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琦津独自坐在正殿内,四周安静的可怕。它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慢慢输送着灵力,它很清楚它这是又毒发了。
原本还有两日,可偏偏在今天遇上这么多突***况,所以才让它提早发病。
琦津靠在王座上,微微眯着眼睛,浑身发冷,甚至都出现了冰霜。
它也不知道白宽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每次发病它的五感就会衰退。
白宽站在它面前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自己的灵力输送进它的体内。
「仙人,你这是作何?」
白宽耷拉着脸不说话,明显就是带着怨气来的。
琦津察觉到它的情绪有些不太对,慢慢睁开了眼睛瞧了它一眼,随后又开口:「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妖惹我们白仙人不快活了?!」
「除了妖世之主琦津,也正是现在就在我面前的活祖宗——你,除此之外谁敢惹我啊?!」
琦津苦笑,有气无力的说道:「冤枉啊……我今日一直在这正殿内休养,从何惹怒仙人啊?」
「休养?!我就该拿个镜子过来让你好好照一照!浑身上下都是冰碴子,你家休养把自己弄成一个冰雕啊?!」
白宽气呼呼的说着话,但是手下却没有半分懈怠的为它输送灵力。
琦津选择沉默,它现在的状况确实很糟糕。
白宽垂眸看了它一眼,觉得自己说话可能有些重,当即就将声音放柔和了一些。
「你怎么不辩解了?」
琦津愣在那里,面无表情的说道:「仙人说的都对,我无话可说。」
白宽叹了口气,「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真的值得吗?!」Z.br>
琦津不假思索的回应:「值得,只要是她就都值得。」
白宽无奈的摇了摇头,要不说爱情这东西太误事,一个堂堂妖王竟不顾自己和妖世,真是没救了!
「那你可有想过,你把自己弄成现在这般残躯如何守护妖世?!你知道那个魔鬼有多强大的!」
琦津虽然懊恼但是不后悔,「我现在这个样子的确不是那个家伙的对手,但是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置妖世子民于不顾,就算是魂飞魄散,我也不会退缩。」
白宽了解琦津,它向来说到做到,「你不能魂飞魄散!趁那家伙还没有出手,你尽快调理身子,你不能倒下!」
琦津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肩上的压力又中了几分。
白宽不停的为它疗伤,通过输送灵力发现它体内中的是极为罕见的寒毒。
「你用的什么法子救的那个女人?你身体中为什么会有寒毒?」
琦津垂眸看着地面,它知道瞒不住,选择直言不讳。
「雅言从那个璩洲回来后便身受重伤,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体内被种下了火毒。思来想去才明白,或许是我与她……的时候让她体内沾染上了我的妖气,毕竟是个人类,久而久之就病重了。直到见到阿诺我才真正的明白,她不仅中了妖气,甚至还为我生了孩子……想来一切都是我的错……」
白宽认真的听着,它说的这一切确实有迹可循。
「能解火毒的只有与之相克的寒毒,所以我寻遍妖世甚至是人间才找到冰莲。此花只有附在宿主身上才得以发挥毒性。我在阿黎的帮助下服用下去,每七日就要让雅言喝下我的血液,才得以续命。」
白宽听闻语重心长的说道:「当真是令人心虐。可是,寒毒并不能彻底除去那女子的火毒,你就打算这么消耗自己的灵力和血液去勾着她的最后一口气?」
琦津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它知晓以此方法根
本无法根治,只会不停的消耗它。但是它依旧义无反顾的这么做,只要还有生的机会它就不会放弃。
「从那边回来的半年里我一直在寻找彻底解开火毒的办法,可是风烈鸟体内的火灵力根本就是无解的毒药!」琦津十分懊恼自己无法救助自己心爱的女人,它实在是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
白宽沉默了。
琦津突然记起身旁这位仙人曾经帮自己度过很多难关,兴许它会知道如何解除火毒。
「仙人,您可有解?」
白宽收起了自己的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风烈鸟乃世间绝无仅有的火系妖族,与寒毒相斥。二者不可兼容,你无疑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
