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年,少年稚气尽脱,具青年之姿。
“白澈,将军叫你。”阿文喊道。
“知道啦文叔。”清朗的男声回应道。
身穿灰衫的青年身材修长,虽然看起来不壮,但也是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青年五官棱角分明,散发着刚毅和阳光,也是别样的俊朗,常年呆在军营,皮肤却依旧白皙,又因为平常懒得打理头发,便早已将头发剪短,在脑后扎成马尾,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精神。
“南将军,叫我有什么事吗?”白澈问道。
“三年前魔界派妖兽袭击我方军队,未让他们得逞,这几年它们销声匿迹,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南浔注视着眼前今非昔比的青年,眼中的赞誉神情一闪而过。
“魔界想要侵占九州的心思绝不会止步于此,之所以停止对边境的滋扰,很有可能在养精蓄锐,准备发动更大的侵袭,我军在这种时刻更不可放松警惕。”
白澈一句一句的分析道,声音沉稳有力。
“你说的很在理,魔界人诡计多端,我军任何时候都得保持住最佳状态,以后每天的侦查任务便由阿文带领你去完成。”
南浔交托好了事务后便低下头去处理公务了。
“您终于让我去前线啦!”白澈激动的喊道。
“只是侦查,遇见敌人立即撤退,阿文是我最忠心的下属,他会负责你的安全,以前我不让你去前线,是因为你不够火候,你一旦出事我无法向你父亲交待。”南浔严肃说道。
“是,澈定将完成将军所托。”
白澈退出营帐后,赶忙整理情绪,但依然压制不住他那颗火热躁动的心。
第二天天还未亮,阿文便带着白澈和随行士兵出发了。
出了水幕,风沙渐大,阿文在前边祭出法力场,将风沙阻隔。
“风沙这么大,恐怕我们没有先侦查到敌人便早已将自己暴露了。”白澈抱怨道。
“所以这才要熟悉在风沙中的作战方法,前边便是交界处,那里设有我们的岗哨,可以在里面暂避这鬼天气。”
白澈一行人抵达岗哨,白澈站在窗边向远处眺望,只见魔域黑雾弥漫,土地呈现出焦黑色,地上布满了不知名生物的残骸,并没有见到任何生物的影子。
“现在每人轮流去上空侦查一个时辰,全天十二时辰不间断。”阿文严肃的喊道。
“啊?我连在地上站都站不稳,你还要我飞到天上去,那里的风更大!”,当然,这些都是白澈的内心斗争,因为同行的五人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或者不满,白澈瞬间怂了。
第一位兵哥哥迎风而上,寄出法力场,身形稳稳的停在半空中,似乎看出了白澈的紧张,向杵在地面不知所措的白澈挑眉,随即便沿着边境线作高速飞行,由于移动速度之快,靠肉眼难以觉察,不一会儿便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一个时辰后,由下一位兵哥哥交接换班,白澈被排在了第六个,不知是否是阿文有意安排。
“白澈,该你去侦察了,”第五位兵哥哥从天上缓缓下来,并未见到他有什么疲态。
就这样,白澈在阿文和其他同伴的注视下,准备升空,只见他将自己的法力在身体四周形成一个罩子,缓缓升空,身形一晃一晃,体态滑稽,惹人发笑。一位兵哥哥朝天上喊道:“白澈你行不行啊,掉下来的话沙子也是很硬的。”随即便遭到的阿文的眼神警告。
白澈没有理会,认真的将周遭气息调整平衡,才让身形稳了些,到达一定高度后,便向着远处掠去。一个来回后,白澈法力消耗大半,但一个时辰才仅仅过了一半,还好现在已是傍晚时分,天气不再炎热。白澈咬牙,开始下一个来回。
一个时辰就快到了,白澈体力消耗殆尽,摇摇欲坠,正当他准备下落时,一道罡风扫过,白澈身形不稳,整个人急急往下坠。
“我不是从天上掉下来了吗。”白澈在岗哨内醒来,有些虚弱的问道。
