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尘霄

    
    千里黄云，似黄河之水倾于天；万里群山，如卧龙沉息耸于巅。无尽的苍绿之间，一处不起眼的山岭之中，一支足有万余人的队伍有条不紊的前进着。忽然，一个人影从天空中落下，赫然便是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的魏则。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皆是停下脚步，朝魏则半跪着说道：“参见掌门！”直到魏则开口之后，这才起身继续赶路。
    “师傅！”不远处的人群之中，两名皆是身背剑匣，长发披肩，剑眉星目的白袍青年面带欣喜的跑过来叫道。
    魏则笑着点点头，虽然稍微显得有些凌乱，可一股绝世强者的威势却丝毫不减。
    就在七天前，自己十年前就安排在五大宗门，也自那时起沉默十年的细作终于派上用场，发来一封密报，说是五大宗门七天后打算联手打压幽冥宗，具体来敌不明。
    其实魏则便已经猜到将来会有这样一幕，早就准备好一套应对之策。既然了解到具体时间，但却并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如何，且情报真实性也不敢保证。一向行事小心谨慎的魏则不惜付出极大的代价，毫不犹豫的使用宗内禁术“预星算卜”，由此得知到七天后将会发生的一切。
    于是魏则连夜动员宗内成员，前往幽冥宗以前的根据地——周平山。至于宗内的宝物和功法秘籍等，便拿走最珍贵的，留下次一品的，以免耽误行程。
    魏则自己则是守在宗内，以免引起五大势力的怀疑，为宗内成员的撒离争取时间。
    其实他本可以提前设下天罗地网，倚仗着宗门大阵的骇人威力，等着五大宗门一行人自投罗网。
    只不过幽冥宗毕竟不像五大宗门那样拥有着上千年的传承，底蕴雄厚。做为新生势力，底子薄弱也实属正常，自然是比不上那些大陆老牌势力。
    幽冥宗传至魏则这个二代宗主手中直到现在，也不过只有三、四十年的传承。先别说高端战力缺乏，就连宗门大陆也迟迟没得以布置。
    至于布置一些小型阵法，宗内根本就找不出一个阵法师来，魏则对此更是一窍不通，因此才只得直接应战。
    ……
    又是一周的连夜赶路，风餐露宿，当所有人都已经显得有些疲惫之时，幽冥宗一行人终于来到平头山脚下，不约而同的放松下来。
    毕竟这一路上他们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遭到什么袭击，时刻不敢松懈。如今回归山门，倒也是找回一些安全感。
    周平山，海拔约九百米左右，虽然算不得多高，但在周围普遍矮小的山峰之中，倒也是颇为显眼。
    之所以叫周平山，那也是有原因的。这周平山的山顶如同被巨斧削过一样，俱是平野一片，荒凉且贫瘠，却颇为开阔。
    且绿色植被稀少，于周围一片绿色中犹为突出，显得格格不入。虽山势险峻陡峭，但却容易暴露，甚至只要在山脚下往上一望，都能够清楚看到幽冥宗的轮廓。也缺少遮拦物，不适合倚仗着对地形的熟悉打游击战。
    可纵然如此，但相比方圆十里的深山老林，也就只是这处用于建立宗门要适合一点。正是因为如此，还是一个不经名传的小宗派的幽冥宗才会在此处开宗立派。
    这周平山被大片大片的深山老林所环绕，人烟稀少，还怪石嶙峋，不易赶路。
    但众人都是有着一定修为，尤其擅长跋山涉水，也只不过是数个残影闪过，就已飞越十数米。可毕竟赶来山脚就已是不早，直到大约天色渐晚之时，一行人才堪堪到达山顶。
    凌空踏去，魏则在所有幽冥宗弟子羡慕及敬畏的眼神中，几个跳越间，就跨越近千米，率先一步到达山顶。
    略有些掉漆的紫色门匾，落满灰尘，还沾着半边蜘蛛网。打开陈旧的大门，发出“嘎吱”一声。里面可见一些独具特色的紫竹楼，以及几个青石台阶通往的简陋大殿。大殿后面则是一个灵药园，却已是爬满野草。宗门后山更是前任宗主的私人空间，坐着一个紫竹楼，门前还有余着些枯萎已久的茶叶。
