连夜突袭百里家族所在的小世界,就算是有修为的凡人都没有放过。
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据说,百里家族所有人都被一种极其邪恶的阵法抽干全身上下的每一丝元力,失去反抗能力的百里后人自然逃不过一死。
也有传闻称,百里家族直系一脉的后人通过空间秘道幸存下去,然而这些都早已无从考证。
且就算真有百里家族之人逃亡出去,也无事于济。只能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越发没落,根本掀不起什么浪来,更别说为死去的族人报仇。
因为随着百里家族的血脉随着下一代越发驳杂稀薄,其中蕴含着的能量会随着下一代变得越来越少,除非其中出现一名化神强者,那么化神强者的强大血脉就会替代百里血脉,蕴含着更为强大的元力,一代代的传承下去。
否则,百里家族的血脉最终就会一丝也不剩,百里家族的后人也就变得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但不乏出现特殊情况,比如说发生血脉变异,那么这个人体内所蕴含的百里血脉就会突然变得精纯磅礴起来。修炼起来自然也是疾速如飞,突破境界也是毫不费力,堪称妖孽。但这种情况,却是极少的,发生几率连万分之一都没有。
柳宗元任由下人将茶杯碎片收走,拿起左手边茶几上的一块手帕,擦擦手上的血迹,却始终看着前方。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乃是一名脸色难看的华服老者。那老者坐在右侧,周围有三名长老隐隐以他为中心。
“大长老,你若也想要炼化那人的精血,突破瓶颈,又何必这样?我自然会与大家一同享用。”
那柳天佑再也忍不住,神情冷漠的站起身来,背着双手,朝着华服老者冷声道:“可你呢?却私自派刺客劫走那人,还打杀同门弟子二十余人,就连九长老都身负重伤,至今还躺在床上。若耽误宗门的复兴大计,你我便都是宗门的罪人!”
那大长老没有说话,嘴角嚅动,好像有什么要说的。好一会,才有些惋惜的说道:“唉,我,也是一时贪心,这才酿下大错。至于那百里家族的小子,我已遣人把他带回来,恐怕得在路上耽误个三两天。现在已经过去两天,应该明天就会回来的。”
“好。”柳天佑的脸色这才好转,却是皮笑肉不笑地走来,沉重地拍拍大长老的肩膀,道:“我相信你,别让我失望。”
他又坐回那首座的木椅上。
“来人,把焟烛点上。”
早于门外等候的贴身丫鬟闻声赶来,沉默不语的低着头,着实胆怯,丝毫不敢与那些眼神凌厉的大人物对视。快步走出,手里还揣着两根红色的焟烛。
那贴身丫鬟也只是十六岁出头,还有些稚嫩,却是眉目之间犹为精致,肤色粉嫩的都可以捏出水来。这凛然寒冬,本就穿得单薄,这一双小手更是被冻得通红,半遮半掩的缩进宽大的长袖里,犹显可爱。
这芊芊玉手,葱葱玉指,全然不像是干过什么家务活的模样。
她擦动火柴,可是在这阴冷的天气里,连试好几次,也只能徒生满头的豆大汗珠。
这小丫鬟显然也是第一次服侍别人,一时之间没有办法,也是人之常情,只好用眼神向平日里和蔼亲切的柳天佑询问。
柳天佑站起身来,脚步轻移,全然是不慌不忙地从大长老面前走过,示意让那小丫鬟退到一边。
他左手一翻,赫然便是一丝火苗闪现,在这阴暗的大殿之中,经久不散。
“东又,上蜡烛。”只见大殿之中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走出一个眼神阴狠的青年。
他从那小丫鬟手中接过蜡烛,脚步沉重,左手拿着蜡烛,右手侧于腰间,似乎揣着什么东西。
至少在这一片黑暗之中,是看不清的。
快要走到大长老面前的时候,他的脚步越发沉重,右手也不自觉的揣紧。
当他与大长老只剩下半米距离的时候,突然使劲咬紧嘴角,甚至隐隐渗出些血丝来。
就是那一刹那,他抬起头来,双眼只剩下与这个年纪不相符的冷咧。
大长老看到这噬人的眼神,心中一惊,一时之间却是忘记自己与对方的实力悬殊,连忙向一侧滚下座椅。
于是,只听得“噗呲”一声,冷光一闪,一把黑色小剑直直破入他那毫无防备的左肩。
腥红渗透那黑色锦衣,这是血,这位久居高位的大长老已经十几年未曾见过的。
并非他不想避开,只是他怎么也无法想到。
自己还未成为宗内高层的时候,就开始与所有人勾心斗角,甚至不择手段。
费尽心机,待所有人都黯然退场后,唯有自己笑到最后,那般顺理成章的登上这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大长老之位,甚至连当今宗主也得惧他三分。
又以一身极强的实力纵横深壑大雪谷数十年,最终竟会被一个从来没被他放在眼里的待卫所伤。
东又的双手不住地颤抖,全身上下都无力的趴在地表上,眼神之中充斥着不甘与仇恨。
他麻木地放开这把黑色小剑,由其坠落,碰撞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柳宗主,这就是你培养出来的贴身侍卫?哼!既然其心怀不轨,我今日便把他诛于此地,也好为柳宗主斩除一个祸害!”
