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之后

    
    “你可知四荒之间有护界大阵？神族人想要进来必先要攻破大阵。”红娘缓缓道，开始讲解事情的始末。
    “这倒是头一次听说。”
    一恒不曾听闻护界阵法之事，不过却是完全能理解，不然以皇的本事，想来四荒不应该如此安稳。
    “以后你慢慢会知晓，护界大阵的存在守护四荒安危，帝乱时代东荒与神魔战场之间的大阵被破坏过一次，所以东荒成了战场，不过后来大阵修补了，按道理神族之人不能跨过大阵。”
    红娘进一步解释道。
    “天魔血手的出现与神族之人有关，他们侍奉的便是天魔，难道天道城的事是因为有神族人来此？”
    红娘的话，让一恒有了猜测。
    “直到现在我们没能确认那人是不是神族人，若是为何能穿过护界大阵？若不是他又是何人？为何能引来天魔降杀劫？”
    红娘继续道：“小师弟当年比我早一步回城，后来便是不得踪影，直到此前我才是从你口中得知他在神魔战场。”
    “他追查到的线索，起因是一名黑袍人，不知男女，只知道他与神族之人交往密切，神族之人称之为‘黑袍’。”
    一恒闻之一震，因为“黑袍”这两字让他想起了某一人，他曾在天山圣女脑海中见过的一位黑袍人。
    “怎么，有什么要说？”红娘察觉一恒神色有一些古怪，询问道。
    “师傅，我倒是在一副画面中见到过一位黑袍人，我分享给你看。”
    一恒将自己的魂念分享于红娘，自然是隐去了那个哭泣的小女孩，只是单纯的显现了黑袍人出现的那一幕。
    红娘看过这一幕后神色有异，她不能判定两人是不是同一人，但至少是一个追查线索，只是一恒何来这种画面？
    “我在别人记忆中看到的，算是机缘巧合吧。”一恒回答，简单解释了一句，“那个地方应该是幽冥界。”
    “幽冥界？怎么可能，那里已经封闭几十年了，你怎么可能看到幽冥界的人？”听了一恒的话，红娘更是吃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以为师傅你神通广大，无所不知，看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虽然我只是猜测，但八九不离十。”
    一恒回道，没有多解释什么，自然是想替天山圣女保守秘密。
    “天衍神机虽然强大，但也需要占卜，哪里有人能什么都知道？你说的可能我会寻机前往一探。”
    红娘回道，目光落在山下那一道掌印，怅然一叹，当初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猝不及防。
    “小师叔他一直待在神魔战场，不曾联系过师傅你嘛？”
    一恒当时可是代他去赴十年之约的，现在算来已经快是四年前的事了。而且不毛之地的红楼客栈也是醉皇建立的，不过看起来这个时间线更早。
    “他说他喝酒喝多了，醒过来时才感应到天道城的异变，后来追寻那道气息去了神魔战场，便是断了消息。”
    “看起来小师弟很自责，只是即便他当时能早点赶回来，面对天魔降下的杀招，又能如何拦阻呢？师傅与师伯他们可都是没能幸存。”
    红娘喃喃道，怅然情绪涌上心头，一切就像是昨日发生，一幕幕映现于脑海，却又是已成故景。
    “师傅，天魔当真不能阻挡嘛？”
    一恒皱眉问道，若是护界大阵再一次被攻破，天魔再一次降临，如何以应？岂不是只有逃跑的份。
    “除非，能证道成帝。”
    红娘回道，不过听起来有一些迷茫，即便是她这样的强者，对于成帝依然是是迷茫不已。
    “师傅，现今这个世界，还能成帝嘛？如果可以，为何又是没有听闻有人成帝？”一恒好奇心更浓。
    “这个问题，天道宗探寻万年得到了一个结果，天地有禁制，就像是天道不允，修炼法典都是不完全。”
    红娘看向一恒，道：“听闻不动城内引来了天劫，想必是与你得到的修炼法典有关吧？太阴心经与太阳心经合二为一或许便能修炼成帝。”
    “但是，必定会先受到天劫，如此不是断绝了成帝之路？”一恒回道，本是帝的天劫，却是成了皇的天劫，如此谁能抗得过这？
    “这只是一种推测，所以你之前担心的也不必太过担心，天地有禁制，天魔来此也会受到禁制，即便它能出手，天劫自会落下。”
    红娘微微一笑，示意一恒不用忧心这种事，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