    这宗门布局清幽文雅，大多都是清一色的紫色，以周围极其常见的紫竹做为主要材料。且观那茶叶，想来建造之人也颇懂得养生之道。
    魏则看着这已经显得陈旧无比的宗门，不禁有些唏嘘。其后紧随而至的一些长老护法中，也有一些宗内元长级的人物，也曾在这里生话过颇长一段时间，如今也同样有些感慨。当年幽冥宗刚刚成立的时候，一共也就几十号人，还都是周围的一些普通人被拉过来凑数的。
    如今数十年过去，幽冥宗可谓是改头换面，已有如此强盛。魏则也从一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变成一代宗师，成为天下人口中的传奇人物。可当年一起披荆斩棘的故友，却相继于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役中离去，只剩下魏则孤身一人。
    见魏则神情似乎有些忧伤，想必是陷入一些陈年往事，其余人也并没有打扰他。
    接着，大部队的人员也陆陆续续到来，本算不得小的宗门一下竟显得有些拥堵起来，不少人都被堵在门外。
    当那些宗内长老带着这万余名弟子正在分配住所问题的时候，却是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一个插翅难逃的陷阱。
    忽然，一道暗箭不知从何处射来，直接穿透一个弟子的胸膛。紧接着，又是成百上千支暗箭射来，夺走一条又一条的鲜活生命。
    “小心……”另一个被射中左肩的弟子还说未完，便面色发紫，不一会就窒息而死。
    “这箭有毒！宗内弟子听令，速速摆开阵型，准备应战！”一个宗内长老大叫道，顿时让这群慌乱的弟子醒悟过来。
    不愧是大宗弟子，配合之间都相当有默契，不一会儿便把阵法布置好，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佩剑，形成一个近乎天衣无缝的剑网，将铺天盖地的一根根暗箭击飞，勉强能够抵挡暗箭的攻击。
    可这还没完，又是一大群人竟从幽冥宗内冲出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只有施展阵法，勉强抵抗。
    这时，五个人影冲天而起，赫然便是之前的那五个人。
    原来，当他们知道魏则的撤离路线后，便猜到他是想回到以前的幽冥宗根据地。于是，他们很快朝着平头山进发，由于人数较少，只有六千余人，所以领先一步。
    但别看这人数少出近四千人，但这六千余人个个都是宗内精英，也是一支强者之师，丝毫不逊色于对方万人之众。
    还有双方的中坚实力，幽冥宗比起五大顶尖势力，更是远远不敌。幽冥宗内，达到归元境以上的高手仅有百余名，金丹境以上的更是仅有七名，且皆是宗内长老。而五大顶尖势力这次出动的归元境高手却有着将近千名，除开已经达到金丹境巅峰的那五人，金丹境强者也还有着20余名，论中坚力量可谓是完全碾压幽冥宗。
    由此，也可以看出幽冥宗和经过上千年沉淀的五大顶尖势力相比，始终还是在底蕴上栽了跟头。
    当两方底层实力与中坚力量交锋的时候，魏则也和五人交战在一起。别看魏则现在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但实际上已经到了强弓之末。早在上次疯狂使用幽冥紫焰的时候，他的神力就已经接近枯竭。这次还没有恢复过来就又要交战，自然是节节败退。
    “哈哈！没想到，传说之中的‘幽冥火圣’魏大宗主竟如此不堪，当真是浪得虚名。”那名俊朗青年看魏则被那中年男人一拳轰出四五米远，虚弱的躺在地上，故作可惜的摇摇头，不禁有些得意。
    魏则没有说话，他看着同样有些不敌的幽冥宗弟子，不禁有些英雄末路的感觉。
