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阿若关切地问。
“为何对我这样好?”李彩泪眼朦胧地问。
原来是这样,阿若原本凝重的脸,这会笑了:“许是前世欠你的呗。”
李彩拭了泪,问:“人果真有前世吗?”
阿若想了想,道:“有,佛家讲的因果,不就是前世、今生、来世吗?”
“有来世?如若跳出轮回,不在五行之中呢?”
“你讲的是得道高人,再来世间,修行得正果,正是示现众生啊。又怎能跟轮回之苦相比呢?”
阿若说着,便端起了粥来喂她。她尝了一口,软糯香甜,道:“这是奚玲做的吧?又软又烂的,把红枣的味都熬进去了,还入味儿。”
阿若没回答,只是接着用勺子盛了粥,一勺一勺的喂她喝。
“对了,嵩山那边怎样了?阿嫣没事儿吧?”
“没事儿,管好你自己就行。”
“你没骗我吧?”李彩不信,她的感觉不好,鸾姨是阿嫣家人一般的存在,她害怕阿嫣会动了胎气。
“好吧。”阿若搁下了碗,看着她,正色道:“阿嫣确有不适。刚才传来消息,太后盛怒,要杀了待元。”
“杀了?”
“这倒真没有,阿彻哥哥说不能杀人灭口,让真正的主谋逍遥法外。”
“阿彻是谁?”
“就是阿兰光啊。”
“你叫阿兰若,他叫阿兰光,这都是法名吧?”
“聪明。”
“你出去歇会儿,叫奚玲或阿芩来吧。”
“怎么了?有不方便的?”
“自然,男女有别。”
阿若急了:“你我就要订亲了,还说这样的话。”
“我内急。”李彩羞红了脸。之前喝了不少水,刚又喝了粥。
阿若:“哦。”了一声。
谢天谢地,他似乎明白了。
“出去吧。”李彩央求。
“没关系,我也可以侍候你的。”
“哎呦,真是木头,你快去吧。”
那位一听倒乐了,原本走了两步,倒回头了,看着她笑着:“好,木头。我喜欢,木头,木头。”他说着,往外走,口里念叨:“木头,呵呵,木头,木头……”
他们的婚事,有人要阻挠,为何?也是,幸福哪会来得这般容易?哪能毫无波折?
三天了,那鸾姨受伤也有四天了,不知怎样了。
阿芩倒劝她:“娘子啊,你若担心鸾姨。奴婢倒劝你不必。”
“你这丫头,讲的哪门子话?看我如今行动不便,也欺负我不成?”
“还不是娘子惯的?”奚玲在一旁笑着,扶李彩慢慢地躺下。
“奴婢哪儿敢哪。”阿芩红了脸,劝道:“娘子,奴婢是这么个意思。娘子与其在这儿担心阿鸾,倒不如放下心来养病,早些好了,想去哪儿不成?何况是区区嵩山呢?这才几里地的路?”
这倒也是。
奚玲也点头:“奴婢也是这个意思。”
“行了,知道你俩为我好。那个,那个人,叫他走吧。”李彩指了指院子里的阿若。
阿芩开玩笑:“那人?咋就成了那人了?他这几日伺候娘子,娘子不挺受用的吗?”
李彩听了,呆在那儿,眼睛直直看着前方,竟无言以对。
“放肆!”倒是奚玲怒了:“有这么跟娘子说话的吗?”
“奴婢,奴婢逾规了。”阿芩赶紧跪下来:“娘子,奴婢是怕娘子再次将奴婢二人离家。”说着,叩了头,脸上滚下泪来。
连带着李彩也鼻子酸,泪水滚滚而下。再看奚玲,她也红了眼。
李彩道:“你这丫头,休提这些。母亲早年让你二人离开,是为了保全你们。那些年,日子有多难,你晓得吗?家里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母亲和父亲自己挖了窑土,和了泥,用格板打坯,再装窑烧,烧成砖,再一个一个的趁热取出来,砍了院子里的树,买了瓦,凑够了物料,又请了人,这才建好了住处。那个时候,有谁认得我?那个时候连亲人也会落井下石者有。连自己的婚事都差点让他人做主。不得已,我去了绣房。机缘巧合,被县主召入东宫做了伴读。谁知好景不长,太子被构陷,东宫被画地为牢。”
这下她们明白了,为何武琅悦说她们的娘子做过牢了。奚玲也挨着阿芩跪下了。
李彩抹了眼泪,继续道:“还好陛下需要皇家血脉去寺里祈福,这事儿自然落到长信县主的身上。我又与长信县主被派到龙泉寺,日子说不上清苦,离开这繁华,也远了尘世的纷扰,倒落得个清静。净土,难得的净土。那三年,倒还像人过的日子。如今咱们三个在一处,自然是要生死相仿的。你们两个放心,我自会为你们找个好的去处。”
阿芩倒哭得更凶了。
奚玲含泪道:“跟着娘子便是我俩的好去处,奴婢别的哪儿也不去。”
阿芩也当即表示:“奴婢也是。哪儿都不去,只愿追随娘子。”
“阿芩,奚玲,你们都起来吧。不必这样。”李彩劝她们。
奚玲搀了阿芩从地上起来。
秋风热心最后一片落叶,累累秋果全部收入了农仓,已经到了九月。
虽说没有动骨,倒底是伤了筋。
休养了半个从月,李彩能自己下地了。也能慢慢地在院里行走,不过较常人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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