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需要的药材已经找到了!”
安正元边说边狐疑地打量着坐在银十九身边的姜华,银袍人怎么会让这个小修士坐到他身边而无动于衷,而一脸坦然的姜华让安正元也不敢出言询问,这两个都是身份神秘,谁知道私底下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还是自己不在的这一会达成了什么协议,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
“快拿过来让我,哦不,是让姜兄弟看看年份是不是足够……”银十九话刚出口才猛然响起旁边坐着的可是那位的弟子,哪轮得到自己班门弄斧,忙改口道。
“姜……兄弟……”安正元明白银十九说的人正是姜华,看来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这个小修士果然不是什么姬家庄的族人,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银十九会对姜华以兄弟相称,那这个姓姜的神秘小子的身份来历就更加耐人寻味了,“少文是因祸得福了,这个刚认的兄长既有情有义,身份来历又很是不凡,看来当初顾忌他与姬家庄的关系没有选择当场揭穿他的身份是很正确的。”
安正元岂是愚笨之人,迅速就做出了抉择,他伸手轻轻在身旁的安少杰肩膀上拍了一下,安少杰痛呼一声跪倒在地,“逆子,还不赶紧向姜先生赔罪,先生的东西也是你能觊觎的,还因此差点害了少文,混账东西!”安正元骂完儿子,赶紧上前双手呈上一个精致的木盒。
安少杰不知为何父亲突然来这一出,安正元是在密室中找到安少杰的,除了不知怎么跑出去的安少文,二夫人和安少杰都在,密室外的锁也是换的新的,安正元没顾上询问这些,只一个劲追问安少杰从姜华处得来的药材在何处,得知药材已经被安少杰以高价卖给了木颜,安正元又赶忙去了木家医馆恩威并施下索回了木颜还没有来得及使用的药材。
银十九接过木盒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转而望向姜华低语道,“需要哥哥我给你主持公道吗,你一句话,这个城主马上换人!”
姜华还没有反应过来,底下的安正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着头诚惶诚恐地道,“大人赎罪,小儿顽劣不堪,是在下疏于管教而因此得罪了姜先生,还望大人与先生原谅!”
安少杰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在一旁嘟囔着喊冤,“我从没有得罪过姬先生啊!这药材也是先生主动让少文派人送给我的,我也赠予了姬先生很多财物的啊!”
安正元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混账儿子,你真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和那几个狗腿子干的好事,就算你事先不知,可刘显木颜是你的人吧,合伙巧取豪夺别人财物这下惹到了可以一言换掉你老子城主之位的人,你还不赶紧知趣地认罪,你冤枉个屁啊!
姜华听到银十九的话也是心下一惊,心里对自己那个便宜师傅的能量与实力又重新衡量了一下,安正元可是银十九特意扶持的代言人,可因为安少杰的手下得罪自己就随意换掉自己扶持了十年的人,银十九是有多忌惮那个丹师啊!
“都是过去的事了,这也怪不上安公子,安公子待我也是很热情礼貌的,还送了我不少礼物,安城主与安公子快起来吧!既然药材已找到,我们还是赶紧商量怎么救治少文吧!”姜华哪有功夫计较那件事,就算他知道安少杰背后没安好心,可毕竟人家没有直接得罪自己,安家兄弟的事就由他们自己解决吧,当下先救安少文最要紧。
“哼,姓安的,我希望你牢记十年前我告诉你的话,不要忘记你自己的使命,让你当城主不是让你来享受的,更不是让你放纵自己的后辈欺压良善的!”银十九重重的冷哼一声,警告安正元道。
“小人一直谨记大人教诲,十年来未曾懈怠,今后定好好管教后辈家人,还青木城一个清明安定的环境!”安正元诚恳地拜服在地道。
“都起来退到一边吧!”银十九摆了摆手后将手中的木盒递给姜华。
姜华打开木盒翻看了一下,自己带出来的几味药材都在,拿出一颗五爪银针,姜华转头对银十九说道,“十九兄,你看这株可是你要的主药,年份可足够使用?”
银十九以为姜华在故意考校自己,干笑着也没好意思接过药材查看,“正是五爪银针,只不过储存不当,损失了一部分药性,但不影响,这五爪银针品质很好!”
“那就请十九兄费心,炼制丹药救我少文兄弟一命,小弟在此拜谢了!”姜华闪身离开座位,双手抱拳向银十九躬身行礼。
银十九忙不迭地起身扶起姜华,嘴里连道应该应该,“要不是兄弟你刚入门,哪能轮到哥哥我献丑呢,呵呵。”
银十九命安正元去准备一间静室,又让他派人去将死了的贼匪和城卫军的尸体深埋或烧掉以防发生瘟疫,这才拉着姜华又继续打听起了那位的消息,姜华无法圆谎,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打着马虎眼糊弄,银十九也不敢往深了问,姜华这才堪堪应付。
此时的青木城人心惶惶,普通的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躲在家里等待天亮,那几个躲在城主府外被银十九吓破了胆的修士也都连夜逃出了青木城,就怕安正元和他背后的银袍人算旧账,只有两个人没有离开,一个是死了儿子的张九思,另一个就是神秘黑衣女子。
有人可能要说张九思亲眼目睹儿子被人烧成了灰为何当场没有任何表示,换做普通人就算知道无法反抗也会悲痛一番吧,张九思倒好,儿子被杀,自己悄悄地溜走连屁都没有放一个。其实这并不能怪张九思太绝情,那时的他基本只剩下了本能反应,原来张君彦早就教给了父亲一道瞬间提升修为用来保命的邪法,只是发动后只能保持人体的本能,丧失了灵智,张九思在感受到银十九的威压时就瞬发了邪法,所以他就算亲眼目睹了儿子的死也无动于衷,提升后的修为也完全抵抗不了银十九的威压他只剩本能的对敌人的恐惧。
跟随本能逃向张府的张九思在半路上已经褪去了邪功的影响,强忍悲痛与恐惧的他第一反应就是马上逃走,但当他看到张府的大宅时又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我不能就这么逃走,君彦虽死,可他修炼的是邪功啊,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我又能逃到哪去呢?安正元不会放过我的!罢了,自从默许了君彦修炼那功法开始,我便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料到会来得这么早啊!希望安正元能保持这十年来他自己哪怕是表面上的仁德而放过家里的普通人吧,张家的列祖列宗啊!罪人九思断送了张家几百年的香火啊!请祖先饶恕我吧!可怜的彦儿啊!爹来陪你了!”张九思断了逃走的念头,他希望以自裁而让向来号称仁厚的安正元能放过自己仅剩的普通家人。
立足青木城几百年的城东张家,在一片能照亮整座青木城的熊熊火光中逐渐变成了废墟瓦砾,张九思选择了跪在张家西门口自断了心脉,被大火惊动出门观望的人们发现张家家主跪坐在地脑袋耷拉着朝着城主府的方向,就像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人们看不到的是张九思临死前脸上的表情究竟是不甘还是谢罪,谁也说不清楚,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月缺楼阁楼,一袭红衣的女子倚着窗棂呆呆望着城主府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的表情时笑时颦,配合着一张清丽脱俗的姣好面孔,连天上偶尔闪烁的星辰都像是在偷偷瞧了一眼又害羞得马上躲在了乌云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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