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幽梓童李岩四人顺利会师后,流萤就和古星就研究着怎么回这个问题。
当然,最快的就是古星带着飞回去,可是,李岩怎么办?塔丽吉娜怎么办?
人家李岩可是陪着自己在这荒凉的西部兜兜转转了一年多,自己总不能一旦目的达到了,转身就飞走吧?丢下人家不管?
那肯定不行啊!
这个问题还没解决呢,更麻烦的来了。
如古星所料,幽梓童见到空间这一堆一堆的‘宝贝’,连他自己手里的那一筐一筐的也不管了,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就差直接抱着血灵芝,血参打滚了。
“二哥,这都是补血的好药材,我们是不是可以闭关了?”
流萤听的直撇嘴,拜托你幽大公子,考虑考虑别人的感受好不好,你闭关?你闭关就得拉着阿月古星,我可还想快些回家呢?
古星和流萤考虑的一样,要先送夫人回家再说。
于是,幽梓童斜斜的看着流萤,那眼神,要多鄙视有多鄙视,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拜托!你这是在我家好不好!
“那,二哥,你将粮食收了吧,我把地整理出来,将这些药材能种的都种上!”
“不能都种药材,要留出种粮食的地方!”
“留半亩!”
“五亩!”
“半亩也不留了!”
你……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流萤据理力争,终于,挣来了两亩地,好了,以后粮食只能是一茬一茬的种了,种完小麦种稻子,种完稻子种黄豆,种完黄豆种绿豆……
幽梓童欢了,说他乐不思蜀都是亵渎这个词,他现在根本就忘了谁是谁了,呃,不,阿月他没忘。
拉着阿月,两人在地里你说我听,你挖坑我浇水,你填土我扶苗……唉!自己在这儿就是煞风景啊!
空间外,回程的队伍就剩了流萤、古星、李岩、塔丽、吉娜五人。
看来,只能是骑马回家了,早知道是这个结果,还不如让阿星去陪着幽梓童闭关呢。
流萤跟古星提议这件事,古星道:“闭关不着急,怎么也得幽公子将药材打理清了,估计得耗费他一两个月的时间。”
这么一说,流萤心里不觉的别扭了。
马车换马匹,催马疾驰。
古星担心流萤太过劳累,几次让流萤回空间去,流萤都拒绝了,如此,披星戴月的走了两个月后,终于到了大周边境,前面就是西井府城了!
夏末秋初,大周,正是收获的季节!
这一路上,看着流萤那因为回家而变得神采飞扬的脸,连跑两天一夜的马都不带眨眼的神情,李岩心莫名的就痛。
自从隐隐明白自己莫名心痛的原因后,每到夜晚宿营时,李岩就刻意的离流萤远些,可是,眼神却不受自己控制,总是会追寻着那个身影。
如今,李岩觉得眼前这大周的景色是从未有过的这么刺眼。
可是,就这么离开,又心有不舍。
李岩憔悴了,心煎熬着,不停的鄙视唾弃自己。
天下女子何其多,为什么自己偏偏要对一个有夫之妇生出别样的情愫?
有夫之妇!是,古娘子可不是真正的古娘子,古,是她的夫姓。
李岩心滴着血,唾骂着自己,为自己竟是如此龌龊感到羞耻!
“古兄弟,古……娘子,前面,就是西井府城了,到这里,我就不再送你们了,我要到北屯堡去,不知……娘子可有什么要捎带的?”
李岩甚至都不愿再提那个‘古’字。
左右都是痛,既然痛,那就让自己有尊严的痛着吧。
流萤眼神闪闪发亮的看向李岩,“李少侠这就要走了吗?这一年多,真是多亏了李少侠的照顾,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少侠你了。奥,对了,幽梓童早就说了,让我把这个给你,之前赶路不方便,我就替你收着了。”
流萤说着,拿出一个布包,布包很厚,里面都是银票,“幽梓童说,少侠你一人赶路带着金银沉重不方便,这些银票都是大通票号通兑的,李少侠用起来方便,他还说,他就不当面送你了,让你自己多保重,希望下次见面,你能有个家!”
