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晚上,日头西斜……
“从这里再左拐便是他们的营地了,众军先在此隐蔽,我先去山上探一探情况。”
林夕攀上雪山,向山下四处观望,下面军营空空荡荡,甚至连守卫都没有了。
“人呢?怎么空了?”林夕望着山下空荡的营地,有些不可置信。
“会不会是得到了消息在埋伏我们?”
“撤走门卫会引起我们的怀疑,就算有埋伏他们也不会撤走门卫,而且营地里连火都灭了,不像是有人的样子。这样,我下去看看。”
“哎,我跟你下去。”
林夕看了一眼延寿,伸出一只手:“好,抓着我,我们快点下去。”
林夕从山上跑了下来,进了营门向内望去,果然是一丁点动静都没有。
林夕往里走了走,随便掀了一个帐篷,里面没有人,又掀了几个,全是空的。
“他们全都走了?他们是怎么离开的…又会去哪呢?”
延寿猛然一惊,喊道:“林夕,那些流民!你还记得那些流民是从什么方向来的么!”
“大雪山里哪儿有什么人家……那些人不是流民……是那些私兵!”林夕懊恼的一拍脑袋,“怪我,我怎么早没看出来!”
延寿拉着林夕的手,“别自责,你也不知道他们会提前转移啊。”
“通知外面的人,立刻赶回上京,同时遣人给观音快马传信,告诉她近几日严查进城人员!”
“滋啦”一声,划破了稍显寂静的营地。声音是从帅帐里传出来的,好像是故意给林夕听到的。
“有人,跟紧我。”
林夕在前,延寿在后,两人一步一步向着帅帐慢慢前行。
借着落日的余晖,林夕看清了坐在帅帐之中的人:一位约莫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长发束起,眉宇之间英气逼人,一袭箭袖黑金华服告诉林夕,此人身份绝对非同寻常。
“阁下何人?为何在此?”
只见她露出两颗虎牙,狡黠地笑了笑:“你们来这,不就是为了找我的么?”
“你是魏青鸢!”林夕退了半步,将延寿护在身后,另一只手已经握到了剑柄上。
林夕大睁着双眼,显然知道魏青鸢还活着,他也相当吃惊。
“哈哈哈……没错。”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你按着我的计划,一步一步地走到这里,你当然会见到我。”
“你?玉城记……那本《玉城记》是你特意留在那儿的,就是为了让我发现!”
“呵呵……你还算聪明。”
“那些人都是你的同党,你为何要引我消灭他们?”
“所有工作已经完成了,我已经不需要这些人了。交给你们会比我自己解决他们的效率高多了。”
“既然计划已经完成,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见到我?”
“如果你连对手的样子都没有看到就稀里糊涂的结束了,那岂不是个笑话?”
“玉关宝藏也是子虚乌有,对么?”
魏青鸢听到此节,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那不过是让你们辽国内斗、自削实力的离间计而已,那些贪图宝藏的人都不觉得奇怪么--我为什么要把大批宝藏藏起来,而不是自己拿走。”
“看起来,你的离间计并没有完全奏效。”
她又有些感慨的点点头:“没错,我低估了你的境界,你竟然把耶律观音一起救了出来,这确实是我没有想到的。所以我只能改变计划,让你们找到了那本《玉城记》。当你们的视线被引到其他地方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在这里做好一切准备,而后离开,去做我们的最后一步。”
“最后一步?是什么?”
“哈哈,不用想着套我的话,不过,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再见了--林夕。”
一只巨大的机关木鹰应声飞来,抓破帅帐的帐顶,直接将魏青鸢带到了空中,魏青鸢一翻身骑在了木鹰上,转眼就失去了踪迹。
“这……不愧是机关术大师,那只木鹰飞得丝毫不比老鹰慢,一眨眼就溜走了……”
“咱们快回去吧,听魏青鸢说的,她们很有可能是要潜入都城做什么危害辽国的事情!”
“对,咱们快回去,还要给观音送信!”
“魏青鸢及千余私兵即将潜入上京,立刻派人监视上京四门,严查过往人员。”
青狼院内,随着信纸在火中燃尽,观音知道她又有的忙了。
“耶律兰!”
“公主,何事?”
“你们先前去东门,我去向母后禀报,让她下诏关闭其他城门,你们先去东门严查往来人员,一旦发现可疑人员及大量流民入城,即刻扣押!”
“是!”
一刻后,观音以有奸细入城为由,关闭了上京五门;同时观音收到唐韵的消息,耶律崇光半个时辰前乘轿出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观音之后便亲自到了北门,甚至于连每个人的包袱都检查了,仍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
傍晚,观音照例拦下了一抬轿子。
观音看轿子周围还有不少守卫,想来是某个勋贵或者官员的轿子。
“怎么,连我崇光的车都要拦下检查?”
观音心头一紧,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上前搭话:“我道是谁,原来是北院大王,失敬。”
“什么事情居然劳烦你大公主亲自出马,真是少见呐。”
“最近城中混入了几个奸细,我奉母后命令守卫东门,严查过往人员。”
“连我也要查么?”
“不敢,只是斗胆一问,大王出城去做什么?”
“军中有人寻衅滋事,导致斗殴,我出城去处理一下。”
“……放行。”
“公主,就这么放他们过去了?”耶律兰不明白。
“他是北院大王,武官之首,我没有资格检查他的车辆。一旦我强行检查却什么都没发现,就又要叫他抓住把柄--借着查奸的机会公报私仇,这罪名也够我在家里待上一个月的了。”
……
“我跟你说过,她们不敢查我的车。”
“不管怎样,稳妥一点总是没错的。”车前的侍女钻进了车里说到。伪装下是一张极其熟悉的脸,魏青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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