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范闻声望去,发现是个面白无须的小将在向自己叫嚣,不禁冷笑。
想当年,本大爷剿灭黄巾扬名立万的时候,这孙子还不知道在哪个青楼鬼混,还敢向我挑衅,找死!
狞笑道:“孙子,记住了!爷爷我叫曹范!”
说完,便提着大刀欺身而上。
张辽闻言,也不以为意,反而脚下的速度又快了三分,似乎有点迫不及待。
像看见美味的饿狼一般,双眼冒出绿光。
两人近身后,曹范率先出刀,使出全力往张辽脑袋砍去。
速度很快!
快到以至于如一道白虹向张辽面门袭来。
仿佛下一秒张辽就会血溅当场。
张辽见敌人攻势如此凌厉,毫无怯意,反而露齿一笑,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很是耀眼,手中的刀轻轻往上一提。
锵!
轻松挡住。
局势一时有些僵持。
曹范见自己的攻势被张辽轻松挡住,而且虎口有些发麻,心道:“这厮力气竟然如此恐怖!”
心头一紧,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刚想把刀收回,却发现张辽动了!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对着曹范的脖子就是一刀。
一刀。
只有一刀。
两人错身而过。
曹范好似吓呆了一般,一动不动。
张辽脸上洋溢着笑意,抓住曹范的头发往上一提,血液喷涌而出,无头尸体缓缓倒下。
场中形势变化过快,一旁观战的山贼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的老大就被人一刀砍掉了脑袋。
张辽直接高举头颅,喝道:“曹范已死,尔等速降!”
这声音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令山贼们毫无战意,纷纷跪地投降。
整场战斗不过耗时一炷香罢了,山贼和陷阵营的战力对比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从头到尾都是碾压。
刘协见大势已定,便吩咐高顺去帮助张辽收拾残局。
待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
刘协在几个士兵的护卫下向山寨走去。
此时山寨前的空地上,只有鲜血与尸体组成的单一色调,单调而悲凉。
地上的尸体是腐食动物的美餐,吸引了一群秃鹫在大快朵颐。
一行人在经过战场的时候,刘协对地上尸骨累累的场面,面不改色,该踩的踩,该跨的跨。
这种血腥场面刘协前世不知道见过多少,内心早就练就成熟视无睹的地步。
而且刘协略微扫视了一眼,发现地上基本上都是山贼的尸体,陷阵营的尸体基本上没有,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时高顺来到刘协面前,报告道:“主公,这一战斩敌三百余,俘虏二百余人,陷阵营伤亡五十余,大获全胜。”
刘协听完报告完全没有一丝喜色,淡淡道:“死了几个?”
高顺眼中闪过一丝悲色,“六个。”
刘协闻言嘴角抽搐了几下,心中有些肉痛,像陷阵营如此精良的士兵,死一个都值得心痛。
吩咐道:“安抚好受伤的士兵。”
“是!”
高顺领命而去。
突然张辽急冲冲的赶来,抱拳道:“主公,在山寨中央的房间中发现一个被山贼糟蹋的女人。”
刘协心神一动,“带本王去看看。”
不久,刘协便踏入张辽所说的房间中。
房间中昏暗无比,空荡荡的,有些简陋,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出现在刘协面前。
只见这女人颇有姿色,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只堪堪遮住关键部位,大片春光泄露而出,雪白的肌肤上散布着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触目惊心,抱着双腿缩在墙角,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
这女人听到脚步声后,抬起低垂的脑袋,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来人。
看到来人是个小孩后,双眼一亮,饿了几天的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奋力向刘协爬了过去,猛地抱住刘协,嚎啕大哭,“呜呜”
双手颤抖着,不断抚摸刘协的脸颊,哽咽着说道:“虎儿,虎儿你来了?”
“大胆!”
一旁的士兵见此,拔刀相向,却被刘协制止。
刘协也不嫌脏,慢慢理顺女人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的头发,油腻的头发结成一撮撮,甚至还散发着一股恶臭。
但是刘协一点都不在乎,双眼通红,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虎儿。”
女人一愣,直盯盯看着刘协,“对,你不是虎儿。”
半响,无神的眼睛才恢复清明。
有些期冀的问道:“外面那些魔鬼都死了吗?”
“死了大半,其余的都投降了。”
女人闻言突然又失去理智,疯狂吼道:“他们都该死!该死!”
刘协一愣,朝身后士兵吩咐道:“去告诉高顺将军,不要俘虏,一个不留,全部杀掉!”
“是。”
士兵急冲冲离去。
女人见此又狂笑起来,“杀的好!杀的好!”
然后又莫名的哭了起来。
一时间,刘协有些手足无措。
女人好像哭累了,擦干眼泪后,看着刘协,恳求道:“杀了我。”
刘协先是一呆,然后又明白了什么,向一旁的士兵伸手道:“刀。”
士兵连忙把腰间的刀拔出来,恭敬递给刘协。
刘协握住刀,眼睛一闭,毫不犹豫刺进女子的胸膛。
女人最后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刘协松开手,女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嘴角带着微笑,好像对于她来说这是一种解脱。
而后,刘协直愣愣的站在这里,陷入莫名的情绪中。
一旁的士兵不敢出声打扰,只能陪着。
不知过了多久,刘协摆脱了这股莫名的情绪,淡然道:“走吧。”
言罢,便大步流星朝外面走去。
士兵连忙跟上。
在阳光下,刘协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黑黑的影子中好像多了一份莫名的意味,或者可以说是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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