大长老将趴在地上的东又一把抓起,右掌凝聚着奶白色的元力,瞬间便形成一个透着危险气息的元力气旋。
甚至连殿外那雪山之上独有的青铜树上稀疏的褐色树叶也隐隐有着被气旋牵引的趋势,轻微的抖动起来。
没有半分停顿,大长老在柳天佑极其难看的目光之中一掌拍出,东又便被强大的力量拍出十米开外,就连胸前的紧身服也因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力量而崩开。
接着,东又竟被直直射出殿外大门,头先着地,从十几个阶梯上无力地滚下去。
想必就算没死,也定是活不下去。毕竟临近夜晚,以外面那零下三十几度的气温,连梅花都生不出来,别说是身受重伤的东又。
自从东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对大长老展开刺杀之后,大殿中的气氛更加死寂。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柳天佑与大长老之间长期积攒下来的矛盾,恐怕会在这一个夜晚彻底的爆发。
柳天佑见大长老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任意打杀自己的人,丝毫不顾自己的颜面,冷哼一声,脸色转冷,沉声道“东又乃是我的护卫,就算他心怀不轨,也轮不到大长老你来动手吧?”
还不待大长老辩驳,周围的阴影便径直走出十余名金甲武士,皆是天罡境巅峰实力,领头那人更是刚入归元境。
这些金甲武士隐约排成一个阵形,将出囗处封死,冷眼看着殿内众人。
“宗主……”柳天佑右手边的一名老者轻呼一声,他朝着柳天佑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突然,一道强大如斯的惊人元力冲天而过,足有水桶粗细的金色光束猛然爆发,以百里惊风为中心,猛烈的剧风向四周扩散。
殿内瞬间一片狼籍,一些实力稍弱的人直接就倒飞出去,生死不知。只有归元境以上方能够咬牙坚持,却也是渐渐有着不敌之势。
以柳沐语刚入天罡境的实力又怎么坚持得下去,霎时就被剧风刮飞,幸得柳天佑及时飞身抱住柳沐语。虽没有伤着她,却还是被一方桌角磕着额头,擦破些皮肤,却撞晕过去。
只见身处光柱内的百里惊风却全不受这狂风影响,身负重伤的他竟渐渐悬浮于半空之中,双眼猛然睁开,一道细小的光束疾射而去,幸亏没有伤到什么人,只是把殿外的地面上轰出一个直径三米左右的大坑。
百里惊风的眼眸中的金光渐渐散去,恢复了些许清明,显得有些茫然的忘着周围的一切。
“可恶,这小子实力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强?”那八歧宗大长老双手托着前面的一件悬空的护盾法宝,不断地将自己休内的元力输送进去,使其金光大盛。
这法宝本是巴掌大小,突然迎风增长,正好遮挡住那大长老的大半个身子。护盾表面本为青色,上面雕刻着的一些奇怪符文隐有金光流动,明显品质不凡,倒也堪堪挡住这元力狂风。
那光柱中的百里惊风似乎想起什么,口中喃喃着叫着什么,却无人能够听见。忽然,百里惊风双手抱头,恍若痴狂般的挣扎着,但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周围的光柱。
“柳宗主,以及各位长老,若是让此子继续闹下去,恐怕连整个议事殿都会被掀翻。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趁他病,要他命’!”那大长老将护盾稳于半空之中,朝着另几名苦苦抵抗的长老和不远处的柳天佑说道。
这时候,所有人都看向柳天佑,毕竟他才是真正的决定者。
柳天佑随手施展出一个青色的元力护盾,护住自己昏迷不醒的柳芷,这才淡淡的说道:“别出手太重,要留活的。百里家族的后人只要一死,血脉之中蕴含的力量便会迅速消逝,这可就会有些得不偿失。”
大长老闻言,狞笑一声,令柳天佑皱紧眉头。只见那大长老从怀中摸出一个木匣,轻轻划动木盖,一缕金光闪现。当木盖被彻底揭开时,金光大盛,从中飞出一把短小银剑。