    “师傅你说的这个成帝的推测，其余皇都是知晓嘛？为何还让众人冒险进入禁地去探寻成帝之秘？”
    一恒想起之前的禁地之行，当时倒是不觉得，现在回想感觉太过危险，那是去接近这世间最危险的东西了。
    “这些都是隐秘，不过封皇都是知晓，只是没有流传开来。之前让你们进禁地，自然是因为想寻找新的成帝之路，不过看起来是一场骗局了。”
    设为隐秘不传开，自然是有所顾虑，当然一般人也没知道的必要。
    “天道不允成帝，这的确是一件让人有些奔溃的事，真如世人所说，天道视万物为刍狗嘛？”
    一恒看向红娘，认真问道。天道宗信奉的便是天道，他自己也是从天道塔内得到了大好处，他有些迷茫。
    “或许，是有什么原因吧。今修之法，便是自天道内降下的，似乎没有理由不允许成帝。”
    红娘回道，不过她没有过多纠结，因为她相信她守护的这片天地：“小一一不要浪费心神在这些事上了，你小师叔说他有了一个想法有望成帝，只是没有告诉我具体。”
    这也是醉皇一直待在神魔战场的重要原因，不过红娘心有担忧，成帝哪是那么容易？便是斩凡三境便不好入。
    不过，托一恒的福，都是得到了元生石，至少是开启了尝试的大门。
    “神魔战场嘛？等我修炼有成也要去那里看看，到时应该能见到小师叔吧？”一恒笑道，突然有些期待。
    “他你能不能见到我不知道，但你那个师姐你肯定能见到，到时候不要太给我丢脸，我们可是有过约定的。”
    红娘收回俯瞰的目光，嘴角露笑，示意一恒向远处一广场走去，已然踏入悟道境，自然是可以开始修炼了。
    “什么约定？不会是要我和未见面的师姐比斗一场吧？”一恒好奇追问，想起当时想要拜小师叔为师，被告知只收女徒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师傅我只是随口一说，约定我单方面取消了，免得你给我丢面。”
    “师傅，其实你可以说得委婉一点，我的承受能力可是不怎么样。”
    ……
    一恒跟随红娘来到石柱广场，看起来已然破败许久，都是落了一层灰尘，不过红娘轻挥衣袖，清风拂过，整个广场便如清洗过一样干净。
    来到广场中心，红娘运使神元散开，若一层红雾铺展，瞬间席卷整个广场，而后天地变色，忽然一道道凛冽枪锋充斥在广场之上，独成一域。
    “这里以后便是你练枪的地方，可要小心应对了，弄不好会死人的。”
    红娘莞尔一笑，脚尖轻踩脚下大地，然后又是出现了一道幻门，黑洞洞的不知道通往何处。
    “随我去下面。”
    话音落，红娘抓起一恒便是跳了下去，眼前只是明亮一晃，两人就是出现在了一处地下石台上，周围是暗色，唯独石台中心有亮光。
    中心处，立着一米多高的石柱，其上漂浮着一卷轴，神辉包裹，神秘不已。石柱上刻有复杂繁纹，强大能量暗涌，显然是守护纹阵。
    “你已经入了天道宗，除了练习枪法外，天道五卷也是你必须掌握的。镇阴阳，御万物，破万法，诛天地。”
    “‘镇’字、‘御’字两种力量想来你的体会很深刻，就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得到了天道祝福的神元，便是能驾驭镇、御、破、诛四力。”
    红娘解释道。
    “我现在就可以取下来嘛？”
    对于红娘就在他命海的两种力量，一恒自然是刻骨铭心，那可是救了他两次命，他有些迫不及待。
    “自然。”
    红娘回道，示意一恒上前去取。
    虽然能感知到周围暗藏的能量波动，但是一恒的靠近并没有引动什么，手掌探入直接就是抓住了卷轴。
    不过，手中卷轴下一刻就是又消失了，在一恒疑惑时，四卷卷轴幻化而出，外面分别捆有一字：镇、御、破、诛。
    “师傅，你不是说天书五卷嘛？是要我将这四卷领悟了才能见到第五卷嘛？第五卷到底是什么？”
    一恒率先取出了“镇”字天书，握在手中时如握着一股禁锢之力，手掌都是变得有一些僵硬。
    “等你见到了自然就知道了，现在告诉你就没有乐趣了。”红娘笑道。
    一恒打开卷轴，一副图案跃然于眼前，是阴阳图。阴阳对立，轮转不息，自然而然散发着一股无形之力，让周围空间都是缓缓静止。
    只见画卷缓缓展开，宛若无穷，一恒仿佛来到了一黑白世界，周围流淌的墨，墨本黑，却是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