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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秦
“让你不要去碍着人,你他娘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再多伸一寸手,信不信老子把你丢到非洲种椰子去?!”
这顿吼自手机壳里噼里啪啦地冲出来。
一帮子无法无天的小魔王都给镇住了。
小盒子似的vip包间里,恍如风雪席卷而过,气氛冰天冻地,各个儿噤若寒蝉。
能把这票天杀的纨绔训的跟孙子似的……电话那头,显然不会是什么凡人。
电话的另一边。
是与这酒红酒绿截然不同的干净严肃。
男人坐在的可以称为简陋的单人床上。
军绿色被单。
身后是叠的毫无瑕疵的“豆腐块”。
整个床铺干净整洁的,能让最严重的强迫症病人都挑不出丝毫毛病。
他明显刚经过沐浴,未过耳的头发还湿淋淋的,身上的衬衫却严谨地系上了最后一个扣子,衣料吸贴在还残留着湿意的皮肤上,勾画出钢铁般的肌肉线条。
他眉目五官的走向,显出与那些光鲜纨绔们相差不远的年纪,表情却很严肃,脸上的每一个棱角都是坚韧的代名,同床铺一样风格的严勤。
与此相反的是,他的坐姿随意到了极点。
一只手拿着手机,伸展胳膊,斜斜的靠在床栏上。
貌似松散放肆。
但只是貌似。
他的脊背是虚靠着的,衣料甚至没有真正的接触铁铸的床栏。
肌肉维持着蓄势待发的状态,而皮肤掩盖下的脊椎,始终坚持着弯弓般强韧漂亮的弧度。
就像横卧在所占有的领地里,晒太阳的狮子。
他的眼神,正放着同语气一样暴虐的光。
秦家四爷的名头,他们这样的圈子里,可是响亮的很。
别看秦澄跟他们一般大的年纪,人家单凭辈分就盖他们一头。
致于人家的能耐……同样是纨绔,他们是啃着家中老粮过活的肉虫,人家就是硬着底气闯出一片天的真龙。
人家能叫爷,他们只能被叫少爷。
不只是因为辈分,君不见,圈里多少浪荡到三四十岁的老纨绔,称呼上依旧脱不了“少”这个庇护下的字眼。
他们仍被称作不着调的孩子,那位,却已经是真正的男人了。
因为。
不谈京城秦家那些个吓死人的背景,秦老大单凭自个儿的身份,走出去也没几个敢不给面子的。
秦家人的血统,是从开国延下来的,底蕴深厚,是在能人辈出,手腕高明,军政皆有经营。
而秦家太爷老来子,当代家主亲弟弟的秦澄,走的是军方路线。
这家子有着同样骨血的人,从老到小,不同的个性下,却有着遗传斑同样的秉性。
圈内的人,赋予了这样秉性的一家人统一的称号——蛰伏的狮狼。
即使当初姿意到嚣扬跋扈纨绔头子秦澄,也脱不了这定律。
深沉、严谨、耐性几乎是被刻入他骨子里的特征。
秦澄极少生气。
不是脾气好,是因为,很少有事情会让他动容。
别说骂脏话了,这位自从进了部队,心思越发深沉的跟大峡谷似的,连说都少说,八风不动,字重千斤。
不严谨的用语起码五年都再没从这位前途无量的上校嘴里吐出来过。
原本,袁子画指着个小出版社与白氏旗下青雨文化为难,纨绔们是抱着给点小报复,顺便探试探试老大八卦的游戏心理欢快围观的。
他们这些人,谁都知道秦澄与白伯清“有点儿”不对付。
这些个恩恩怨怨,来至于感情上。
秦澄恋姐,少年时期对比他大了十岁的阿米利亚公主一见钟情,苦追多年,还是输给了白伯清一写书的。
更有意思的是。
秦澄在这之前,是白伯清的骨灰级书迷,家里收藏了他全部作品金装版,到女神和情敌结婚都没舍得撕……
这事儿简直谁提谁尴尬。
所以秦哥一号脑缠粉衰子画,在看到白家出事后,心心恋恋想出口气。
他不仅仅要搅了青雨文化的生意,还准备作点妖,和白氏争一争启程的收购案,不求得胜,就想给白安多添点堵。
结果秦澄不知哪儿这么快得了消息,一个电话轰过来,还八卦?那几乎暴跳如雷的态势,吓的一伙人连声都不敢吱,更别提为提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然而这些人不知道,白安有苏家后台不说,因为一些隐秘原因,整个军方欠了白家的人情。
秦澄是受益都之一。
再说了,秦澄也没缺德到为着这点恩怨,去找人一个孤儿小孩的麻烦。
还有一点就是……
人总是要响前看的,早就放弃了初恋的秦澄,正在追另一个美人。
美人姓林,叫徽洇,很年轻,但特有御姐范儿。
这追妹子的时候,总抓着初恋的仇怨不放,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于是才有了这么一出。
“赶紧给我把手亲干收了!能补救的补救!擦干痕迹!”
哗哗来了顿训,秦澄啪一下把电话给挂机了。
这时候。
连神经病似的衰子画都跟被泼了盆冰水似的。
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面面相觑。
一时间,包间内尴尬无言。
旁边沙发上,被叫来陪酒的几个红牌儿莫名惶恐,大气也不敢出。
有个不太懂事的看这情形,想要把这别扭气氛打破了,倒了半杯红酒,微微倾过身子,清凉火辣的吊带下,半露出一对丰腴白腻,甜笑着向着最近的公子哥儿靠去:“哎~哥哥费什么心呐,大好时光的,开心点呗~”
公子哥正烦着呢,一胳膊挥翻了酒杯,倒回去淋了女人满头满身:“滚!”
女人尖叫一身,整个儿一歪,倒在桌上,扫落了小半桌的酒水。
兵零磅啷!
瞬间波及了一大票人,娇贵的公子小姐们惊叫的惊叫,怒喝的怒喝,顿时一场子的兵荒马乱。
“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
女人正撞在枪口上不说,还往火上狠浇了桶油,顿时带的几位同行都被连累了,被公子哥几脚踹了出去。
包间里的人啪的把门关上,所有的人,比时心情都格外糟糕。
袁子画扯下沾了大片的红酒渍的外套摔在地上,脚下一踢,随意堆叠在一旁。
纯白的衬衫和西装马甲上也浸了许多,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酒气,这位有些洁癖的公子哥脸色铁青,胸口起伏。
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他干抓端起一瓶红酒灌下去,小半瓶牛饮似的下了肚,心里的火烧的更力轰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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