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盈初登苍穹山时年仅八岁,而且还是她一步一叩头上去的。
桃盈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一个宛如嫡仙一般的男子就那么降落在了她的面前抱住了她。
莲清,是唯一自愿留在苍穹山守护世人的上神,他碰巧在看水镜的时候瞧见了她那面色苍白满脸是血的模样,便现身将她抱了去。
望着桃盈血肉模糊的额头,他的心抽痛了一瞬。
莲清大手一挥,就见桃盈那血肉模糊的额头以肉眼可见的样子迅速愈合。
他拾起水中的帕子拧干,一下一下的擦拭着她那满是鲜血的小脸儿,皱着眉头道:“瞧着倒也就七八岁的模样,到底是何执念能令你如此这般?”
莲清给桃盈清洗了身子,换洗了衣物。
对于给桃盈清洗身子这件事情他只是觉着她只是一个孩童,倒也就没什么不可。
莲清拉过桃盈的手,开始探知她的记忆。
原来,她母亲本就体弱多病,再加上生她时万分艰难,因此她硬撑着一口气将她生下,生下她后,她也就咽气了。
在这之后村子中人就都说她不详,说她不该活着,都怪他们,村子里才总是麻烦不断,随着时间的推移,村子里人丑恶的内心渐渐放肆了起来,终于有一天,他们在她的面前把她的父亲活生生的烧死了,家也被燃烧成了废墟。
而桃盈在别处意外听到了苍穹山的传言,为了以表诚意,所以才这样登上了苍穹山。
看到这,莲清收起探知叹了口气惋惜道:“唉…真是苦了这被这人心祸害的孩子,既然你来了这里恰好被我瞧见,想来也是缘分,那我便待你父母好生养育你罢。”
不久后,莲清排除异己并告知三界,他,莲清上神此生唯这一徒,谁若是敢伤她一分一毫,他就算是拼尽了这一条命也要讨回来。
四年后。
桃盈一如往常怀抱着书籍去找莲清:“师父!我又来习字了!”
桃盈推开门,但却丝毫不见师父的身影。
“诶?师父呢?”桃盈纳闷儿道。
桃盈将怀中的书籍放在桌子上便出屋撑着纸伞去莲清时常打坐的林中寻她他。
林间的路向来不太好走,今日又下着雨,路变得又湿又滑。
忽然林间开始起雾,桃盈一边害怕的呼喊着莲清一边加快了脚步。
“啊!”桃盈脚下一滑就跌进了池子里。
桃盈并不识水,任由她怎么扑腾她的头就是冒不出水面,反而头越来越向着池底,她绝望了。
她还没有找到师父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况且死的还这般窝囊!她怨啊!怨自己生来就怕水怕的要死,怨自己还未兑现陪伴师父一辈子的诺言就要这么随意的死了。
忽然桃盈只觉着腰间一紧便被人拥在了怀中,桃盈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抱住那人。
她仰起头大口大口的呼吸。
“小盈儿?”
“师父?!”
一阵惊愕后桃盈才意识到自己正靠在莲清的胸膛,而莲清也正拥着她,身上且只有一件亵裤,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什么也入不了她的耳,脸也极红。
莲清看着桃盈那木然的样子只当她是吓着了,再次将她拥紧,伸手摸着她的头轻声安慰道:“小盈儿不怕,师父在呢,你怎会这般不小心,下雨天还在这林中乱走。”说着,莲清把桃盈抱到了池边上,紧接着大手一挥,二人的衣物皆是焕然一新,浑身也已干透。
天空渐渐晴朗了起来。
莲清问桃盈:“小盈儿怎会来这?”
“我是来寻师父教我习字的…”
清莲嘴角含笑的看着她:“傻徒儿。”清莲不一会又好似想到了些什么,抬手将自己头上的簪子拿了下来,亲手为桃盈绾上。
“上次为师忘记了你的生辰,今日便将这灵簪作为补偿赠你,可不能小瞧了这灵簪,它可以吸取灵气以此助你修行。”言罢,轻轻捏了捏桃盈的脸颊。
桃盈望着莲清的脸出神,许久缓缓道:“待我长发及腰,师父娶我可好?”刚说出这句话桃盈就后悔了,这可是有勃人伦的啊,师父该不会生气吧。
“好。”
桃盈没想到师父竟然真的会回应她,闻言心头一阵激动,主动去抱住了莲清后便撒丫子跑走了,就连来时的目的也已经忘的一干二净。
一次上街,她与他在空中御剑飞行时瞧见了一个接亲队伍,底下热闹非凡,那红轿子里还坐着一个貌美如花的新娘子。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哇!好美啊…”
“小盈儿穿上这喜服定然比这还要美上许多。”说着,莲清牵起了她的手。
神魔大战前夕。
“胡闹!”苍穹山大殿内一个看上去十分威严的人拍案而起。
站在一旁面容姣好的女子见掌门是真怒了便上前试图给莲清一个台阶下:“是啊师兄!你怎么可以在大战前夕与人成婚,更何况还是你的徒弟!你不是此意的对不对?对不对?快说啊!”
“对不起。”
“你真是糊涂啊师兄!”言罢,女子拂袖而去。
那一晚,他们结为了真正的夫妻,没有宾客,没有宴席,没有大轿,只有张贴了喜字的窗和红烛还有那喜红的床榻与异常般配的一对新人。
揭开红盖头,那恨不得让人直接揉碎在怀里的人儿就是他的小盈儿了,今天的她,比往常还要美上几分。
什么有勃人伦,什么天理不容,他莲清才不在乎这些!他只要他的小盈儿!
第二日醒来,莲清翻身想拥住身旁的人儿,却发现她不在他身侧,他用水镜找遍了苍穹山都瞧不见她的身影。
忽然,他想起桃盈前些日子一直在看关于封印的书籍,这时他才惊觉不妙。
在他赶去魔界时,恰好瞧见她以自己来封印魔界通往人间的通道。他拼了命的断开那连接着桃盈的夺魂锁,但为时已晚。
桃盈在他的怀中勾唇笑道:“相公。”
“相公在…”
“我死后…你…的院子…除去你,便只能葬我…一人,纳我一魂,如…如若不然,我便让你永生永世在见不得我。”
莲清明白,她不想让他背负背弃苍生的骂名所以才会以身犯险。
“好,相公…记着了。”他柔声道。
多年后。
“恩人,你收我为徒可好?”
“我已立下誓言,此生再不收徒,再不娶妻。”
“但恩人也说我是可塑之才啊。”
“再收你,她会生气。”
“可从未听闻恩人有徒弟或妻室啊。”
莲清不再言语,那女子也自知是在自讨没趣便不甘离去。
低头,有雨点簌簌落地,染成点点暗色。
“我的娘子,走的那一刻还在要挟我。”
“我这院子,除去我,只能葬她一人,纳她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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