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轻狂

2、初来乍到

    
    报道那天,老爸送我来的学校。来到主楼门前,有许多负责新生接待的师姐(当然也有师哥,被我选择性的忽略掉了)。由于高中的运动会都是借东森的体育场办,我顺利的找到了文法学院的大横幅。接待我的是两个师姐(当然也有师哥想接待我,被我严词拒绝了,有那么多娇弱的师妹需要他们的援助,你们怎么就如此无动于衷?脑袋里是不是都想锅盖呢)很热情的帮我拎东西,其中一个胖胖的,就叫他胖师姐吧,另一个瘦瘦的有点像闫妮。
    胖师姐对我很热情,问东问西的。她说上大学和高中区别不是太大,自由一些,让我别有什么压力,有什么困难可以找她帮助。瘦师姐问我有没有手机,说可以存一下他俩的电话号,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打电话。我用右手扭正自己有些发紧的衬衫,低头说:
    “没有,要不把你们的电话告诉我吧,我记下来,等我过两天买了手机再把我的号码发给你们。”
    瘦师姐好像看出了什么,答了一声好,说:
    “一会我给你写在纸上,另外寝室有磁卡电话,你可以买张电话卡,和家里联系。”胖师姐说食堂的一楼就有卖手机的,你可以下午没事去看看。我心想谁在食堂里买手机啊,你咋不在食堂买拖拉机呢。
    一路上我有许多好奇的就一直在问两个师姐,比如在哪上课,寝室住几个人,晚上可不可以回家之类的,当然还有我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就是大学还学不学数学!我自从初中数学考了二十多分以来,数学就一直学的烂透了,所以特别怕大学还要学数学。值得庆祝的是,师姐告诉我法学生是不用学数学的,大学在我心中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了,人文社会,太特么合理了。
    “年少不知愁滋味,大二方晓有VFOX。”
    两位师姐帮我领完备品就把我往寝室送。去的途中我们经过了食堂,胖师姐说:
    “这就是食堂,离你们寝室还挺近的。”
    我问道:“那什么时间来都可以吗?”
    胖师姐说:“每天都有固定的开餐时间,来的晚了就吃不到了,而且要办一张饭卡。早上饭6点到8点半,中午饭11点到……早上包子饺子面条子好吃,中午小笼包炒饭肉丸子地三鲜……”
    我打断她:“饭卡怎么办啊。”
    胖师姐说:“没事,一会放完东西我领你去办。”
    我连忙感谢道:“那太好了,谢谢你们帮我到校,要不一会我请你们俩吃饭吧。”
    痩师姐:“不用,帮你办好了你自己吃吧,我们还不饿呢。”
    我说:“别的啊,反正你们一会也点吃饭,一起吃吧。”(这句话成为了我日后泡妞的万金油,屡试不爽)两个师姐互相看了看也没吭声,就算是默许了。
    我的寝室楼在学校的一个角落里:一号楼,四零四寝室。进屋之后,我发现寝室还算挺干净的,一进门正对着窗户,左右摆着四张上下铺的床,还有一组大铁柜,四张床中间是一张出土文物一样的破木头书桌,我在上面找了一圈,还好没有鲁迅刻的“早”字。痩师姐帮我挑了一张右手边靠窗户的上铺,跟我说:“住上铺虽然要爬梯子,但干净一些,下铺谁都坐。”我虚心的采纳了意见之后,把铺盖往床上一扔:“好嘞,咱们吃饭去吧。”
    师姐领着我在食堂一楼办了饭卡,然后自然而然的上了二楼。胖师姐告诉我她们一般都上二楼吃,实惠。我看看胖敦敦的胖师姐,觉得她这人是挺实惠的。然后我们随便刷了三份菜,三个四两的饭,就坐了下来。坐下来后,我们边吃边聊,我得知胖师姐是长沙人,痩师姐是贵州人。高中学地理一直以为贵州都是山区呢,我还以为贵州人都是皮肤粗糙,黑黑亮亮那种,其实压根不是那么回事,以我这二五两不太富裕的自身条件出发,再放低点自己的眼光,再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一点,我真心觉得痩师姐还真是挺好看的。
    闲聊中,他们觉得我家是本地的可真好,告诉我每周末都可以回家。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真的是太好了,因为那时候老爸在家里疗养,我几天不回家就心里发慌。
    胖师姐风卷残云,桌上几个菜根本不够吃,胖师姐说:
    “要不我再去刷个菜吧?”