短剑待定后,大长老眼色一动,另有几人也是极为默契的靠过来。其他始终未动的长老都面无表情,明显是偏向于柳天佑一方,想看看大长老一众想弄些个什么名堂出来。
大长老看着身旁的三长老,六长老和七长老,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环视一周,赤裸裸的目光从那未动的二长老,四长老与五长老的身上划过,惹得几人的大为不满,冷眼相待。
他也不甚在意,席地而坐,双眼紧闭,右手捻着诀,嘴里念念有词。其余几人也是做出相同动作,不一会儿,一道道颜色不尽相同的元力如涓涓细流般源源不断的注入短剑之中,使其开始逐渐轻微颤动。
但见那大长老双眼忽然睁开,双手迅速结印,化掌为指,以双指往前一指,喝道:“去!”
随着这一声令下,短剑金光犹胜一分,视狂风于无物,化作一道流光疾射深入。
当百里惊风恍然发觉之时,短剑离其仅有三米之远,若按照原先的疾速,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
可越临近光柱,周围的元力就越加浓郁,甚至已经隐隐有着成雾的迹象。
这周围重力惊人,寸步难行。银剑一入,就一改锐不可当之势,如身陷泥潭,速度慢得可怜。
本胜券在握,显得胸有成竹的大长老不禁有些慌乱,毕竟这小剑可是极其珍贵的玄阶法宝,施展起来所消耗的元力也是多得惊人。
若再这么下去,恐怕他都支撑不了多久。一旦失去元力的支撑,法宝就会黯然坠地,被席卷而来的狂风刮飞,到时候不管是谁,都可以轻易抢夺。
这小剑法宝可是他花费不少财力才从一个拍卖会上弄来的,这也是他唯一的玄阶法宝。
这偌大的八歧宗,也就只有宗主柳天佑才掌握着可以与之匹敌的一个小盾,还是自八歧宗第一代宗主的手中流传下来的。作为镇宗之宝,除非遇到生死存亡的时刻,否则不会轻易动用。
由此可见,这玄阶法宝是多么的难寻。如果这件小剑法宝真的被他人轻易夺去,这名位高权重的大长老恐怕得气急而亡。
目前,他面临着两个选择。一是就此止步,调回法宝,这显然是一个较为稳重的方法;二便是拼着法宝丢失的风验,拼尽体内的所有元力,一举夺下百里惊风的小命。
大长老一咬牙,似乎是有些不甘。可当他想起那日黑衣人的冷咧话语,不由得全身一颤。
没有犹豫多久,这大长老还是将体内的大半元力化为道道赤红色洪流冲破狂风屏障,撕破那些驳杂的天地元力,全部一股劲的冲入小剑体内。
只见小剑顿时无风自鸣,竟隐隐有些像是龙吟之声,虽算不上多么响亮,却自带一股俯视众生的威势。
随后,这小剑周围飞腾着的吸收不完的赤红色元力逐渐拉伸盘旋,形状竟与盘起的真龙有着些许相似。
随着元力的迅速成形,龙角与龙爪也终于凸显,最终龙瞳也转化为赤红之色。奕奕神采乍起,发生道道龙吟之声,一股铺天盖地的龙威立即压得殿内众人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这元力所化之龙通体赤红,每片龙鳞都是细腻无比,龙爪寒光凛凛,龙目灵性隐含,这时正仰天飞腾。
一旁显得有些犹豫不决的柳天佑心中一惊,暗道:“难道这就是那被大长老暗藏的龙吟小剑?果真不凡,竟能化显出真龙虚影!”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哪是什么真龙,根本就是一头刚刚化蛟的黑鳞翅蛇。
那龙吟小剑内也不过是封印着一滴蛟龙精血,模仿出来的蛟吟和蛟影虽然的确是栩栩如生,但比起实力堪比金丹境蛮兽的蛟龙,却是还要差上十万八千里有余。
不过即使如此,这被蛟影包裹的龙吟小剑,也瞬间如切割黄油般轻易的俯身腾入元力重雾之中。带着无以伦比之势,朝仍跪于虚空中抱头嚎叫的百里惊风杀去。
大长老全力操纵龙吟小剑,显然是有些吃力,可纵然如此,眼看百里惊风将亡于剑下,他却是冷不丁的露出一抹冷笑。
柳天佑不知为何,暗道催动元力,欲要出手拦截,可却被大长老方的三位长老不露声色的将自己包围住。
他心中恼怒万分,却不想与这些手握重权的长老闹翻,只好悻悻然地收回袖中的小盾。摇摇头,看向百里惊风的目光中,隐隐有些遗憾。
