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言刚刚在台上戴的那个珠宝,此刻正在沈溪言的身侧,正在一个颇为古朴的盒子里躺着。
正在上菜的空挡,沈溪言还是将盒子给拿了上来,放在了面前。“我确实有些担不住这样的赞誉,你这珠宝也很贵重,我觉得我还是还给你吧。”
陈锦川的眉眼低垂,没去看沈溪言,而是看向了面前的桌布,桌布上繁杂的花纹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也繁杂的很。
“你是不是生气了?”陈锦川想了半天,也算是明白过来一点沈溪言为什么生气。
还是井邑白那事吧。
他就不明白了,锦睿娱乐将井邑白的活动都给停了,让井邑白不出现在大众面前,这不是好事吗?
至少现在他也没什么理由必须要去见井邑白了,井邑白也不会来找他。
估计井邑白这会正在家中开心的吃吃喝喝呢。
想到这里,陈锦川想着这两天给井邑白的助理打个电话,让助理看着点井邑白,别太放飞自我,等过一段时间出来了之后,再胖了,上镜头不好看。
沈溪言摇头,“我没生气,就是觉得最近有些疲惫了。”她好像遇到了很多的事,一点一点的磨去了她的耐心。
这话其实对陈锦川来说,还是很震撼的,疲惫?他这还没结婚呢,两个人也没什么七年之痒之类的,可是怎么现在就进入了倦怠期。
他要如何对沈溪言说,希望她能对自己有信心呢。
菜很快就上来了,虽然北京没什么有名的菜,但是这家店做饭很好,哪怕是家常菜也能做出很好的味道。
闻着味,沈溪言总算是感觉到了食指大动,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让她整个人有了点活力。
陈锦川倒是没什么胃口了,夹了一些菜放在了沈溪言的碗中,“你尝尝这个吧,这个味道也不错。”
沈溪言没有回应,默默的吃饭。
这顿饭吃的可以说压抑的很,吃完之后,陈锦川道,“你晚上去哪里住?”
“回酒店。”
陈锦川的面色有些怪,“我让大伟去送你。”说着就想给大伟打电话。但是却被沈溪言给拦住了。
“你不能送我?”
“这会酒店门口可能会有人堵着,到时候可能会被堵到。”陈锦川顿了一下,有些艰难的开口,“你自己回去也可能会被堵。”
其是他并不希望沈溪言回去。
沈溪言明白陈锦川说的被堵是什么意思,毕竟总是会有些不怀好意的粉丝一直跟着。“现在还有人跟着你?”
“人的感情总是会变动的,你会疲惫,那些粉丝也是,以前可能是很正常的,但是将来谁也说不定。”
陈锦川这话说的没错,自从他宣布恋情以来,有不少的粉丝觉得他还年轻,应该再为了工作奋斗几年,而不是过早的谈恋爱。
这些粉丝慢慢的积累怨气,觉得陈锦川在事业上做的不够好,进而进行线下的督促。
今天陈锦川出现在直播镜头前,已经向粉丝透露了自己的地点,一定会有粉丝去酒店的。
这些陈锦川能想明白,沈溪言也在粉圈中待过,也明白。“那我去你那里吧,明天一早你让大伟哥送我回酒店,我收拾了东西回家。”
那些人总不可能有毅力在酒店门口守一夜吧。
陈锦川点头,“正好,我有话想和你说。”
沈溪言微微的皱眉,她不知道陈锦川想对自己说什么,不过她也想将手边的这个压襟给陈锦川倒是真的。
两个人在路上都没有开口,一直到了陈锦川住的地方。沈溪言站在客厅中,看着巨大的落地窗。
“北京城每一天都是这样繁华吗?”这话其实沈溪言不用问,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国家的心脏,是一直在跳动的。
窗外夜幕降临,霓虹灯覆盖大地,仿佛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亮的。沈溪言收回了目光,接过陈锦川递过来的果汁,轻轻的抿了一口,这里好像一直备着她喜欢的果汁口味。
“你想和我说什么?”
