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早上,顾庭筠一开门便被外面乌压压一片人给吓了一跳,他扫视了一圈众人,还未开口就听人群里的一人说道:“大家都把他们看紧了,可别让他们跑了。”
顾庭筠皱着眉,听出来那人话里有话冷声道:“什么意思?大清早你们站在门口挡着意欲何为?”
“哼哼,少装蒜了。昨晚死的人肯定是你干的,否则的话怎么会死的这么巧?你们来了就死了人。”那人竟然要把昨晚死的人推在他们的身上,看来最晚毒死的那个人的凶手应该就是在这些人中的其中之一了。
“放屁,我们来这里避暑的又不是来杀人的,你见过有人杀人还拖家带口的?这里又不满一岁的婴孩,还有身怀六甲的孕妇。再说我们与那人根本不认识凭什么杀人,我看是凶手想找个替死鬼吧。”宋启轩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指着这些人怒吼道。
“我看直接报官吧。”顾庭筠淡淡地说道啊目光尖厉地望着人群,果然就见有人慌了。
“不行,就算他们不是凶手,可凶手一定就在咱们之间,所以暂时不能报官,此时报官说不定会激怒凶手,万一他把我们都杀了怎么办?”
“就是就是。”有人开始附和。
“我想知道是谁鼓动大家来这里指定我们是凶手的?”傅阮此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大家见她大着肚子,便也知道人不可能是他们杀得。
不禁心里有点心虚起来,他们也是被人鼓动的。
于是有人一把抓住刚才咬定是顾庭筠他们杀人的胖子说道:“就是他鼓动我们来的,他说人是哪位公子杀得,还说是他亲眼所见,所以我们大家才会来的。”
傅阮忍不住嗤笑道:“只有贼才会捉贼,我们昨日才到凌云山庄,与死者并不认识,怎么会杀他呢?怕是有人杀了他,正好那我们当背锅的。不如这样好了咱们都去衙门,让县太爷来调查究竟谁才是凶手。”
“也是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去了衙门自然就晓得凶手,反正就在怎么之间,他跑不了的。”
说着大家就要下山,而此时那胖子却贼眉鼠眼地往门口哪里瞟去,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飞快地朝门口跑去,顾庭筠飞身而上,一个后翻空便落在那人的身前。
“你要去哪里?”顾庭筠冷声问。
“尿急,要去上茅房。”那胖子气息紊乱,紧张的额头都冒汗了。
“不对啊,茅房不是在这边吗?你往那边跑什么?你该不会是想跑吧?难不成你就是杀人的凶手?”人群里有人如此问道。
“你放屁,我又没杀人怎么可能是凶手?我跟死者无冤无仇。”胖子急切地解释道。
“不管是不是凶手,咱们去了衙门再说吧。”
“对既没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傅阮笑了笑。
蕲州衙门,牢房里。
宋启轩踢了一脚墙骂道:“我横行霸道这么些年还从来没有进过牢房,等会出去了我一定要把齐衡川这个老头子的胡子给揪下来。”
“唉哟好大的胆子,本大人的胡子其实你能揪的?”
宋启轩话刚洛口,就听县太爷的声音传来。
宋启轩一见到他就来气:“死老头,我们来的时候二话不说就把我们关进牢里来是什么意思?”
“本大人要一个一个的审问,万一你们串通好的怎么办?”齐衡川眯了眯眼睛说道。
“你闭嘴吧,赶紧把我们放出去。这里环境太糟糕了,我儿子受不住这罪。”
“那可不行,你们现在是嫌犯。”
“行了,齐大人,这件事情与我们无关。真正的凶手,应该是里面最胖的那个,你去提审他。”顾庭筠道。
齐衡川看了眼顾庭筠,只觉得这人眉宇间满是正气凛然,看着令人生畏,穿着打扮非富即贵,不由地问:“敢问这位公子是何地人士?”
“京州。”
“行了,被卖关子了。阿阮的身子可不适合在这潮湿恶臭的牢房里待着,这位就是咱们凉国战王顾庭筠。咯,我是侯府的小侯爷,这是我的腰牌。”宋启轩把腰牌摘下扔给齐衡川道。
一听战王名号那齐衡川腿都吓软了,颤巍巍地接过宋启轩丢来的腰牌,一看顿时脸色一边,跪了下去:“卑职有眼无珠,竟不识王爷跟小侯爷,实在是罪该万死。”
宋启轩蹲下笑吟吟地看着齐衡川道:“你确实该死,还不快把我们放出去。”
齐衡川急忙道:“快把王爷他们放出来。”
齐衡川此时老脸笑的皱成一团,看着几人道:“王爷,下官这就给你们安排住处。”
“赶紧去吧,这牢房里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就按照你刚才说的那样一个一个的审问,遇到有嫌疑的,就关起来审问,若死咬着不松口的,直接用刑。”顾庭筠道。
“这……不妥吧?万一传出去说我们滥用刑法逼供怎么办?”齐衡川犹豫道。
“废话咋这么多?让你怎么做照办就是了。”宋启轩不耐烦地说道。
“……”齐衡川只能听命行事。
“庭筠,我肚子一点疼。”刚走出牢房门傅阮忽然弯下腰喊疼,顾庭筠顿时就紧张起来。
“阮阮,你怎么了?”