他一开始的确是想借百里惊风的血脉之力突破返真境,可是自从他看到柳芷苦苦相求,其实就已经软下心来。
毕竟百里惊风这孩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若说没有些感情,那倒是假。可这关乎到宗门复兴的大计,使得从小受到万事以宗门为重的思想灌输的柳天佑不得不忍痛割舍。
只不过殿中暗流涌动,虎狼环视,那几位长老都想分一杯羹,就连自己一方的三名长老也无法相信。柳天佑纵使想要以一人之力保下百里惊风,恐怕也是力不从心。
霎那之间,众人万念涌动。
那百里惊风好像是想起什么,忽然抬起头,眼中竟成三花聚顶之势,叠叠交合,神异异常。
“不好,这是百里家族灵脉觉醒的前兆!”其中一个见多识广的长老惊呼道。
马车上的车夫正是堂中的那个中年男子,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小子,没想到你竟然身怀百里家族的血脉。据说百里家族的后人的血脉之中,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只要将其的血肉炼化,便可以助我突破返真境。正是因为你的身世,不论你是不是废人,注定和我女儿无缘。不过再怎么说你和我女儿也有一段情缘,反正你小子也是个废人,不如助岳父我的修为更上一层楼,这也是你最后的价值,也算是还我这几年来的养育之恩!”
说着,他嘴角又浮现出一抹反派标配的冷笑,仿佛已经想象到自己突破返真境时的场景。
正当中年人想象着自己突破返真境之后的雄姿之际,车内,一个白衣少年突然惊醒,以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仿若痴狂的喃喃自语道:“芷儿!芷儿!”
没有人回应,只有一阵赶路的声音,除此之外,由始至终都只是一片寂静。
那个白衣少年逐渐冷静下来,他忽然看到怀中的一张白纸,似乎是什么人放进去的。
他拿起这张白纸,渐渐展开,看着这上面娟秀的字迹,一滴滴眼泪划过。
白衣少年看着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剑,颤抖着将其拿起。
……
当那个中年人到达断绝崖旁边的时候,他一把翻下马,将车帘拉开。
白衣少年的胸脯已经被自己的佩剑刺穿,鲜血流淌而下,都已经将白衣染红。
中年人看着这一幕,眼神一凝,无法置信的说道:“这怎么可能?”
他本想在那个白衣少年活着的时候将其的血肉炼化,却不想他已经自杀。百里家族的后人只要一死,血脉之中蕴含的力量便会迅速消逝,所以只有趁百里家族的后人活着的时候,将其活活炼化,才能将他们体内的力量占为己有。
……
“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
妙龄少女痴痴的望着眼前的铜镜,眼角还隐含着泪痕,淡淡的说道:“什么事?”
“少爷他,他……”
“他怎么了?”听到这话,妙龄女子连忙转过身来问道,眼神之中充满着焦急。
那丫鬟小声的说道:“少爷他,他在车内自杀了!”
那妙龄女子一听此话,一把瘫坐在床上,仿若痴狂般的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这根本就不可能!”
……
妙龄女子面无表情的走过各形各色的人群,来到马车面前。
之前那中年男人欲要说话,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千言万语皆化作一声叹。
拉开车帘,马车内是早已没有生机的白衣少年。一把剑插入他的心口,脚下正是一片血泊。
少年身边还有一张白布,明显是从他身上的白衣扯下来的,上面用血书写着十几个大字。妙龄少女颤抖的拿起,又颤抖的将其撕碎。
【此生既是无缘,来世再续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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