    我说:“别别别,说了我请客哪能让你去打菜,我去,我去。”
    痩师姐说:“你别去了,还是我去吧,你这饭卡别刷爆了。”
    我说啥:“刷爆?这家伙吃个饭还有生命危险?”
    胖师姐说:“你真逗,你以为东森食堂都是塔利班呢?饭卡是有限制的,每张卡每天不能刷过30块钱。”(后来我深感食堂那伙食可能还不如塔利班呢)
    我说:“哦,那30也足够了”痩师姐说:“恩,咱们这个体型是足够了。”
    用手指点了点胖师姐:
    “她这水平有点悬。”然后捂着嘴笑,胖师姐微嗔的用手咯吱她,两人打闹在了一起。我当时心里在想,来学校老爸给我留了一千块钱,这个钱怎么说我也点花两个月吧,一个月伍佰,一天能用二十块左右,省着点花,自己吃自己的,应该也够用了。
    吃完饭,痩师姐说:“自己能找到回寝室的路吧,别走丢了。”
    我说:“就这几步道咋还能找不到,再说了我一个大老爷们走丢了也不怕。”
    痩师姐说:“你可小心点,东森也挺危险的?”
    我说:“怎么的,这夜里还有女流氓啊?那我可有点怕。”
    胖学姐笑着说:“女流氓到没有,学校里有几个楼施工,人员比较复杂,前一阵就有女学生在小路被强奸的事。”
    我说:“啊!不能吧,那可咋办。”
    胖学姐说:“咋办,能咋办,学校把这事压下来了呗。”
    我说:“那女生和家里也能同意?”
    胖学姐说:“保研了呗。”
    当时我还真不懂什么是保研,我就以为:“保严?那就是现在学校里保卫的严了呗?”
    痩师姐绷不住了,说:“什么保卫的严,是研究生,报送那女孩上研究生了。”
    我听懂了之后长哦了一声:“我也想被保研,女流氓们快来吧。”
    分开后,我又回到了寝室。这次回来,看见了我第一个室友“小北”。
    这哥们一脸黝黑,看起来很成熟的样子,穿着一身中山装,坐在窗户左边的上铺,正好和我床相对,我走过去,两人很正式的握了握手,互相介绍了一下。
    小北说:“哥们你好,我叫沈北。”
    我看着他那沧桑的面孔:“大哥你好,我叫郭豆豆。”
    小北甩了甩手,好像默认收了一个小弟:“抽烟不?”
    我看了看,小北手上的蝴蝶泉,说不抽。小北点了点头,把烟又塞回了烟盒里,问我:“你家是哪的啊?”
    我说:“哈尔滨的。”
    他可能是想问具体方位,问道:“哈尔滨哪的啊?”
    我说:“哈尔滨本地的。”
    他可能是想知道具体街道,问:“本地的?”
    我回:“恩,本地哒,哈尔滨土著。”
    他有些自暴自弃的问:“你高中在哪上的啊?”
    我说:“哈尔滨啊。”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估计心中骂了我一万遍SB,说:“我家是双青山的。”
    然后我俩对视在一起,阴差阳错,我俩找话题的功能都卡住了,那一瞬间我们好像一起掉进了时空的裂缝中。不知过了多久,等我回复意识的时候,我正坐在桌旁翻看着一份环宇时报。没错,那时候大脑可能是没发育全,我也觉得自己逼透了,总爱看环宇时报这样的报纸,爱看美帝吓的尿裤子,苏修进贡大美女的意淫,幻想着剿灭东瀛,收复澎湖之类的意淫报道。而小北就一直默默的坐在上铺凝视着我,没错,我能感觉的到他火辣辣的目光,最后他可能实在无聊透了,跟我说:
    “哥们,你那报纸借我一张呗?”
    我说:“好。”就递给了他一张,当他接到手里看到是这种报纸后,我能明显从他的眼神中得知此时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但不得不说他是个坚强的人,因为过了几分钟,他又试探着与我以火星人的方式的交流,掏出两听五星啤酒,问我:
    “哥们,喝点啊?”此时我的内心亦是破碎的:“这人有病吧,大白天的,连个花生米也没有,喝毛啊!”
    莎士比亚说过:“喝还是不喝,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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