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波更加猛烈地地动山摇,大地泛起波浪,撤离的生命线再也无法支撑下去。地面碎裂,山丘般隆起,无数的钢铁龙爪失去了对地面的抓附力,支撑柱也就无根基可依,高架桥不断的弯曲起伏。
卡卡努力的想使高架桥下那一点点植物快速成长,可无论如何也无法到达缠绕加固的程度。也许是这些可怜的植物吸收了过多的排放污染,已丧失了生长的潜力。
只有小芬还在尽她那微薄的力量,稍稍控制着眼前这几公里的高架路面,勉强使其不彻底坍塌。她对张飞的方向大声的喊着:“快来帮我!撑不下去了...啊...”
张飞挣扎着喊道:“我也快不行了,而且这楼也不能到呀!否则那路同样完蛋!”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额头的界灵石微粒光晕闪烁,很不稳定。
这时,彦婷婷和吴邪、大伟,带着最后一批人逃出了大楼,朝高架奔去。而小芬也已几近虚脱,道路危在旦夕,骚乱已开始蔓延。张飞见此,以自己无比的信心,鼓起勇气,振奋精神,将高架和路面一同纳入了他封固的范围。那些雄壮的气势,令人肃然起敬。张飞浑身的寒毛倒竖,肌肉中的酸意被尽数挤出,脑中一片通鸣。扭曲松动的桥梁道路顿时凝固,在封固这一切的同时,他似乎连自己的骨骼也封在了一起。
彦婷婷发觉这样的态势根本无法持久,张飞和小芬都已是强弩之母,这不是解决的最佳方法。可又有什么更好一点儿的办法呢?她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边看向了大伟,问了声:“你现在可以了吗?”大伟点了一下头。
吴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他实在没有办法,甚至都不明白他们几人在想什么。他感觉到一种无能为力和一无所知,似乎自己还没有真正的融入这个集体。
彦婷婷确定计划后,用脑波传音向远处的张飞、小芬二人说道:“张飞,这样下去不行,你全力保住道路桥梁的最大长度。”
张飞:“啊,那这栋楼倒了怎么办?”
“小芬,你来控制这栋楼。”
小芬:“什么,我?我恐怕控制不住它!”
“你只需要集中能量全力一搏,使它产生一瞬间朝西南的侧向动势就可以了,之后我有办法。等我的口号行动。大伟,你准备好了吗?”
彦婷婷话音未落,只见大伟额头前已凝聚出一块双拳大小,钻石般晶莹璀璨的透明界灵石。紧接着,它物质化成了两柄发出微光的透明石剑,而其中一柄石剑又进一步分裂出一把小些的石剑,悬浮在空中。而他则坚定地说了声:“好了。”
彦婷婷立即道:“张飞、小芬,行动!”
于是,张飞和小芬同时改变自由意识力的作用目标。张飞再一次催动所有的界灵石功效,把自己的意识力发挥到极致,瞬间将可见范围内的撤离通道全部稳固主,就像把一条巨大的蠕动的蟒蛇定住一样。逃亡的人们又惊又喜,他们已经渐渐发现有一种特殊的力量正对他们进行着帮助。现在则更加明显,因为地震显然还没有停止。
可小芬这边就比较危险了,大楼似乎又开始慢慢朝北面地道路倾倒,根本没有往西南的侧倾之势。小芬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只需要一瞬间,我一定不能让大楼倒下,哪怕是最后一瞬!”她含着热泪,哭出了声来,这是对生命的珍惜和不服输,她完全透支了自己,不顾一切后果的发动最后一次如潮水般的意识力,“哪怕天塌下来,这楼也不能到!”在她拼尽性命的最后一波控制力下,那混凝土的大楼身躯缓缓地稳住,终于开始有一些些往西南方向侧动。
又弯过去了一些,可小芬已无法知道状况,她眼前一阵发黑,只是不停地拼尽全力。就在她眩晕前的一刻,三柄流星般的石剑划过空间,分朝大楼裂成的三节飞射而去。
在大伟的操控下,大、中、小三柄石剑分别击中了上、中、下三节楼体的中上部分。轰击爆炸声突然响起,就如同是定向爆破,光点炸开,如繁星散落,被尘埃包裹,如星云升起。
趁着小芬造成的微弱动势,弯着腰的大楼,像被人狠狠删了一记耳光,从最上面开始,一节节带动,朝西南方向转过头去。
小芬晕了过去,同大楼一起无力地倒下。不同的是,小芬被第一时间赶到的卡卡接住,而山成市第一高楼则重重地摔在了城市震动的废墟中,粉身碎骨。
疏散中的人们被这一幕震惊了,庆幸没被砸中的同时,更加确定了那特殊力量的存在。