“臭小子真没用,连项最基本的任务都做不好。”阿文虽说的严厉,但神情却很温柔。
“文叔对不起,是我没用,拖大家后腿了。”白澈神态低落。
“你知道就好,这就是我们以后的战场,如果连环境都适应不了,谈何胜利。”
“文叔我会努力变强的,你放心,对了现在几时了,是不是快轮到我换班了。”
“今天就让你好好休息吧,你的班我去替你值,不过以后都得靠你自己了,”说完阿文拍了拍白澈的肩膀,便离开了哨所。
然而白澈不知道的是,就算当年的南将军,第一次侦察也才仅仅坚持了半个时辰,而阿文则是刚升空便被劲风给扫落在地。
就这样,白澈已经在边境线上做侦察两月有余,头发又变长了,马尾变成了束发,之前若说是朝气,现在则是英气。
“文叔,今天依然没有发生敌人的踪影,”白澈在空中向地面喊道,此刻的白澈在狂躁的风中也能自由穿行了,丝毫不受影响。
“臭小子快下来吧,将军派人送了粮草过来,今晚有酒喝了,”阿文喊道。
白澈一听有酒,眼睛放光,这几年,他别的学得慢喝酒倒是没有落下,阿文都有隐隐喝不过他的趋势。
夜晚,在一所稍大的岗哨内,在前线工作的士兵齐聚,包括那些侦察兵和补给兵,顿时整个岗哨充满了热闹的气氛,只是可怜此刻正值侦查的兄弟了。
“前线环境艰苦,大家不言弃,阿文在这里敬大家一杯,”说罢阿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家纷纷回敬,客套话总免不了,但此中句句真言并无虚假。
白澈在一旁夹花生米,被阿文冷不丁的拍了下后脑勺。
“臭小子,你不和叔我好好喝上几杯吗?”阿文声音传来。
“自是要的,叔三年对我照扶,澈铭记在心。”白澈闻言端起酒杯。
“怎么你也学着说起这些客套话了,这里嘈杂,走,咋两换个地方喝酒去,”说罢,向众人打了个招呼后便拉起白澈向外走去。
白澈一走,哨所内继续活跃起来,一士兵说道:“文叔对白澈可真像亲儿子啊,羡慕!”
“的确,好多年没见他对谁这么关照过了,难不成他是文叔的私生子!”另外一名士兵附和道。
“你两再管不住嘴,小心又被文叔挨罚,来继续喝!”
“今晚风沙居然停了诶,”白澈坐在房顶上感叹道。
“风沙又不是常年四季肆虐,总有停的时候,就像这战乱一样!”阿文坐在白澈旁边,两人中间放了几只酒坛子。
“原来魔域的天空也和白渊一样的深邃浩瀚,”白澈望着天。
“是啊,白渊,我的家,自从父母去世后,我便常年在军营工作了,没有妻儿,也不曾留恋。”阿文感慨万千。
“来,文叔,别想这些了,我们喝酒,”白澈看出了阿文眼中的落寞。
“好,喝酒,一醉方休,哈哈哈哈!”阿文爽朗的笑道。
一连几坛后,酒喝光了。白澈起身准备下去拿酒,被阿文拉住,“坐这陪我聊会天。”
“好。”白澈应道。
“一生凉白,也不知最后会回归何处。”寥寥几句,徒增伤悲。
“等我们彻底驱逐了妖魔,便一起回白渊吧,我可以让你去我家的白园住,我父亲肯定会同意。”白澈朗朗说道。
“臭小子,那我就先谢谢你的好意了,战争若是真正爆发,我想最后也是身死战场,魂归故里,一辈子就这样了。可惜膝下无子,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阿文声音低沉,一字一句映在白澈心里。
“如果文叔你不嫌弃,我可以给您当干儿子,以后替您养老送终!”白澈认真说道。
“此话当真!”阿文眼睛一亮道,“我怎么会嫌弃,我都预谋已久了,呸,不是,我是说怕你嫌弃我又老又丑委屈你。”
“怎么会,这事就这样定了,我爹爹也会同意的,以后我就叫您干爹了!”
“哈哈哈哈哈,好孩子,来继续喝酒,”白澈从没见阿文这么高兴过。
“酒早就喝光了......”
“你为啥不早点下去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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