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奇的话,提醒了我们,果然,尹珺不知道哪里去了,从王雅卓出事开始,尹珺就不知去向了,我赶紧拨通了尹珺的电话号码,可是,尹珺没有接,雍奇愣了愣:“那个劫走王雅卓的人,会不会是尹珺,”
监控画面中的那个人,全身都被裹得严严实实,没有办法分辨出模样,但是身高似乎和尹珺有些接近,不管是不是尹珺劫走了王雅卓,尹珺在这个时候突然不见,又联系不上人,肯定是有问题,
维忠考虑之后,请求港区的警方追查那辆车开去了哪里,同时,维忠也准备约维义见面了,这个酒店已经有幕后黑手的人出现,肯定是不安全了,所以维忠立刻给我们换了一个酒店,天已经黑了,在接近酒店的时候,我突然往外跑,
维忠根本没有想到我竟然突然选择跑开,他们的人追了我一阵之后,我把他们给甩开了,我拦了一辆的士,朝着三松观开去了,三松观距离我们这里,有些远,车子开了很久之后,才停在了三松观所在的那座山下,
我一步一步地朝着山上走去,在我心里,一副画卷,远远比不上王雅卓的命重要,小眉藏起来的那副画卷,就藏在这座山上,我已经破译出了小眉留下的符号信息,趁着夜色,我抬起头,我远远看到了三松观,
三松观的建筑轮廓,湮没在漆黑的夜色中,看的很模糊,还让人感觉它好像正在慢慢地变模糊,也似乎正在移动,路很黑,我没有办法看清脚下,我跌跌撞撞地往上走着,我的脑袋里就一个念头,我要救下王雅卓,
王雅卓是所有活着的人当中,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一个人,因为我的大意,我让王雅卓被幕后黑手掳走了,自责,内疚,难过,愤怒,几乎是在一瞬间,所有的情绪全部涌上了心头,我必须救下王雅卓,我不能让她死,
和所有事情相比,只有王雅卓活着是最重要的,我的脑袋里,想的全部都是王雅卓,我加快了脚步,朝着三松观冲了上去,等我气喘吁吁跑到三松观大门前的时候,我站住了脚,三松观里的人,恐怕已经比以往少了很多,
我的双手放在门上,但是在推开大门的时候,我犹豫了,我不知道要不要推门进去,其实,我也知道,当我推开这道门的时候,就算取到小眉藏起来的那幅摺叠的画卷,恐怕也没有办法安全地下山,
幕后黑手抓走王雅卓,就是为了让我去取小眉藏起来的画卷,这一点,我很清楚,比谁都清楚,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跑到了这个地方来,小眉已经因为我死了,我不能再让王雅卓因为我而死,
我的手颤抖着,就算冒险,我也要进去,我慢慢地推开了三松观的大门,三松观里,一片冷清,夜色笼罩着整个道观,我在这里的空气里,嗅到了一丝苍凉,这个地方,是幕后黑手最初想用来吸引邪教信徒的地方,也是老道长率领三松观众世俗弟子和幕后黑手斗争的地方,
如果老道长还活着,斗争或许还在继续着,而现在,其实斗争仍然在继续,只是,三松观的世俗弟子四分五裂,连他们也不知道彼此谁是可以相信的,老道长和幺半仙一样,都是民间的文物守护者,可是他们能守护一时,却无法守住一世,岁月悠悠,他们的生命,抵挡不住风霜的侵蚀,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那么多人都在和幕后黑手斗争着,为此,很多人付出了生命,民间调查局,维义,警方,维忠,我,小眉,我们都可以为了这场斗争付出生命,耳边,再一次非常突兀地响起了李教授说的那句话:“我们都可以承受痛苦,可以牺牲,为什么你不行,”
我们都可以,谁都可以,既然这样,为什么王雅卓不行,就因为,她是我在意的人吗,王雅卓曾经说过,当她决定和我一起走上这条道路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牺牲的准备,她不怕,我低下了头,往后退了一步,
我把三松观的大门关上,那丝苍凉,霎时间在空气里消失得无隐无踪,我慢慢地转身,朝着山脚一步一步地走下去,每一步都是沉重的,我从来就不想牺牲任何人,可是,我知道,当我把小眉藏起来的那样东西取出来,决战就真的爆发了,
我们都还没有做好准备,我们甚至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当幕后黑手得到了那卷画卷,接下来就是从我的身上抢那块怀表,又或者,他们根本不需要抢怀表,因为怀表是什么样的,他们再清楚不过,
他们会对云清下手,去抢三把钥匙当中的最后一把,为了争夺和守护,将会有更多的人牺牲,我不能把那卷画卷找出来,更不能将画卷双手奉上,慢慢地,我几乎要没有办法迈动脚步了,因为这是下山的道路,每走一步,走的都是可能让王雅卓牺牲的步伐,
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山脚下,很多警车朝着我开了过来,是雍奇带着港区的警察找上了我,雍奇一见到我,直接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脸上,我没有还手,
嘴角是一抹带着腥味的苦笑,雍奇揪住我的衣领:“方涵,你是不是疯了,”
我大笑着:“是啊,我是疯了,”
雍奇气得咬牙:“那画卷在哪里,警察人手够,可以取出来,”
我摇了摇头:“我不取,我要去救小眉,”
雍奇还想说什么,我直接进了警车,僵持了很久,雍奇拿我没办法,只好让人把车子往市区开,维忠已经换了一家酒店,见到我的时候,维忠也发了火,但是我木讷地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回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酒店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来的人是维义,维忠深吸了一口气:“你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晚才来,”
维义满脸凝重:“抱歉,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迟到了,”
我抬起头,冷冷地盯着维义,我猛地站了起来,此刻的我,接近癫狂,我指着维义怒喝:“王雅卓的命,对你来说就那么不值钱吗,这个时候,你竟然都能迟到,”
维忠冷冷地呵斥了我一声,随后,他问维义遇到了什么麻烦,
维义说,他在来的时候,感觉是被人跟踪了,所以迂回了很久,才最终把对方给甩掉,维义坐了下来,他马上进入了主题,说已经派民间调查局的人,出去搜寻王雅卓的踪迹了,但是到目前为止,民间调查局还什么都没有发现,
“王雅卓被掳走的同时,尹珺也失踪了,”维忠对维义说,
维义的眉头紧蹙,他欲言又止,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提电话响了,我扫了一眼上面的电话号码,那是尹珺之前和我们联系的常用号码,维忠和维义见我没有接电话,都问我是谁,
我没有回答,深吸了一口气,把电话给接了起来,
“王雅卓在港口的废车厂,”这是尹珺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
电话,直接被挂断了,
维忠和维义问我到底怎么了,我把尹珺说的,告诉了他们,
维忠马上摇头:“不可以去,可能是埋伏,”
维义也点了点头:“尹珺,我越来越看不透他了,他可能已经叛变,”
我没有去多想维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站了起来:“是啊,是埋伏,我们不能去,”
但是,话音一落,我就猛地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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