大伟这一击,不但耗尽了自己和界灵石中积蓄的能量,还使他的透明界灵石形质涣散,他必须尽快把其召唤聚拢回来。因此他静静地盘坐在倒塌的大楼下方,进入冥想状态,运功收纳分散的界灵石微粒。
而这时最为辛苦的还数张飞,他独自支撑着最后这段撤离之路。二次极限过后,他的身体已经出现麻木,时常在恍惚中有一阵困意传来。心想“可恶,这脊骨眼儿上,我怎么能瞌睡呢?!”实是他已经到了虚脱的境地,现在完全靠着一丝意识力坚守他心中的责任,稳固住这道路桥梁,让人们安全的通过。
这时吴邪又想起了胖子和闷油瓶,问彦婷婷他们怎么还没有过来,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彦婷婷告诉吴邪,“他们在探查天极明石的同时,发现了很多废墟下的难民,所以一路上救人用了很多时间,与我们会合还有一段距离。他们不是自由社的自由意识者,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吴邪这才稍微放下点儿心来。
好在这时地震的幅度似乎越来越轻了,看来有停止的希望。而从道路桥梁涌过来的人群也渐渐稀少,估计疏散已进入尾声。有许多人甚至开始跑回废墟,急切着救援被埋的亲人、朋友和邻居。悲伤的哭声、喊声和求援声逐渐超过了地震声。
吴邪被这气氛所感染,也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帮助抢救废墟中的幸存者。以他远超常人的视觉、听觉、速度和力量,很快便独自找到一名被困在废墟中的妇女,并成功的把她救了出来。可当那名妇女被救出来后,她却拼了命的往回爬。又哭又喊,吴邪听也听不太明白,劝她也没用,拉也拉不住。
突然,她似乎想到什么,一把死死的抓住吴邪的胳膊,向他的眼睛看去。
吴邪不禁吓了一跳,可当他看见那死死抓住自己胳膊的妇女的眼神时,他深深感受到了那种绝望中的乞求。
同时,他终于听懂了一句话“求求你,救救他们吧!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救他们!只有你能救我的家人了!我求你了!”她边说边跪了下来,可那只抓着吴邪的手却没有放开,就像抓着自己亲人的命一样。
吴邪的眼眶已经被打湿了,他赶快把那妇女搀了起来,并答应道:“我一定会救他们!你放心,快起来。”
她终于肯松手起来,眼中流淌着激动的泪水,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
事不宜迟,吴邪立刻朝废墟中刚救出那女人的洞里钻去。他发现,在那妇女刚才待的位置后面,有一条砸下来的混凝土大梁挡住了去路。她被埋的家人,一定就在离她不远的后面。
吴邪把手伸进那根混凝土大梁下的缝隙里,试探性的往上托了托,发现没有卡死,心想“有门儿啊,太好了!”。他正想该如何进入这后面,眼前忽然出现了废墟深处黑暗中的一幕:一位白发老爷爷蜷缩着倒在那里,从头顶开始,浑身都是血迹和灰尘。在他的怀抱里,保护着一个小女孩,那可怜的小脸蛋儿上满是泪水和泥痕。最后,那小女孩的眼皮跳动了一下,影像便消失了。
吴邪知道,自己看到的是这废墟里刚才真实发生过的情况,里面真的还困有受伤的老人和小孩,而且还活着。那就必须尽快用一切可能的办法把人救出来!
这时,吴邪的脑子里却传来婷婷那种飘忽的声音:“优优,我们来做任务,规定是不能参与震后救援的,你难道忘了?”
吴邪:“我没忘,可一样都是救人,为何不救到底?而且我的自由意识能力让我知道这里确实有人正急需我救援,你难道让我见死不救吗?”
婷婷:“这有人会管,不是我们的职责范围。虽然我也觉得有些不近人情,可如果我们继续在这里参与后续救援,势必会明显暴露身份、能力和组织,我们只能在最混乱的那一刻出手。”
吴邪:“你在哪儿?我当面跟你说。”然后他转过头来东张西望。
婷婷:“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可这是规定,它是有道理和来由的,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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