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谷为陵

第七十八章 陷阱 2

    
    这可怎么好?
    彩杭想到之前那女子,一步步的引她们入局,甚至以退为进。李彩是怕她吃亏才跟来的。想到此,彩杭甚是悔恨:“姐姐,都怪我坑了你。”
    李彩摇摇头:“不怪你。有人给咱们设了套儿,非叫咱们往里砖。”
    怎么办呢?
    静观其变吧。找机会挣脱束缚。不然会死得很难看。
    她们被人塞上马车:“好好的啊,咱们也不难为你们。你们不为难,咱们也办好差了不是?你们霁对不对?”
    眼睛被蒙上了,手被捆了。
    另一人道:“两个弱女子,手不必背在后头,前面捆了便是。”
    “好,咱们也少干点坏事,积些阴德。”
    接着,被推上马车。
    马车被金属敲击:“我说二位,能不能逃出升天,全看你二人造化了。黄泉路上,且莫怪罪我二人。怪就怪你们坏了他人好事,搅了贵人的清梦。”
    车轮滚滚向前,似乎是上坡路,她们不知身在何处。
    车子走远了,刚才那个女子又出来了,看了车子远去笑了:“哼!也不想想我的手段。你们不晓得他们在野合?没抓起你们杀了就便宜你们了。武琅悦你个蠢货,我动动小指头她们都吃不消了。我真是瞎了眼了,找你当靠山!”
    女子大笑:“过几日,她们被发现饿死在风穴寺里,只怕寺里就吃不消了。还全面整修,做梦吧!”
    车子歪了一下,有东西从彩杭袖里滑出了头儿,她被绷的双手使不上力,只得任它滑落。俯下头去,从腿上叼了起来,放到手上,两只手握紧了。
    黑暗之中,李彩问她:“妹妹可好?”
    “我极好。”彩杭答道。把那一小节竹筒藏好了。
    只听门响,有人问:“都拉来了?”
    “是。”有人回答。
    “行,都放材房吧。”
    然后听到材禾落地的声音,一捆一捆的。
    后来,她们被推下车,又给倒在地上。
    “吱”地一声,门被关上了,又听到门锁响的声音。
    那人拔下钥匙,道了句:“又弄这么多材,可烧到明年了。那边还有一大屋子,一冬都烧不完。”
    脚步声越来越远了。直到全无动静。
    彩杭深深叹气:“姐姐可好?”
    “还好。”李彩回答着,二人慢慢靠近。
    “听到没,那边一大屋子和冬都烧不完,咱们不会被人发现的。”
    “可是,咱们不被发现也不会被人救下啊。”
    这倒是,李彩的脑子真的不好使了。
    黑暗之中,易彩杭把火折递过去,李彩接了:“这是啥?”
    “竹筒。”
    “里面呢?”
    “妹妹之前在坟前燃香用的火折。”
    “你要放火?”
    “傻姐姐,得先把咱们的绳子烧断啊。”
    也对,松了绑,也就好说了。
    材不是太干,再说把材房点了,她们不是自焚吗?还是把绳子烧断了再说。
    两人一人拿一头,先打开竹筒,拿出火折。再一人一头儿,拔下火折盖子,火苗一闪一闪,照亮二人劫后重生的脸。
    半天不见二人回来。武后着慕容若弟兄二人去找,二人带了人手遍地去找,也没见了。出了山门,沿着小路找,也不见。只好耷拉着脑袋回去复命。
    武后来了气,指着二人道:“这点子事都办不好,哀家白培养了你们。风穴寺白白让你们吃了几年的饭。还有你,慕容宣彻,哀家终于知晓你为何要出家。你也就能逃避了。莫说陇西郡主拒绝你祖母的求婚,看来有理。你能保护得了她吗?你也一样,慕容若。亏得陇西郡主看上你了,你说你有啥好?”
    武后气得来回踱步:“可惜了山庄的那个姑娘,哀家身边需要这样的人才。”
    又问:“郡主身边侍候的人呢?”
    玉儿回道:“回太后,在门外跪着请罪呢。”
    武后听了颜色稍好些:“还有点儿眼力见儿。主子都不知去哪儿了,要她们何用?”
    说着又看眼前两位:“慕容宣彻,你说佛祖当年抛弃王子尊位出家,难不成你要以释迦牟尼自比吗?释迦牟尼出家王族,你也出身王族。金银珠宝对他来讲不过是粪土罢了,稀世美女也早已看厌。因为习以为常,所以反而不在意,追求那些未曾见过的东西。可你不同,慕容宣彻。都说朝代更迭,自有气数。你不愿意吐谷复国?是,复国极难。说难听的,吐谷浑的气数或许已经尽了,哀家也不避讳了。只是你们那儿有些个人还不愿意醒来,只想坐享其成,维持着王族的派头和特权。正因如此,哀家才给吐谷浑一次机会。”
    李彩她们弄得灰头土脸,总算弄断了绳子。扯下了蒙在眼上的布,终于重见光明了。眼睛适应了周围的环境,透过门缝儿,才发现天色已晚,
    易彩杭定定道:“姐姐,这里应当是风穴寺。”
    “风穴寺?”那人会把她们绑到风穴寺?
    也对,她们在风穴寺,真是出人意料,越不容易被人发觉。只怕来年被人发觉,她们早已死透透的了。
    易彩杭有气无力道:“得想个法子出去。”
    大门紧锁,可如何出去?
    “记得龙泉寺师父讲经,有这么个经历。当年释尊化缘,路上碰到一家宅子失火,一小孩儿被关在一间房子里,房子火势渐大,孩子却专注于玩自己的玩具而无所察觉。大人们打不开门——门从里面锁住了。如今咱们是被人从外面锁到材房了,又不能用火,门出不去,可怎么得救呢?”
    易彩杭靠在材堆上问:“姐姐,后来释尊是如何救出那个孩子的呢?”
    “后来,后来,我想想啊。”李彩早已没了力气。
    想起来了:“后来佛祖拿了玩具从窗户那里指引孩子过去,把孩子从窗户那救了出来。”
    对!
    “窗户!”二人异口同声道。
    四面看时,却无窗户。
    她们不信,细细察看,的确有一小窗户,高高的,那么小,如何上去、如何出去?
    被批成熊的慕容宣彻、慕容若兄弟二人在夜色中转悠,不觉出了山门。
    出了山门,一阵风吹来,慕容若一个激灵,问那守门人:“今日午后可有马车出入?”
    “公子问的,不如不问。今日十五,出入的马车也太多了。”
    慕容若再问:“最后一辆马车,是何时出入的?”
    直觉告诉他,李彩仍旧在寺内。再说,如今太后在这儿,寺里是严禁闲杂人等出入的。他问过了,过了午时,是不许再人人员出入的。再说李彩她们是午后出去的。
    那人想了想:“最后一辆。好像是……哦,是拉材的车。”
    慕容若听了,拉着慕容宣彻急速往寺里奔。
    他们二人好歹在这儿呆了几年,这里再熟悉不过了。
    心里念道:“小彩,一定要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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