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有秦国太子策、圣皇尊长公主,执大秦国书而至阑丘,自右而入!”
“兹有唐国太子钰、嫡长晋阳公主羽,执大唐国书而至阑丘,自左而入!”
凡间以右为尊,秦国是客,客为尊,因此寒和寒天共执秦国国书从祭台的右方即东方台阶而上,李承钰和晋阳公主共执唐国国书自祭台左方即西方台阶而上。
适时四人皆穿着祭天服饰,但款式和颜色皆有不同之处。
寒天的祭服以暗紫色为底,纹绣日月星辰与山川,环绕四爪金龙;寒的祭服与他颜色款式皆同,不同之处在于环绕的四爪金龙换成了烈火凤凰。
在秦国,长公主必须由已经及笄的公主担任,且地位与皇后齐平。
而李承钰的祭服款式与寒天的倒是相同,却是以暗红色为底,金丝纹绣。晋阳公主的祭服却是参照了皇后祭服的款式来做的,同样是暗红色为底,纹绣图案又有不同。
四人分别从两个方向而上,最后在天之牌位前的九鼎前汇合。
国师司礼,寒天、寒、李承钰、晋阳四人按照早已安排好的流程遵循国师的唱喏而行动。
先对天之牌位行叩首之礼,三次叩首之后,站起身来。
接着便是歃血为盟。
对凡人而言,血脉的延续是最重要的事情,“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便能很好的体现凡人对于血脉的重视程度。
这也意味着,用血脉为证的誓言,对凡人而言是极为重要的,背弃者为人所不容。
普通人歃血为盟,通常使用的是兽血。但在东篱洲,歃血为盟的最高规格是使用缔结契约双方的鲜血。
在场四人分别代表着秦国和唐国的皇室血脉,分别代表着两国的男子与女子、阳与阴,正是最好的人选。
九鼎之中,青色的火焰燃烧着。
桌案之上,青铜酒樽早已备好。
寒天和李承钰二人上前一步,取了桌案上的匕首,由作为客人的寒天先行划破掌心但是寒天一刀子划下去,掌心只留下一道白印,并没有破皮。
这其实是正常的,凡间的匕首,怎么可能轻易划破筑基修士的身体呢?问题是此前大家都没有想起这个问题。
好在寒天反应极快,转眼间施展了幻术出来,自己掏了柄匕首出来替换了原本的匕首,整个过程极快,不过是半个呼吸的时间,看清了的也就寒一人而已。
接着幻术解除,寒天上前一步将鲜血分别滴入四个装了水酒的青铜酒樽之内,再朝着天之牌位长揖一礼。
李承钰接着用匕首顺利的划破掌心,将鲜血滴入四个青铜酒樽,同样朝着天之牌位长揖一礼。
再然后,寒天和李承钰二人朝着对方作揖行礼,再分别退回寒和晋阳公主身边。
接下来是寒和晋阳公主上前,重复寒天和李承钰的流程。有寒天的前车之鉴,寒倒是很顺利的取了血。
而后,国师宣读祭礼流程,四人一齐上前,面向这祭台之下的众人,寒天和李承钰分别代表两国当众宣读国书内容。
国书宣读完毕之后,四人转身,先将国书同置与桌案之上,各端了一个青铜酒樽在手中,再次对天之牌位行礼。
行礼之后,四人调整位置,分别在九鼎的两边相对而立,寒天和李承钰靠近桌案隔着九鼎相对,寒和晋阳公主在外侧隔着九鼎相对。
致礼之后,四人一齐高举青铜酒樽饮血酒,酒只饮一半。
四人一齐执酒樽,再行一礼,将余下的血酒同时倒入燃烧着的九鼎之中。
九鼎之中顿时蒸腾起旺盛的火苗来。
酒入火中,燃烧是必然之事,但是按照正常流程来说,这旺盛的火苗不过能燃烧几个呼吸的时间,火焰回落之后,便可继续剩下的流程了。
然而此时,意外发生了。
血酒倒入九鼎之后,旺盛的火苗燃烧起来,伴随着火焰的燃烧,却还有浓郁的白烟从九鼎之中散发而出,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便将祭台之上笼罩。
司礼的国师严格的说来也有些修为,却不过锻体六层罢了,白烟一起,他只来记得警惕了一下,还未开口说话便昏迷在地。
一起昏迷倒地的还有晋阳公主和寒。
李承钰和寒天眼疾手快,各自扶住了自家妹子,扶着靠在桌案的一边。
然后两人站起身来对视一眼,也不知是释然还是怎样。
对方在这样的关头出手,其实并不意外。毕竟越是这样重要的关头被破坏了的话,寒天才会越心塞吧?
祭台之上,白烟弥漫之后,能见度变得极低,即便是寒天的视力,也只能看见两米的距离。
“用毒吗,可这品级也太低了吧!”寒天嘲讽道。
连他都能辨认出来的毒,在师妹面前施展,无疑是班门弄斧!
“毒药品级高低如何并不重要,能达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有轻笑声在白烟之中想起,脚步声近,出现在二人面前的却是负责司礼的国师。
“国师?”李承钰稍作疑惑了一下,随即摇头,“不,你不是国师!”
“是,却也不是。”寒天道,“竟用人级上品的傀儡符来控制一名不过锻体六层的散修,公子西,你不觉得太浪费了吗?”
傀儡符,贴在目标身上之后可控制对方的行动和语言,当然,能控制到哪个程度,就看施法者和被控制者双方的实力了。
而人级上品的傀儡符,在能量耗尽之前可连续控制目标达到七天七夜,这其中可以中断,中断之时目标便行为一切正常,因此哪怕是擅长符文一道的寒天,也没能在对方发作之前发现“国师”身上的端倪。
“若能坏了寒天兄的大事,了我心愿,念头通达,又有何浪费之处?”公子西控制着的国师一步步走近,衣袖挥过,四周的白烟便散开不少。
祭台周围依然被白烟包围,但安置天之牌位的四周已经视线清晰。
“国书损毁,这祭天之礼可如何进行下去?”公子西轻笑着,声音优雅而从容,“若是秦国和唐国的公主在这阑丘香消玉殒的话,这歃血为盟不知可还作数?”
寒天和李承钰的视线一齐落在桌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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