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时他们也快到了目的地,在这有些偏僻的地方,唯一一座破败却够大的庙宇,便是他们要找的地方了。
到了门口,二人看了眼对方,抬脚一起进了庙里。
从门口到庙堂间的几步路,走的仿佛格外的漫长。因为这回饶是不会武功的孟晚川都能明显的感觉到周围有好几双眼睛在暗处看着他们了。
他有些不自在,这情景像极了小时候自己突然被选中去做国旗护卫手,没有任何训练,就直接在媒体前走,浑身僵硬的都快同手同脚了。
沈砚溪没管他,先一步走到了石像前,直接蹲了在地上,然后从竹篮里拿出了吃食,一一摆上供桌,又接着掏出三根敬香,用火折子点上后,递给了身边的人。
孟晚川会意,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拿着三支香冲“文曲星”的石像拜了三拜,随后又把香插进了前面的小鼎里,抬高音量喊道:“弟子贾明,虔诚祭拜,焚香祷告文昌帝君。今因家里出了事故,和娘子沦落至此,闻君盛名,特来请愿。望在这人杰地灵之地,智慧开启,考试得中。如有中得,必修缮此庙,潜心供奉,保您香火百年不断!”
他这边话音刚落,周遭就传来了不同人低小的笑声,不是很明显,但能听出来是嘲笑。
二人无声的交换了眼神后,沈砚溪立马帖近了孟晚川怀里,把头埋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耳朵,做害怕状。孟晚川则是环抱住她,紧张的东张西望,声音发颤。
“谁,少装神弄鬼的嗷,文昌帝君面前,谁敢造次!”
这时,他们身后的石像那传来了一个孩童刻意压低的声音,调皮的回到:“我乃文昌神君是也,给你指条明路,快别拜我了,拜马家钱可比拜我有用多了!”
顿时,四周“哈哈”大笑的声音犹如洪钟,响彻整间庙宇,石像的背后,和其他地方一时间跑出来不少人。大的小的,形色各异,他们手忙脚乱的哄蜂去抢沈砚溪刚才摆好的贡品,毫无形象的胡乱往嘴里塞。
不到片刻,他们就吃完了所有东西,随后便又各自散开,打盹睡觉。
原地只留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头发乱糟糟,脸也是乌漆麻黑的,饶是亲人来了都不一定能立马认出他来。
只见他小腿一蹬地,屁股就上了供台,小小年纪本是童真的眼睛里满是狡猾。
两腿一盘,双手撑着瘦巴巴的小脸,他开口问道:“你们从哪来的啊,天上那么多神仙不拜,干嘛非选他啊!”
他一边说,一边歪头示意,对身后的神像满是不屑。
沈砚溪从孟晚川怀里出来,故作生气的愤愤道:“你这孩子,我丈夫想考取功名,可不就是要拜‘文昌帝君’。你们这把东西都给我吃了,我还拿什么拜,你快给我吐出来!”
说完,她就作势要去抓那孩子。
木薯见了,朝她做了个鬼脸,随后站起身,灵活的往身后的大石像上跳。
孟晚川这回戏瘾也上来了,从地上抓起根干枯的树干就跟着他跑,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开始在这破庙里你追我赶,上蹿下跳的,卷起来的地上的灰让其他乞丐都不适的拿手扇,皱着眉头,闭着眼。
有一个见睡不消停,又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哎嘿,是时候换班该他们去要吃的,先前的那些回来了。便一挥手,招呼大家一起出去了。
剩下的木薯也想去,不想和这呆子继续浪费时间了,不然补充的这点体力怕是都要搭在这了。可惜孟晚川却不给他机会,他一往外冲,孟晚川就伸开个大膀子在那拦着,颇有一种老鹰捉小鸡的气势。
不远处的沈砚溪看了他们一会,便离开自己四处探查了。本以为会没什么收获,打算折回去套那机灵小鬼的话,可就在她往回走时,突觉那院子里的一角水井很是不对。
她把袖子里藏着的短刃滑出,一步一步靠近井口,低头向下望。
就在这时,看到她在井边徘徊,甚至作势要跳下去的木薯身子一僵,直接快速往这边跑,孟晚川在前面拦着,本打算把人抱个满怀,却不想那孩童到他跟前时竟然猛地趴下,随后像泥鳅一样从他的胯下钻了过去,直奔枯井。
孟晚川呆愣在地,缓过神后转身就看见沈砚溪正歪头看着他们,薄唇弯起,下一秒,她毫不犹豫跳进了井中。晚一步到地方的木薯把打水的桶和绳子扔了进去,随后顺着东西也跟着下了井。
孟晚川走到井边,看着黑不见底的井底,头皮发麻,咽了咽自己的口水,随后一狠心,也抓着绳子开始往下面爬。
到了底下他才发现,这井只是从上面往下看很黑,但到了下面却是可以看见的,视线明亮不少。他顺着绳子一点点向下,眼睛乱扫时看到了井壁上的划痕,很新,应该是沈砚溪的手笔,又慢悠悠的下了几步,竟然在井壁看见了个大洞,周边都有枯草藤蔓覆盖,从上面看根本发现不了一点。离得近了,还能隐约能看见里面有光,侧耳细听却只有风声,没有其他。
又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别的什么入口后,他用力荡了两下井绳,然后费力的单手扒着洞口,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折腾了半天,才总算是爬了进去。
到了里面就顿时宽阔起来了,就是阴冷的厉害。正对着他爬进来的地方,摆放着一座石棺,很明显,这应该就是哪位已去之人的墓穴了。
孟晚川见了,双手举过头顶合十,不停地小幅度摇晃,嘴里一会“阿弥陀弥,一会妖魔鬼怪快离开的,”一点一点的往透着光的侧室挪,待快接近门口,他直接两手一甩,闭着眼睛马不停蹄的往里面冲。
然后,他就不出意外的趴地上了。。
由于自然反应,他手先着的地,疼的龇牙咧嘴的,看了一眼,破了皮。等他抬起头时,才发现沈砚溪就坐在他前面三步开外的石凳上一手把玩她的短刃,一手拿着个杯子喝着白水。在她对面,先前庙里的那个男孩正挡在一个躺在地上面色苍白的男人身边,眼神恐惧却又坚定防备的看着他们,像是只狼崽,随时准备扑上来和他们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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