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草就紧贴在竹筏边上,滑溜溜的,我一使劲儿把那团水草从水里拽了起来,想要把它扔远点,好使上劲儿去抓竹筏,哗啦一声,那团水草被我从水里拽了起来,几乎是瞬间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啧!水草应该没这么重啊?
一看之下,整个人就呆了,我手里提的不是什么水草啊,而是一颗圆滚滚的人头!我的手正抓在那人头的头发上!
人头脸上的皮肉已经溃烂不堪,从嘴角到耳根的地方已经豁开,整块嘴唇往外翻,毫无生气的耷拉在下巴旁边,露出里面的牙齿和牙龈,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神中满是怨毒。
那双眼睛好像有着某种魔力,将我的视线牢牢抓住,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那一刻,我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手里提着人头呆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靠!”
阿刚似乎是看到了我手上的东西,吓得大叫,抡起撑船的竹竿,一竹竿就把我手里的人头给打飞了,手上剧烈的疼痛让我瞬间清醒过来,我双手抱着头,不受控制的尖叫起来。
与此同时,其他三个竹筏上的人也都乱套了,七八颗人头从水下无声无息的冒出来,围在他们的竹筏边上,正在用嘴不断啃噬竹筏,竹子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王金标破口大骂,撇下撑竹筏的竹竿,伸手从背包里把双管猎枪掏了出来。
二话不说,枪口对着最近的一颗人头,抬手就是一枪,水里的人头就像西瓜一样被打爆,鲜血混合着脑浆溅得到处都是,其他的人也不管那么多了,有枪的掏枪,没枪的用刀,连刀都没有的,直接脱了鞋,用鞋狠砸,一时间,枪声,叫骂声此起彼伏,河面上混乱至极。
混乱中,老黑把撑竹筏的竹竿抄了起来,把竹筏往前撑,王金标感觉不对,一转身,毫不犹豫的把枪口对准了老黑:“你要干什么!”
老黑看了看他,大吼:“前面有条支流,不想活的随便你们!想活命就跟着我!”
老黑大吼着,朝其他竹筏招了招手,将竹竿插进水里,把竹筏往前撑,王金标看了看老黑,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河面上枪声大作,每一次枪响,河面上就绽放出一朵朵鲜红色的血,我也是慌了,伸手就把牛耿给我的匕首掏了出来,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己旁边的河水,反正不管有什么东西冒出来,我就用匕首捅。
前面三个竹筏还算好的,我们的竹筏更是闹心,阿刚在后面撑竹筏,累的满头大汗,牛耿半跪在竹筏前面,遇上有人头挡路的时候,就用短刀去捅,有的时候就直接用脚去踹,最让我想骂人的是巴叔,他一脸淡然的坐在自己的背包上,好像没事人一样。
老黑在前面撑船,另两个竹筏紧随其后,我们的竹筏跟在最后面,往前行了一段,前面果然出现一条支流,四个竹筏鱼贯而入,回头看去,后面的人头已经被甩出一段距离,但是依然穷追不舍。
这条支流水面窄了很多,唯一不变的是两边高耸的悬崖绝壁,往里面行了一段,前面出现一个诺大的椭圆形山洞,河水全部灌入山洞,山洞边长满各种不知名的绿色藤蔓灌木,三三两两的倒悬在山洞口。
巴叔看着前面黑黝黝的山洞口,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哼哼,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
我看着巴叔,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自信,巴叔看我战战兢兢的,拍了拍我屁股底下坐的背包:“别怕,把这个先背上。”
我都有点神经质了,感觉自己就快要疯了,攥紧了匕首看着他:“背这个干什么!”
巴叔二话不说,把背包从我屁股底下抽了出来,差点摔了我一个屁蹲儿,巴叔自顾自的拉开背包拉链看了看,从里面掏出一支手电筒,又在自己的兜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可以密封的塑料袋。
巴叔把手电筒打开,装进那个密封袋,再把密封袋扔回背包里,一甩手,把背包甩给我:“想要活命就快点背上!”
我被他整的没有脾气,只好气鼓鼓的把背包背上。
说话间,竹筏已经到了山洞口,前面的三个竹筏已经进入山洞,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那黑黝黝的大洞口,总觉得那是一张吞噬万物的大嘴,而我们,只是一群束手就擒的猎物。
就在竹筏快要进入山洞的时候,巴叔把外套脱了下来,随手揉成一团,用力抛向山洞边的几株矮灌木,外套的衣领被树枝勾住,在山风中随风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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