琦津下意识的向后靠去,如若一位仙域的仙人都无法解决,那当真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们两位都沉默了,是突然闯进来的阿祁打破了这份安静。
「主人不好了!寒山那位状况不太好!」
阿祁奉琦津之命去守着寒山,若有异动及时来报。
琦津扶着王座勉强的站起身来,谁知还未站稳就咳嗽起来,根本止不住。
白宽心疼不已,只好继续耗费自己的灵力为它调理身体,此法也只能缓解,并不能根治。
「我知道你不放心,赶紧去看看吧。」白宽没有拦住琦津的去路,看它脸色稍微舒缓一些后立刻让开道路。
琦津匆忙道了句谢,立刻随着阿祁一同去往寒山。
「它怎么样?」田之诺恢复意识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琦津。
尉迟诚秒懂了她的意思,当即回应道:「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
完颜若锦也跟着点头应和,「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
田之诺根本做不到心无旁骛,如今母亲尚未寻得苏醒之法,妖世又发生了这种奇怪的事情,她始终无法安心。
「我没什么大事,身体自从发生变异之后我就发现自己的身体愈发强健,无论是灵力还是修为都有所提升。只不过,我还不知道如何运用这股力量。」田之诺说这些只是希望面前这两位能够放心,好让她出去找琦津。
本以为这两个人会百般阻挠,不成想他们两个竟不谋而合的顺了她的心意。
「如若你担心琦津,你现在就可以去看它。」这话是尉迟诚说的。
完颜若锦也站起身,「我陪你一起。」
田之诺的双眸中时不时的闪过泪光,她的心情很复杂,绝望算不上,但确实有些悲痛在其中。
「好。」田之诺欣慰的挤出一个笑容来。
本以为只有尉迟诚和完颜若锦放心不下田之诺,不料刚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其余三位伙伴坐在外面,外加一个打盹的飘飘。
「阿诺,你怎么样了?!」紫沉听到身后的动静后立马站起身,扶住田之诺的肩膀上下打量。
田之诺连忙摇头,「好得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紧接着就看到其余三位男子也前后站起来,看到一个完好无缺的田之诺后才松了口气。
「阿黎姑娘!」田之诺一抬头就看到了刚踏进院子的阿黎。
阿黎手中端着吃食,想着几位猎妖师这几日没有吃好睡好,给他们送一些温暖。
田之诺小跑到阿黎面前,开口便问琦津在何处。
阿黎方才在路上看到琦津和阿祁焦急的向寒山跑去了,想必是那里的女人出了问题。
正思索要不要将此事告知田之诺时,田之诺自己倒先开了口。
「看我阿娘去了?」
阿黎叹了口气,也罢,她有权力得知有
关于她母亲的所有事情。
「我方才看到尊上火急火燎的向寒山的方向跑去了,我想是你母亲那边出了事情,需要你做好心理准备。作为医师,我有必要告诉你,你母亲现在的状况很糟糕。若不是尊上每隔七日都用自己的血当作续命药在维持,她当真是一刻也熬不过去的。」
阿黎能够理解田之诺对母亲的担心之情,但是很多事情她必须知道,而不是让琦津一人煎熬着。
田之诺强行将自己的眼泪忍了回去,「多谢阿黎姑娘如实相告,我会与……琦津一起将我的母亲救回来!」
留下这些话后她立即跑出院子。
身后的那些伙伴也二话没说的跟上去。
琦津到达寒山时田雅言的火毒已经发作了。
它像往常一样拿出匕首,没有任何迟疑的将自己的手腕划开,将那一滴滴鲜红的血液凝结成一颗红色的药丸让田雅言服下去。
面部狰狞,身体抽搐,青筋爆出的田雅言才得以缓解。
阿祁也是亲眼所见才得知,原来尊上这几个月一直在消耗自己的身体。它跟了琦津这么久,从未见过它像现在这样失神过。
琦津急促的呼吸着,全然不理会自己身上的寒毒,它被折磨的浑身发抖,但嘴角却挂着一抹笑意。
阿祁注意到那个微笑是发自内心的,那是一种紧张过后的解脱。
琦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躺在冰棺上的女人。
阿祁实在不解,为了一个女人当真值得如此不管不顾吗?它默默的退到一旁去,如此狼狈的尊上,却透露着几分男子气概。
琦津跪在冰棺之前,目不转睛的瞧着面容憔悴的田雅言。
突然的,她眼角落下一滴泪来,还未顺着脸颊落下就凝结成了冰滴。
琦津眨动着自己的眼睛,它确认它没有看错。
「雅言,你可以感受到我是吗?」
琦津知道她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只不过一直不肯回应而已。
阿祁也愣住了,伸着脖子想一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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