“赶快去请大夫来。”叶兰心急切地说道。
见她脸色瞬间白的跟纸一样,顾庭筠心都揪了起来。
齐衡川急忙吩咐下人去请大夫来,满脸汗水心也紧张起来,这王妃可是怀有身孕的,若是出了事情,他可就完了。
顾庭筠抱起傅阮就往院子里跑去,齐衡川也跟着跑,带他去后院厢房。
“阮阮,你千万不要有事,你若是出事了,我就让这些人给你陪葬。”如果不是那些人闹出的破事,他的阮阮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齐衡川心咯噔一跳,陪葬?是不是连他也?不敢继续想下去了。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惊心。
不久后大夫就来了,诊脉之后,便对急躁地顾庭筠说道:“这位公子不必担忧,令夫人只是动了胎气。老夫给开个安胎止疼的药方子,你们去拿药回来熬成药汤让令夫人喝两天便好,不过最近几日还是安心静养吧。”
大夫把写好的药方子交给顾庭筠。
“多谢大夫。”顾庭筠给了他一锭银子。
顾庭筠几人顿时就松了口气。
齐衡川拍了拍胸口,长出了口气。
“王爷,下官这就吩咐下去让人给王妃熬药。”齐衡川道。
顾庭筠点了点头:“有劳齐大人了。”便把药方子交给齐衡川。
“齐大人,你还是赶紧去审案子要紧,这里你就不需要你了。”宋启轩道。
“是,下官就不打扰了。”齐衡川灰溜溜地就走了。
叶兰心把已经睡着的子君交给宋启轩抱着,倒了一杯水递给顾庭筠。
“阿阮,你现在好些了吗?”叶兰心关心地问。
傅阮小脸跟嘴巴白的毫无血色,轻轻地笑了笑道:“我没事,现在已经好点了。”
“肯定是下山时动了胎气,又在牢里呆了这么久,难免伤了身体……”叶兰心叹了口气说道。
“也不知道这凌云山庄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人命?”顾离疑惑地说道。
“等齐大人审完便知道。”顾庭筠道。
“那我们还回去凌云山庄吗?”傅阮撇了撇嘴道:“我不想回去哪里,那个地方总给人一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我也有那种感觉,好端端的避暑山庄,却总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说着叶兰心胳膊上都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好,不回去就不回去,咱们再去别的地方避暑,等熬过了这个炎热的七月,就回京州。”顾庭筠宠溺地说道。
下人把药抓回来后,叶兰心亲自去熬的药。
等把药喝了后,没过多久傅阮的脸色也没了之前那么苍白,有几分红润。
大概是药物的作用,喝了药就睡着了。
直到晚上傅阮才醒,然而此时房里却一个人也没有,她起身下床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喝了,便往外走。
“案子已经审出来的,里面有四个嫌疑人。他们确实不肯松口,于是下官就听了王爷的话,给他们用刑,他们一下子就招了。”齐衡川沉眉道:“陈三、李云、周林、秦天、这四个人都是凌云山庄的人,他们装成避暑的人,与那些真正避暑的人混在一起,目的就是为了求财。他们杀人,也是为了嫁祸别人,蛊惑那些真正避暑的人来做掩护,继而继续杀人敛夺他们的钱财。只是他们没想到会遇到你们。”
“如果没有我们,他们一样会杀人,会嫁祸给别人。”
“他们也太笨了吧,明知道我们人多,又是刚来的,嫁祸给咱们,这也太不服众了吧。”宋启轩嗤笑道。
“嫁祸给你们,其实是他们有意为之。”齐衡川道。
“哦?怎么说?”宋启轩挑眉好奇地问。
“据周林说,这场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是他们分赃不均导致内讧,几个人闹了很深的矛盾,所以才会再你们来了后,就下毒杀人,并且找你们来嫁祸。你们人多,又有孩子又有孕妇,别人肯定不相信人是你们杀的,而你们肯定会闹到衙门里去的。”
“如果你们没有来,他们或许会直接把那些人都杀了。他们已经交代了,凌云山庄后院的地窖里,全是尸体。”
叶兰心抱紧了宋启轩的胳膊,只觉得听得毛骨悚然的,难怪他们总觉得那个地方阴森古怪,原来如此。
“所以,这是一起杀人导致分赃不均而自取灭亡的事件。”宋启轩哭笑不得。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