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岚十九年八月十五日,新帝子书景皓弱冠礼成,正式亲政,摄政王子书岚卿辞官归隐。
元黛笑的跟一朵花儿似的,还是一朵醉了的花儿:“啊!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天若有情天亦老,我的正道就是,”她扑在子书岚卿的怀里,嘿嘿一笑:“我的正道就是嫁给我的,嗝~我的……岚卿……”
子书岚卿推开她撅着要亲过来的脸,面上染上一丝红晕:“别闹。”他转头看了一眼摇篮:“孩子还在呢。”
“唔。”元黛不满的摇头:“让人来带走嘛~”
“带走?”子书岚卿失笑:“带哪儿去?谁带?人早受你之命谈情说爱去咯……”
元黛道:“真是个,是个娶了丈夫忘了主子的东西……嗝~”
一边的梨花无奈的摇头,攥了攥手里那本,封面写着诗经二字,内容其实是一些不可言的爱情故事的书,嫌弃的挪开了些地方。
她要离她可怕的娘亲远一点!
但她却忘记了,她像她娘亲。
记得原先看过一篇推测,说在女儿像爸爸儿子像妈妈的基础上,家里谁的地位高,孩子就更像谁,元黛觉得很不准啊!孩子像她吗?不像啊!
其实,很像,性格一模一样的皮且喜欢没事找事,这不,刚一及笄,子书梨花小同志就开始浑身充斥上不安因子。
“我要出去闯闯!也去试试争夺居棠的城主之位!”梨花这样说。
元黛翻了个白眼:“你爹只消递个信写四个字‘吾女梨花’,就算是江湖上最厉害的人也争不过你。”
“不,不用,”子书岚卿道:“她除非隐姓埋名,不然谁不知道她是我女儿。”
元黛有些讶异的抬头看向子书岚卿——二人在教育女儿这件事情上,真的是难得统一战线。
“你担心什么?担心梨花受伤?”看子书梨花气呼呼的走远,元黛拿胳膊肘捅了捅子书岚卿的小腹,悄悄问道。
“是,也不是。”子书岚卿的面色显得格外纠结:“我担心的不是皮肉伤,外面那么多坏小子……唉!”
元黛嗤了一声,瞥了眼旁边摸着浑圆的肚皮偷吃东西的青汁。“又偷吃。”剥了颗酸梅丢进嘴里,青汁酸出了眼泪,她眼泪汪汪:“奴婢没有,是他要吃。”
元黛难得的没有嘲讽啥的,反倒是摇头慨叹:“男孩儿好,还是男孩儿好……女儿迟早有嫁出去的那天,你再不想也逃不过。”
子书岚卿点点头:“是啊,你给女儿千挑万选女婿生怕女儿吃亏被人祸害,可儿子呢,不用愁啊,再祸害反正也祸害别人家女儿,所以大家都觉得儿子真的是顶好教的了。这年头啊,活着的好男人不多咯!除了我,就剩你儿子了。”
“???”元黛满脑袋冒问号儿:“什么东西!”
“就这东西啊,实话!”子书岚卿道:“你在街上找个三天三夜,看看能否随便找到一个像我一样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文质彬彬仪表堂堂才华横溢位高权重还心地善良不挑剔的男人了?”
元黛挑眉看他。“呃,”子书岚卿想了想,道:“当然,我在街上找个三天三夜,也不可能随便找到一个像你一样天生丽质貌美如花温柔体贴善解人意非比寻常更胜男儿还天生聪颖还谦逊的女人了!”
“那是哎!都不用随便,你就是认真找也找不到!”元黛微微一笑:“唉!这年头啊,好女人也不多了!除了梨花,也就剩我了……”
青汁:“……”谁给我个机会我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时光荏苒,岁月静好,似乎一切都在按各自动轨迹在走,而变故又忽生,皓岚二十五年六月五国战乱,丘玥被迫卷入其中,九月,景帝第二任皇后周淑荣病逝,景帝大恸,后次日庄贵妃慕容敏容自尽,以病逝名义还其母族下葬,十一月,景帝御驾亲征,皓岚二十六年三月,景帝误入包围圈,万箭穿心,不治而亡,另有一说为景帝故意入包围圈中寻死,只是此推论毫无依据且离奇,故不为众人所采纳。
新帝登基,改年号为凤玉,凤玉元年,年仅三岁的新帝子书玉良正式登基,其生母为先帝丽妃慕容敏凤,册封太后,执凤印,统后宫,前朝垂帘。请子书岚卿出山,封摄政王,协助新帝治理国事。
马车在禁宫门外缓缓停下,车夫正要传话入宫请恩宫内行驶,却被子书岚卿拦住:“走走也好,多少年没走过了。”
山河依旧是那些山河,宫殿依旧是那些宫殿,朝天殿依旧辉煌巍峨,望着久违的一切,子书岚卿叹了口气,他,怎么又回来了?
而最最最关键的是,新帝才三岁,新的扶持之路,任重而道远……
相比较而言,他更希望回家和三个孩子,不,两个儿子待在一块儿……可他的两个儿子不比梨花,他们喜好读书,将来注定是要考取功名,所有他说什么也要回来,毕竟这年头不是单有实力就能赢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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