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异事

奇怪少年5

    
    克明呵呵一笑:“我哪里舍得?秀,爸爸本来是想长期跟你好的,没想到只好了一晚你就做了傻事,还好,你又活过来了,我们有话好好说,还是一家人啊……”克明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刮过一丝凉意,他看见秀秀手一挥,镰刀就拿到她手里了。秀秀再把镰刀一扬,一阵凉风从克明脸上刮过,克明吓得啊的一声,尿都出来了,只把眼睛紧紧闭上,两只腿抖个不停。
    克明听到秀秀说:“爸爸你莫怕,睁开眼睛看看我。”克明把眼睛睁开一看,魂都吓掉了。他看到秀秀的头被她自己割了下来,提在手里。奇怪的是脖子那里竟然没有流血。这下克明终于明白了,秀秀不是人。
    克明结结巴巴的说:“秀啊,你把药给我,我喝、喝……”秀秀说:“药我已经泼到地上了。”秀秀抬手往克明身后指了指,说:“你还是去那里吧。”
    克明回头一看,一根绳子已经系在屋子的横梁上,下面放着一个凳子,索套都打好了。
    秀秀见克明还在犹豫,就说:“爸爸你要怕疼的话,要不跟我这样割一下子?”
    克明浑身一麻,赶紧摆手,还是上吊吧,好歹落个全尸。克明把头伸进绳圈圈里,不小心往下看了一眼秀秀,秀秀的脑袋已经放回到她的脖子上了。克明伤心地叫了一声:“三毛啊,爸爸对不起你了,先走了……。”
    话还没完,肖遥就抬脚把凳子踢倒了。
    肖遥牵着秀秀的手,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克明像只老公鸡一样在那里扭来摆去,挣扎了一会儿,一直看到克明不动了,转身出了堂屋。
    秀秀说:“我要走了。”
    “去哪里?”
    “去该去的地方。”
    此时正是中午,村子前边的山坡下一个正插秧的农妇直起腰想歇一下,揉了揉眼睛说:“妈呀,那个人怎么有点像秀秀。”
    离农妇不远的男人二狗胆子一向很大,呵斥道:“你眼睛是不是长鸡眼了?”
    第二天,三毛上完课后夹着教鞭和课本回到办公室,坐他办公桌对面的女老师眼睛尖,说:“三毛,你课本里怎么有女人的头发。”三毛打开一看,除了三根头发外,还有一个纸条:“三毛老师,这是秀秀留给你的。”三毛脸发白,眼泪又冒出来了。
    肖老三一直供肖遥读到师范,毕业后回到肖家湾的那天是中秋之夜,本来好好的肖老三吃了晚饭后突然病倒了,躺在床上,把肖遥叫了过去,说:“我的儿啊,我这回看样子是要走了。”肖遥抓着肖老三的手说:“爷爷您要去哪里?”“去早就该去的地方。”肖老三摸摸肖遥的头,乐呵呵的,没有一点悲伤的表情。
    “您莫走,您走了,我怎么办呢?”肖遥哭起来,一想到爷爷要走,立即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他无法接受没有肖老三的日子。肖老三摸摸肖遥的头,笑说:“人终有一死,况且我早就死了,你跟我一样,我们之所以活在世上,是魂魄还没散。”
    “我们是鬼还是人?”
    不晓得,肖老三又说,有件事要跟你说。
    肖老三说,我十六年前就被你爸腊狗一棍子打死了,我给你接生,你其实是被我害死的……自从你到我身边后,我心中那股怨气消了,应该跟你头上的这个能发光的东西有点关系。
    肖遥心里并没有多少愤怒,好像是听别人的事。肖老三看肖遥在那里发呆,伸出手把灯灭了,递给肖遥一面镜子。肖遥看见自己的额头上发出幽蓝色的微光,有点像猫的眼睛。
    肖老三指指肖遥的额头,说,你既然又重托了一回人生,人间那点难受的事儿你都会碰到,只要记住,活着就好,说完肖老三咽气了。
    肖遥葬了肖老三后去了南方,他走的那个早上特意去腊狗家屋前的稻场上站了一会儿,当时星光满天。先是在血汗工厂做事,几经周折进了广州一家报社。他在报社后面的城中村租了一个单间,过起了打工记者的生活,每天调查采访写稿,忙得不亦乐乎。
    这几天他住的这个叫杨箕的城中村一直闹鬼,有人半夜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孩光着脚在城中村巷子里走,等一走近,就不见了。报社有好几个同事都住杨箕村,有一个女同事对天发誓说她千真万确是看到了,总之一段时间里人心惶惶。肖遥是个话不多的人,他听到这些后有意花了一上周末的时间在城中村转了半夜,结果什么也没有碰到。
    这天他赶完稿子后出了大楼,朝报社后面租住的杨箕村走去,为了上班方便,他在里面租了个一房一厅。已经是深夜了,抬头看天,黑沉沉的,跟个大锅盖一样。肖遥顺着如车河一般的广州大道走了两步路,再往右一拐,进了东兴南路,这条路两边遍植紫荆树,此时鲜花盛开,在暗夜里自有一种诡秘的气息。
    路口有一家香妃酒店。这家酒店是广州很有名的夜场,听同事说里面美女如云,小姐个个如花似玉,有人民大会堂服务员的气质。走了不到五十米,肖遥再一拐,就到了杨箕村牌坊门,他看到牌坊边的宣传栏上贴着了张告示,借着路灯光,他站那里看了一下,大意是说最近村里治安不好,请村里各住户晚上关好门窗。
    进村大约半里长的一条通道,昏黄的路灯下立着几个女人,她们看肖遥过来,都压着嗓子眼,用一种类似地下组织接头时的口气,小声说:“#·¥%%……。”这一路走得那叫一个天人交战啊,一直到走进自己住的细米巷,肖遥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表扬了自己一下。
    细米巷如肠子般弯弯曲曲,迎面来人都要让着走,整条巷子惟一的那盏路灯一明一暗。前两天肖遥还听说这条巷子发生抢劫案,这么一想,肖遥只恨身上没长一对翅膀,总算安全走到了他住的14号。肖遥把已经握在手上的钥匙插进绿漆铁门的钥匙孔里,打开门刚要闪身进去,突然他背后的暗处伸出一只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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