    血染苍天，腥浸九尺。仅仅不到一个时辰，平头山已经是一片血海。七名长老已折三名，剩下三名也是身负重伤，可却依然没有退却，反而如同疯魔一般，相继冲入五大顶尖势力的队伍之中选择以自爆报答宗门的栽培之恩。
    剩下的幽冥宗弟子也不足七千余名，身上伤痕遍布，鲜血汩汩流淌而下，虽是勉强抵抗，但任谁都看得出，这已是强弓之末。
    可即便是这样，依然没有人选择退缩，因为他们身后是幽冥宗的新生力量，是幽冥宗的未来，他们不能退缩！
    原来，早在魏则知道已入陷阱之时，就让宗门中刚步入金丹境的七长老护送着宗门内那些年龄在20岁以下的几千名年轻弟子进入幽冥宗内的一个暗室，这个暗室联通着十里之外的一个山脉，足以逃出五大顶尖势力的视线。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宗门的新生力量还在，哪怕是重立山门，至少也能将幽冥宗的血脉延续下去。
    魏则闭上眼，深叹一口气，继仰天大笑：“若论成败，何谁胜哉。群雄抹去，继浪涌来。终得一死，怎惧奈何。命道无常，悲欢离合。皆为虚舟破四周。”说着，仿佛做下一个重大的决定，使得不远处的五人心头一惊，脸色皆是微变。以为魏则要以死一搏，皆是默契十足地脚下暗暗往后退半步，调运元力，时刻准备着防守。
    魏则擦干嘴边的鲜血，突然暴起，将之前那两名白袍青年从混战之中抱走，忽然大喝一声：“禁术·瞬之间！”话音落下，他便瞬间消失于千里之外，连五人提前布置好的空间禁锢都没有作用。
    “可恶，竟然使诈！”那个俊俏青年见魏则不但没有做出任何攻击，反而带着两个人逃跑，不禁脸色铁青的说道。
    “放心，他早已经身受重伤，还敢施展禁术，必然跑不了多远！”那个青衣老者冷笑着说道：“要知道，我们的任务除去这剿灭幽冥宗，还有一样便是拿到魏则的幽冥紫焰。不如我们五人一起将其擒住，然后再决定由谁拿着这幽冥紫焰回去领赏！”
    其余四人正要回话，忽然一个银甲披肩，腰挎长剑的神殿守卫争匆匆赶来，“扑”的一声，半跪着说：“报！前方来敌，恐有数万之众！”
    五人听后，面色皆是有些难看，连忙往后望去。
    黑云滚滚，旗帜鲜明，呈所向披靡之势驰来。粗略望去，足有数万之众。但服饰不一，旗帜不同，显然不是一方人马。虽稍显混乱，但却无甚大误，恐难以抵挡。
    吼杀之声终是隐约传来，两军之间已只相差十里左右距离。
    这些人一些都是幽冥宗以前的弟子，约莫十多个人，至少都有着归元境巅峰的实力，较强的几个，甚至已经达到半步金丹境。
    由于幽冥宗的教规比较宽松，宗内弟子达到一定实力之后，都可以选择自立山门，条件就是必须在中门有难的时候前来相助。并且必须成为幽冥中的附庸门派，还得按期交纳贡品，以及将宗内优秀的年轻弟子输送到幽冥派等等。
    这些人所建的宗派平日里在幽冥宗的庇护之下，倒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所以说，这些宗派和幽冥宗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蚁，如果幽冥宗倒下的话，这些宗派也会失去最强有力的靠山。
    还有一些则是归幽冥宗所管辖的小势力，虽同样受到幽冥宗的保护，但却必须无条件听从幽冥宗的调令。就连其宗主也是由幽冥宗一手栽培的傀儡，毫无独立性可言。
    虽然这些个宗派较小的只有几百近千人，大一些的顶多也就三千余人，但是加起来，恐也有近三万之巨。而且要知道，这些宗派的宗主可至少都在归元境巅峰以上，完全可以补平幽冥宗中坚力量上的缺陷。
    其实，幽冥宗撤退得太过于匆忙，也没有想到会被五派联军找到，所以也没有通知那些门派。
    所以说，就连魏则都没有抱什么希望，不然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决定。
    然而，早在五派联军的那三万余人齐入冲入幽冥宗的时候，这些人的眼线就已经收到消息，并立刻相互通知，知道五派联军的去向之后，就已然猜到，他们会前往以前的幽冥宗根据地，便连忙赶过来。