陈锦川整个人显现出一种颓废的气质来,手中拿着一杯温水,窝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语气有些自嘲。“那个压襟就别给我了。”
沈溪言看了一眼放在吧台上的小盒子。“你为了它费了一番功夫吧。”
“很早以前就想给你了,原本打算是当做生日礼物的。上面的各色宝石是我特地买的,一点一点的用工具接上去的。原想做一枚胸针的,后来看了我姐给你做的衣服,就改成了压襟。”
这盒子也好,怕是也是专门定制的吧。
陈锦川看着沈溪言的目光落在盒子上,“盒子是檀木的,又专门找了老师傅,用以前的手艺雕的花。”
这些都是他一点一点弄出来的。
虽然是花费了他一番的心血,可是他想,这个盒子是要给溪言的,所以花再多的功夫也都是值得的。
沈溪言抬头摸着盒子上的花纹,一点一点的感受着上面的雕花,刷过清漆的盒子,入手温润,摸在手中质感极好。
这盒子也算得是工艺奢侈品了。
陈锦川的脸色有些难堪,抬起头来看着沈溪言,“为什么不想要啊?”
为什么生气,不想理我啊?
这才是陈锦川想问的,不过是一个盒子,只要是沈溪言想要,他可以给沈溪言做十个,百个。甚至去学木工也可以,可是现在不是盒子的问题。
“是不是觉得太贵重了?”陈锦川又继续问。
沈溪言摇了摇头,她该如何回答,“这东西确实珍贵,我这段时间会很忙,东西放在你这里吧。”
这算不算变相的拒绝?
对陈锦川来说算是,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他现在所有的情绪都被溪言带动着。“好,你回一趟家之后又要去项目地,确实不方便。”
沈溪言点了点头。
可是那件衣服呢?那件陈锦华送给她的衣服,她不是也觉得名贵非常,甚至觉得穿起来有些糟蹋了。那也没说太过贵重要放在他这里。
陈锦川张开嘴想要问一下,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很晚了,你去睡觉吧,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送去去酒店,然后再送你上飞机。”
他说完这些就从沙发上起身,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沈溪言看着他的背影,最后还是问出了口,“邑白做出这样的事,你是不是故意的?”
原来真的是和这事有关系,原来溪言是这样看自己的。
陈锦川没有解释,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走向自己的卧室,关门,一切都沉溺于无声之中。
整个客厅很安静,安静到沈溪言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现在这会有些后悔,这话怎么就问出口了呢?
这话大概是不该问的。
次日一早,沈溪言早早的醒来,陈锦川已经做好了早饭在等着了,沈溪言自觉昨天晚上失言,此刻只好拿出无事发生的样子,坐在餐桌去,吃了一口煎鸡蛋。
“林鸣一直说你做的煎鸡蛋好吃,我觉得也挺好吃的。”
陈锦川放下手边的咖啡,轻轻的道,“我做的多,你多吃两个。”
沈溪言笑着道,“好。我怎么觉得今天的鸡蛋特别的香。”
可是嘴里的鸡蛋还没咽下去,陈锦川又继续道,“几百块钱一斤的鸡蛋,吃起来确实是比普通鸡蛋要香。”
沈溪言听到这里,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刚刚陈锦川的话有些不对。
陈锦川只微微的低着头,眉眼被细碎的额发盖住,看不到他的神色,但是端着白色马克杯的手指却微微用力有些泛红。
面容也白皙,如那白色马克杯一样没有什么血色。
“这鸡蛋这么贵?”沈溪言皱眉,太贵了些。
陈锦川道,“言言,你总不能觉得我现在的生活和以前差别太多,就觉得我整个人都变了吧。”
这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沈溪言盯着洁白的桌面,“我没有,只是这事。”
这事太大了,井邑白一个不小心,人进去了也是有可能的。
沈溪言觉得井邑白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没得落得万劫不复的地步。
陈锦川点了点头,“是啊,事情太大了。我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悔。”
他在后悔什么?沈溪言没问,“我吃完了,你送我去酒店吧。”
陈锦川站起身来,拿了车钥匙,和沈溪言下了楼去了地下车库。
两个人一直到分别,也没有再说出什么来。只是两个人之间萦绕着淡淡的悲伤感,让陈锦川坐在车上的时候整个人都颓废了起来。
以前的所谓分手不过就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将沈溪言抛出这个局面的一部分,所有人都知道假的,就连沈溪言答应下来的时候都是淡淡的。
可是现在,看着沈溪言离开的背景,陈锦川有了实感。这就像是你视若珍宝的物件,慢慢消失的感觉。
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大好,陈锦川皱眉想了半天,最后还是给蒋睿打了电话。
“睿哥,接下来几天的宣传路演,我就不过去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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