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廷生神色颓废,面若死灰。
他感到深深的绝望。
叶君生给了他们这个机会,倘若不抓在手里,东海豪门便是前车之鉴。
宋家将满门尽灭。
宋庆柱捶胸跺足,气急败坏地咆哮道:“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必须服从叶君生的安排吗?”
“我们自己的生死,为什么要他说了算?”
“都是报应,一切都是报应。”
宋廷生懊悔不已。
当年他们若是不眼红灵光玉,宋家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宋廷生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尽快拟出名单吧,千万不要偷鸡耍滑,这是宋家最后延续下去的机会。”
宋庆柱脑袋垂下,艰难地开口,“父亲,我知道怎么做了。”
“庆书、宋怀他们入土为安之后,我就会把名单交给叶君生。”
堂下所有宋家人被死亡的气息笼罩,万念俱灰。
……
溪边小筑。
睡下的李清烟醒了过来,走出房间。
叶君生诧异地望着她,“怎么了?睡不着吗?”
“被吵醒了。”
李清烟捂嘴轻笑,眼中波光莹莹,黑白分明的美眸满是笑意。
叶君生脸上露出和煦的微笑,“没吓到吧。”
“没有呀,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李清烟疑惑不解。
她走了过来,看到遍体鳞伤的刘猛,吃惊地张大嘴巴,“你、你没事吧。”
刘猛看了眼浑身的伤痕,“多谢王妃关心,都是皮外伤,不碍事。”
叶君生拉过她坐下,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有我在,你什么都不要担心。”
她轻声道:“我不担心自己,就是有点担心你。”
“不要担心。”
叶君生灿若星辰的眼眸充满自信。
“普天之下,没有人能杀我叶君生。”
“敌国高手也好,大周王侯世家也罢,我叶君生从不畏惧。”
“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还是要小心些。”
李清烟满目柔情。
叶君生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陪我出去走走吧。”
李清烟忽然开口说道。
“好。”
“王爷,王妃稍等,属下前去换身衣服。”
刘猛急忙说道。
叶君生摆摆手,“你留下来休息吧。”
“是!”
刘猛一点都不担心,他只是叶君生明面上的护卫,暗中还有比他更强的人保护。
再者,叶君生本身实力超凡,整个大周能够给他造成压力的人屈指可数。
他是立于世间的宝剑,宁折不弯。
十里水乡,灯火莹莹。
叶君生和李清烟沿着河流漫步而行。
李清烟突然开口问道:“假若我同意回归清河李氏,你会怎么做?”
“你愿意回去,他日我亲自上门提亲。你若不愿意,纵然刀山火海也要把你抢回来。”
话语铿锵,霸气使然。
“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李清烟柔声回答。
叶君生调侃道:“那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李清烟轻哼一声,“你以为我很贪心吗?我这辈子没什么追求,只要能跟爱的人在一起就好。”
“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叶君生将她揽入怀中。
“郎情妾意,好生安逸。”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叶君生微微皱眉,抬眼望去。
数十米开外的亭台楼阁顶上,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他一袭青衣,随风扬动。
面无表情,不悲不喜。
长相并不出众,十分平凡。
但,在那平凡的外表下,是睥睨当世,俯瞰众生的傲然。
他那一双眼眸充满冷漠,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草芥。
他背负着一柄古朴长剑,好似剑客一般。
叶君生目光不变地望着他,“敢问你是谁?”
他淡淡道:“死人没资格知道我的姓名。”
叶君生眉毛轻挑,青衣男子的傲气,比他还要重几分呀。
各人有各人的傲气。
人生来有傲骨,有傲气并没有错。
不过,太多人身上的傲气随着环境的不同,消失得一干二净,泯为众人。
唯有家境不凡的人,那身上的傲气才得以保留,甚至愈发深重。
譬如豪门世家弟子、王侯世家后人,他们的傲气已经深入骨髓。
有傲气并非坏事,可若是不懂得收敛,便容易惹火烧身。
青衣男子玩味地望着叶君生,“传闻中的大周军神,天命之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平平无奇嘛。”
叶君生淡漠开口,“有话直说,拐弯抹角的做什么。”
“不愧是叶王爷,是个爽快人。”
青衣男子高高在上地道:“叶王爷,家主命令你三日之后退出省城。”
叶君生眼睛眯起,眼眸深处寒光涌动。
韩风林还是夜氏呢?
以韩风林骄傲、目中无人的性格,不会一开始就把事情告知夜氏。
“你家主是谁?”
“你没资格知道。”
青衣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叶王爷,你若是不遵从家主的命令,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曾有人像你这般对本王说话,最后他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而你也不例外。”
叶君生冷冷道。
青衣男子不耐烦地道:“叶君生,你不要不识相,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叶王爷,不给你面子,你屁都不是。”
“你不过军中武夫,真拿自己当盘菜了是吧。”
叶君生纵手一挥,一缕凌厉气息呼啸而去。
青衣男子面露不屑之色,轻描淡写地抬手将气息拦下。
“叶君生,拿出点本事来吧,让我见见你这位国祚以来第一位异姓王究竟有什么本事。”
“你若是不拿出点真本事,怕是要颜面扫地了。”
青衣男子仰天大笑,他抬起手指着叶君生,颐指气使地道:“叶君生,你若是想活,跪下来向我求饶。”
叶君生笑眯眯地望着他,“你的手段倒是出乎本王的预料,难怪敢如此大言不惭。”
青衣男子眼神冰冷,厉声一喝,“听到我的话没有,赶紧跪下,饶你不死。”
“本王跪天跪地跪父母,敢问你算个什么东西?”
叶君生森寒的眼神盯着青衣男子,一字一句道:“本王无非是不想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杀人而已。”
“啧啧,不愧是叶王爷,果然够狂妄。”
青衣男子戏谑道:“叶君生,你似乎还没弄清楚状况吧。我是站在高处,你需要仰望的存在。”
“而你,在我眼中是蝼蚁般的存在,一根手指头就能摁死你。”
“你有什么资本在我面前嚣张,叶君生,收起你的高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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