    当这些人赶到之时，只剩下四五千名幽冥宗弟子还在艰难的抵抗着。不过幸而有着这五万人的加入，胜负的天平瞬间变换。
    “魏宗主呢？还有其他的长老呢？怎么只剩下你们这点人了？”一名腰挎长刀，满面胡茬的粗犷大汉胡乱冲进人群里面，找到一个幽冥宗子弟，朝着他质问道。
    “七大长老中，只剩下七长老还活着，他现在正带着几千名年轻弟子撤退。至于宗主他……他……”那名弟子眼神稍微有些低垂，小声的说道：“宗主他带着两名亲传弟子不知前往何处，只剩下我们在这里断后。”
    “什么？可恶！”这人虽然与幽冥宗更多的可能还是利益关系，可毕竟还是有着一些感情的，如今见到昔日如此强盛的幽冥宗，竟然变成这般模样，也是不禁有些悲凉。
    之前那个俊朗青年此时也是开口说道：“诸位宗主，我们此行而来只是为剿灭幽冥宗乱党一众，不愿与大陆其他宗派结仇。所以还请你们速速退去，免得沾惹上杀身之祸！”
    听到这饱含威胁意味的话，那十几位宗主都是有些脸色阴沉，向前一步，释放出自己的威压，显然也是毫不惧怕眼前的俊朗青年。俊朗青年这一边的其余四人也是暗运元力，时刻准备动手。双方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你们竟然……”俊朗青年一阵面色变化，不由的瞟向瞬间被压制的剩余三万多名的五派联军，冷哼一声，心想：“五派联军注定吃不下幽冥宗，我的伤势也并不轻。反观其余四人，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如先行找到魏则那个老家伙，那你的残局就留给其他四个家伙收拾。”
    即已决定，俊朗青年也不再犹豫，当即大喝道：“执法殿，撤退！”说完，便是化作一道流光飞往天际，之前那个粗犷大汉欲要追赶，却被身旁的一名青衣青年拦住。
    其余四人见俊朗青年先行离开，顿时知道这家伙想要去干什么，也是立即收兵，然后迅速离开。
    幽冥宗这边也没有乘胜追击，毕竟幽冥宗已经元气大伤，如果继续追击的话，恐怕会被临时反扑，到时候谁胜谁负，还真不一定！
    “多谢各位兄台今日救我幽冥宗于危难之中！”幽冥宗残余的五千余名弟子之中，走出一名归元境巅峰的宗内护法，朝着那些宗主抱拳说道：“今日我幽冥宗元气大伤，急于与其他人会合，便不宜久留。”
    “那赵某人便祝幽冥宗东山再起，早日恢复当年盛景！”只见一个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人满脸推笑的说道，其余宗主说的话也大致相同，也是想趁着这个雪中送炭的机会，来巴结幽冥宗。
    毕竟只要魏则不死，纵然这幽冥宗死伤殆尽，也始终是有着金丹境巅峰强者坐镇的一流实力。要知道，五大顶尖势力可还忙着相互争霸，这一次已经是耗尽所能调动的力量组成的五派联军，短时间之内不会拿幽冥宗怎么样。
    随后，那名护法即带着剩余的幽冥宗弟子前往幽冥宗内的密室，打算与九长老和其他弟子会合。
    那十几个宗主也在清点着宗内伤亡，然后迅速退去。毕竟他们的几乎已经调动举宗之力，此时正是宗内空虚的时候，如果其他宗派趁机进攻的话，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当所有人散尽之时，平头山顶仿佛已被鲜血染尽。脚下的泥土，也隐隐散发着血腥的味道，使人作呕。数不胜数的残肢断臂四处散落着，白骨遍布。上万具永不瞑目的尸体，见证着这一场大战的惨烈。
    ……
    周平山东北方的千里之外，一处隐蔽的峡谷之中，魏则几个踉跄，差点虚脱的一头栽到地上，不禁又吐出一口鲜血。
    “师傅！”那两个稀里糊涂就被魏则带过来的白袍少年失声叫道，眼神之中充满担忧，似乎还隐含着泪珠。
    魏则垂着头，摆摆手，说道：“我没事！裘空，你先走远点，转过身去，我跟你大师兄说点事。”