流萤再次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葫芦,“这是我送给少侠你的!”
虽然知道流萤亮亮的眼睛不是为了自己,李岩还是贪婪的凝望着,随着流萤的笑咧嘴笑着。
有个家!……能有那个一旦要回家就会如此飞扬的人吗?
伸过来的手——里握着的葫芦,如此好看……‘古’?
“多谢姑娘,岩不需要,还是留给……告辞!”
看到葫芦上的那个‘古’字,李岩心瞬间沉下,说声告辞,不待流萤反应过来再说什么,翻身上马,打马飞奔而去。
流萤有些莫名,他什么意思?看看古星,古星垂头敛目,木然无声。
算了,是让留给幽梓童吧,幽梓童不是说了吗,他们俩论交情就浅了。
收起包袱和泉水葫芦,看着前面隐隐可见的西井府城,流萤心情飞扬的“阿星,我们不进城了,绕过去!”
“是,夫人!”
古星答应着,上马,塔丽吉娜赶紧跟着,四骑飞奔!
十几日后,流萤四人就到了东井府城。
前两年的灾情让大周很多人背井离乡,还好,今年风调雨顺,人们得以喘息,府城内外都洋溢着一股丰收的喜悦!
梧桐巷,古星上前拍门,来应门的是吕不来。
“二公子?是二公子?”
吕不来揉着眼,拐着脚将大门大开,“夫人,是……夫人回来了!快,快!……”
“家里就你一个人吗?”古星出声问道。
“回二公子,还有个小童,是古二爷送过来给我作伴的,也时常跑个腿传个话,我这就去喊他,让他去把范家小子叫回来,家里没什么事,他去粮店帮忙了……”
吕不来回着古星的话,喊来了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男孩瞅古星一眼,赶紧低下头去,答应一声就跑向门外。
“……是去年过来逃荒的,古二爷采买了一些,现在都养在城外的庄子上,看着他还机灵,就送了过来,我这腿脚,唉!也就公子和夫人不嫌弃!”
吕不来说着说着就抹起了泪。
古星早就将流萤三人的马都牵了过来,递给吕不来道:“牵下去吧,”说着指着塔丽吉娜道:“这是夫人的两个侍女,刚来家里,不熟,你看着告诉她们,厨房在哪里,先烧些水,给夫人洗漱。”看
“哎!是,是是是,这边,两位姑娘,厨房在这边。”
塔丽吉娜两人本来对大周话就能听懂个大概,如今,大周话已经是说的很流利了。
两人跟着吕不来,到厨房,打水,烧水。
流萤踱进了后院,看着这熟悉的一窗一门,一草一木,心中无限感慨,终于回来了!
仔细算下来自己在外飘荡了快三年了。
屋子里还算清洁,流萤转了一圈出来,范大婶就到了。
同来的还有范七和方玉梅。
见到方玉梅,流萤稍稍有点惊讶,差点都忘了,她还在自己家呢!
方玉梅见到流萤,也是有点儿尴尬,给流萤行了个不论不类的礼,就借口帮着塔丽吉娜烧水收拾屋子去了。
范七给流萤汇报起了家里的情况,流萤摆摆手,“不着急,公子什么时候沐休?”
范七,和范大婶有点愣仲,范大婶轻声道:“夫人,公子他,去京城了啊!”
什么?
范大婶的话,让流萤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阿萧去京城做什么?是他自己去的,还是有人让他去的?”
看到流萤这着急的情形,范大婶声音里满是疑问,“公子自己去的啊!公子去京城参加科考啊!”
“什么?”
范大婶伸手拍头。
“哎呀呀,都忘了,夫人您还不知道,恭喜夫人了!年前,公子考中了秀才,所以,今年春末,公子就去了京城,准备参加秋日里的科考!”
范大婶满脸的自豪,“咱们家,也是有功名的人家了呢!”
“夫人您有所不知啊,公子名下的田产,一下子就能少纳一半儿的税了,听说,考中了举人,不但田产可以不交税,还有禀米可以领呢!……”
范大婶后面的话说了什么,流萤没在意了,她的心思,全停留在了“公子去京城参加科考”这句话上了。
阿萧,已经是考过秀才了吗?
