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找到那个捉鬼大师是当务之急。
穷死鬼毛长生急如星火飞进炎皇村,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捉鬼大师。
那不是陌生来客,捉鬼大师,原来打过几次交道的炎皇村村长顾天,那个如影随形的妇女,是一往情深的闫秀莲。
老熟人,应该好办事。
但顾天正忙得不可开交。
三千多穷鬼民工围攻高有十九层的福楼,想把抽肠鬼孟浩冬逼出来,但高楼的墙砖镜子也把打碎得惨不忍睹,孟浩冬始终没有路面。
于是,穷鬼民工们由下而上,各自用尖厉的之家抠抓那些碎镜片,镜片纷纷落地,福楼变成了一个花里胡哨的古怪巨人。
顾天和闫秀莲来到楼下,立刻忙碌开了。
顾天裤带上的葫芦外形虽小,能量却巨大,每打开一个,就能吸进六百多个穷鬼民工。
装满了一瓶穷鬼,顾天把葫芦挂在腰上,又打开了第二个葫芦,攀爬在福楼外墙上的鬼,形如翎羽,又纷纷往葫芦里涌入了。
穷死鬼毛长生目睹此景,心头惨痛,立刻运足鬼力大声提醒:“兄弟们,这儿危险,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声音响彻四野。
楼外墙上的千把个穷鬼民工,立刻醒悟,自高空飘走了。
顾天愕然了。
穷死鬼毛长生落到顾天面前,笑嘻嘻说:“顾大哥好心情,捉这许多鬼去油炸了下酒吗?”
说话的时候,目光在顾天的腰围上游来游去。
裤带上葫芦里的剪刀鬼梅异香和蒸笼鬼曹金竹,都看见了毛长生,都听到了毛长生的声音,惊喜交集起来。
终于有希望了,然而又如何抵挡捉鬼大师?
顾天面无笑容,凛然说:“识相点,远离这是非之地!这是我的家乡,不会容许外人和外鬼来践踏。你我相识一场,恩怨难以划清,就放你一马吧!”
“顾大哥重情重义,敬佩!”穷死鬼毛长生现了身形,在闫秀莲身边晃了晃,“我直话直说吧,顾大哥捉走了我的爱妃,想请您网开一面放了她们!”
“这不是以前到我家吃饭,后来又在深山相遇的那个流浪汉吗?”闫秀莲惊讶的说,“你也是鬼?你还有爱妃?”
毛长生呵呵笑着说:“你把你爱的人当皇帝,你不也就成了爱妃?你脚上的伤完全好了吗?在深山里,我可是在暗中帮你吹了一口气,才立刻变好的!”
闫秀莲面目笑容起来,说:“我总不信世界上有鬼,今天才发觉我错大了。谢谢恩公啦!”
转向顾天,说:“顾天啊,我喜欢你,就因为你有情有义。捉人家的爱妃做什么?快放了让人家走吧!”
顾天摇头,断然说:“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我捉住了的鬼,休想再放!我没有去地狱捉鬼,是鬼来侵犯我村子的,怨不得我!”
“君子有成人之美,你忍心看着我从此成为孤家寡人吗?”穷死鬼毛长生嬉皮笑脸着,不慌不忙,“就那两个,大老婆和二老婆,你放了她俩,我立刻走开!”
剪刀鬼梅异香和蒸笼鬼曹金竹都听到了这话,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了,鬼脸自然热了起来。
“那两个女鬼非同小可,被收一次就长了教训,一旦放出,作恶起来,就再也捉不回来了。”顾天依然面色凌然,“看在往日情分上,我可以放过葫芦里的一千五多个小鬼,但要我释放那两个女鬼,顾天做不到。”
穷死鬼毛长生叹息一声,说:“既然如此,你就放了那一千多个小鬼吧!”
顾天二话不说,揭开手中葫芦盖,葫芦里的穷鬼民工呼啸而出,向穷死鬼毛长生说了声“多谢”,瞬间远去了。
然后,顾天又打开另一个葫芦,诸多穷鬼民工也出了葫芦,向毛长生道谢一声飘走了。
顾天收拾好两个空葫芦,昂然说:“兄弟,仁至义尽,你可以走了!”
穷死鬼毛长生抱拳说:“谢顾大哥了!过去的交情,从此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了!”
“对,谁也不欠谁了!”顾天也抱了抱拳。
“你们很客气啊,虽然人鬼殊途,也可以做朋友的!”闫秀莲感到有些气氛不对,笑着调解,“排除偏见,无论走到哪儿都有朋友。”
“不,人鬼殊途,永远不会成为真正的朋友!”顾天说得斩钉截铁。
“太执着,就是迷误!”穷死鬼毛长生慢慢地卷起了袖子,“你捉了我的爱妃,却说得轻轻松松,要我一走了之,看来,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
“尽管放马过来!”顾天轻轻地揭开了一个精雕细刻的葫芦盖子。
剪刀鬼梅异香和蒸笼鬼曹金竹,都在顾天裤带上的葫芦里发出了警告:“毛大哥,快跑,你不是他的对手!”
穷死鬼毛长生盯着顾天手上的葫芦看了看,愁眉苦脸叫起来:“不好,我要拉肚子了!有种,你就等我三分钟——乘鬼之危,不是好汉!”
顾天冷冷说:“随时恭候!”
“哎呀,我的手纸没啦,得去街上一趟。”穷死鬼毛长生大呼小叫,化作一股烟风,冲向了炎皇村西边五公里多远的乡乡街。
剪刀鬼梅异香和蒸笼鬼曹金竹莫名其妙,摇头而笑,有些失望,有些安慰。
闫秀莲,却笑咧了嘴,说:“临阵拉肚子,跟张士贵的马差不多,哪儿都可以去,就是上不了战场!”
顾天面色凛然,目望远天,若有所思地说:“事情没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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