    其中一名白袍青年点点头，走出几百米远，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其余二人。
    “师傅，你有什么事？”另外一名白袍青年显然有些疑惑的说道。
    魏则面色凝重的说：“我要传给你一项禁术，你得用这项禁术把我的全身血肉都炼化掉，然后将其中的能量吸收掉。”
    那白袍青年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说：“师傅，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
    魏则摇摇头，笑着说道：“这项禁术名为噬体，是我在一处隐蔽的山洞之中偶然得到的。我当初误入歧途，为了得到师傅，也就是你的祖师爷的毕生功力，接管他的位置，也就是当时名动天下的盖神宗的宗主之位。我就是趁他练功之时，一剑刺中他的胸口。我至今还记得他的眼神，这让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整日生活与不安之中。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使我梦寐以求的当上盖神宗宗主，却还是由于心怀愧疚而辞掉宗主之位，创建如今的幽冥宗。也是自那之后，盖神宗就一阙不振，渐渐衰落。
    另外，此术既然名列禁术，那肯定是有副作用。这副作用就是每当月圆之夜，使用过此术的人便会功力全失，且疼痛难忍！另外，此术只能使用一次，且当你使用此术之后，修为也就再也不得精进！现在，我就将此禁术传于你，如果你实力足够，便为为师报仇。当然，我也不会强迫你，一切都看你自己。至于为什么选你，不选裘空，便是因为他的性子太急躁，还是你稳重一些。你什么都别说，我自己造下的孽就由我自己来还吧！放心，为师已经身受重伤，命不久矣，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在此之前，为师先将毕生绝学，以及这幽冥紫焰传于你！”
    还不等白袍青年拒绝，魏则便佯装生气的说道：“莫非你还要违抗师命不成？如果真是如此，我便不认你这个弟子，还得将你逐出师门！”
    白袍青年垂下头，偷偷擦去眼角的眼泪，笑着说道：“师傅，我愿意！”
    魏则笑着点点头，便开始传授自己的毕生绝学，再将幽冥紫焰的火种交于白袍青年。
    白袍青年消化完之后，双眼一睁，便看到魏则的心脏被自己的佩剑刺穿，自然是自杀。
    白袍青年不禁有些犹豫，手时而握紧，时而松开，犹豫良久之后。滴滴清泪流淌而下，溅起一道道水花。
    这都是因为他忽然看到魏则留下的一张纸条，终究还是不能违抗师命。渐渐抬起右手，一道道红色细丝包裹住魏则的全身，然后发出道道青烟，迅速腐蚀着魏则的血肉，化作一股股精纯的能量，顺着红丝被输送到白袍青年的体内。
    正当这时，另一名白袍青年见师傅与师兄这么久都没有反应，因为好奇，悄悄转过身来，却看到使他不可置信的一幕。
    过后，红丝渐渐散尽，那名白衣少年擦去眼泪，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走过去拍拍另一名白衣少年的肩膀，说道：裘空，师傅已经仙逝，我们走吧！”
    裘空转过身，泪如雨下的说道：“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大师兄，我们恩断义绝！”说完，便扬长而去，只留下呆滞的白袍青年。
    不知为何，大雪飘然而下。雪中，两人分道扬镳，纠结着是否回头，却仍然向前。然而，这两颗痛苦的心之间却始终连着一条线，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奇妙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