这么重要的事,自己竟然不在家!
看着流萤蔫下来的表情,似乎是累了,范大婶打住了话头,“……夫人您刚刚到家,先歇息歇息!”
“嗯!”
流萤嗯着就朝后院走,边走边吩咐范七道:“你有什么事禀给古星吧!”
“是,夫人!”
——
是失落吧?
流萤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了,对着荷塘枯坐也两天了。
回家的喜悦早就不见了!
幽梓童悠悠的走了过来,“古萧不在家?”
“嗯。”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们闭关?”
长吸一口气,“一边去~~~!”
幽梓童哼声,撇着嘴走开了。
扔掉手里的树枝,拍拍手,看着欣欣向荣——种了一地药材的空间,流萤也撇着嘴离开了。
范大婶没有去粮店,听说流萤房门打开了,忙从前院过来。
“两位姑娘辛苦了,我来找夫人说说话。”
“是,大婶稍等,我与您通传一声。”
听着院子里,范大婶与塔丽的对话,流萤突然意识道,美丽不在家了,虽然过去了一年了,可是,自己该是跟范大婶说声道个歉才好。
“是范大婶吗?您进来吧!”
不等塔丽进来通传,流萤就扬声喊着范大婶。
“大婶,美丽她……成亲匆忙了些……也没来的及通知您二位,您……”流萤上前拉住了范大婶的胳膊,一边说着,一边拉她坐在了椅子上。
认真算下来,范大婶二人应该算是自己的长辈了,表哥的岳父岳母嘛。
“……您和大叔的身契,今天就让阿星去衙门消了吧。”
范大婶眼睛又有些泛红,抬袖子按了按,抬头笑着道:“这都是夫人和公子的大恩,家里老头子早就嘱咐过,公子以后是要做官的,公子的亲戚不能有个奴身的岳家,就算夫人您不说,我也是要厚着脸皮来找您说这事的。
老头子还是那句话,忠心不忠心不看那一纸契书,我范家的儿孙世代都是公子夫人的仆从,都是要以公子夫人为主的。
石头那孩子我们都见过,是个老实本分的,美丽能有这样的归宿,是她的福分,前几日,收到她的来信,已经是有了三个月的身孕,那位李家夫人也很是照顾她,让我们放心!这都是托了公子夫人的福,唉!想当初,这个家……每每想起来,我这心就跟刀剜一样,可是如今,如今这情形,比遭难之前可是强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
一旦说起自家的事来,范大婶就停不下了。
塔丽在门外报说二公子回来了,范大婶才讪讪的住了口,不过,范大婶并没有马上走,期期艾艾的,想要说什么。
“大婶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范大婶呵呵笑了两声,“来找夫人,本来就是为了这事儿的,可,我这嘴,说了一通,也没说起来,呵呵,倒耽误了夫人这么长时间!”
流萤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范大婶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按说,夫人您刚回来,不该拿这样的事儿打扰夫人……”
“呵呵,没事儿,大婶您说就是。”
“是!这个,是,那个,小七他也老大不小了,到年,就,就二十四了……”
流萤抿嘴笑了起来,“大婶是要给范七娶房媳妇吗?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您要是想买个宅子,银子不够了,我先支给您。”
“不是,不是,不是要买宅子……”
“那,在家里成亲也行,让范七自己选两间,收拾粉刷一番……”
“不是,夫人,不是房子的事儿……”
范大婶有些急了,流萤听的比她还急,看着她不说话了,等着她把话说全了。
范大婶期期艾艾,终于说明白了,流萤嘴微张,接着就笑了起来,自己还想着怎么劝她呢,看来,不用劝了。
原来,范七想娶的,是方玉梅!
当初,在那样一种情况下救下方玉梅,范七也就是觉得这姑娘可怜,后来,在西井时,因为流萤怕方玉梅想不开,让范七盯着她,倒是让范七更是心疼方玉梅了,两人一路回东井,走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那一个多月里,范七对方玉梅照顾的无微不至,范七也终于明白自己这是喜欢上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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