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我以为林澈挨打时不还手是因为内疚,原来这只是他的一个计谋。
“你无耻!”我瞪着林澈,却又不敢大叫,怕江俞他们就站在门口听着。
“别委屈巴巴的了,回去咱慢慢算账,谁错了还不一定呢!”林澈说着,便搂着我准备出去。
我甩开他的手,他也没继续纠缠我,只是慢悠悠地说道:“我这些伤再去处理下,弄个故意伤害罪什么的,温以安这美国,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你说呢?不过他这一开飞机的,工作丢也就丢了,我觉得没什么可惜的……”
还时我自己,又迎合上去,出了房门,门外的三个人看见我和林澈又和好如初了,江俞翻着白眼,也没说什么。
宋希就和我说,“之涵,你和林公子之间,把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江俞慢悠悠地补了一句,“没出息……”
温以安斜睨了他一眼,把我拉到一边去,“团子,你们和好了?”
我点头。
温以安轻呼了一口气,“行吧!虽然我也觉得你挺没出息的,但你们俩毕竟证都领了。我看你还跟小时候一样,给人当妻子难免也有不习惯和不周到,你也要好好过日子,他要是对你不好,你要第一时间和我说。”
我继续点了点头,说不出来一句话。
之后我便和林澈一起回去了,回了他在北京的住所。走之前温以安和我说,他要在北京待几天,顺便再去季筱筱的老家看看孩子。
回到林澈家,一路上我们什么话也没说。回去我就在沙发上躺尸。
林澈又跟吃了枪药一样,质问我怎么跑出来的,在江俞家里做了什么之类的鬼话。
我听他叨叨了半天,倒也没多害怕,然后我回他,“我早跟你说过了,你要想知道我的这些事,你就必须先和我解释——你和之英是怎么一回事!要不然你少在我面前问这问那的,我头疼。”
“头疼?”林澈皱眉,降低了音量,一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关心模样,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和脸颊,“哪里?什么感觉?”
我莫名其妙,这不就是个比方吗?我的言下之意是他吵的我头疼,于是我不客气地打开了他的手,“你少假惺惺了,我好的很!”
“草!你玩我!”林澈瞪我,但说话的语气,比刚开始好多了,他也没再计较,拿来药箱,又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命令道:“给我上药!”
“我不要!”我翻着白眼企图继续躺下,他却拉着我不放,我横了眼他的手,“你手又没折,不是吗?”
“啧啧,最毒妇人心,沈之涵,你够可以的啊!我手折了你开心了?”林澈问我。
我突然想起他上次给自己涂药时,笨手笨脚的样子,又想起他每次给我涂药帮我配药时,小心翼翼又格外认真的模样,突然感觉,自己确实是没心没肺的很。
于是我坐起来,拿起棉签沾上消炎药,往他脸上涂。一面涂一面心里默默地痛惜,你说打就打吧!怎么能打脸呢?林澈这张脸多好看哇!
林澈突然问我:“你在想什么?”
“啊?!”我以为他洞察出了我的心思,心里一慌,手上的棉签在他颧骨处的伤口那里,狠狠地摁了一下。
“草!你故意的吧?”林澈吃痛,呲了下牙。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突然很想笑,可是我明明还在生气,不能这么没骨气啊!
林澈拉着我坐到他腿上,“别憋着,想笑就笑呗!沈之涵,我还不了解你?”
我真心觉得,林澈应该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样一想,我拿起药膏时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尤其是看见他的眼睛一直在近距离地盯着我看,仿佛能把我的心都看穿了。
一直到我把药全部涂好,林澈也没有放我下来的意思,他搂住我,把头靠在我脖颈处,轻轻地说了句:“媳妇,你会原谅我吗?”
声音非常小,我听见了,迟疑了下,我问:“你不是说你没错吗?你先告诉我,你错在哪里,需要我原谅?”
“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但是之涵,我保证我对你的心意从来没有变过,不管是什么时候,我永远爱你。”
“光说爱有什么用?那天你还打我了,今天你又威胁我。”
我这个人吧,记性不好,很多事情转眼就忘了,奇怪的是,记仇能力超强,芝麻大的小仇都能记个一年半载。
小时候一个同学偷了我一块橡皮还不承认,我跟温以安说了一个月,气死了。温以安那样的好脾气,最后也受不了我的叨叨,给我买了一盒橡皮,说够我用一辈子了。
听我这样说,林澈终于有了内疚的神情,他双手捧起我的脸,轻声说道:“是我不好,你知道吗?你去江俞家以后,我找了你一个晚上才得到消息说你跟他走了。他什么人啊我没和你说过?而且当时你那闺蜜也没和你在一起,我真被你吓着了。”
“是你先带着之英离开不管我的。”
“是我的问题,我的错。”林澈回答的很诚恳,“不过你和江俞,你们之间,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你变态!”我一生气,恨不得就一巴掌扇他脸上,可那张脸都被打青了,刚涂了药我下不了手。“我们之间就这么一点信任都吗没有?林澈,如果说辜负和背叛,我保证,这辈子我不会,除非是你先开始的!”
这时候的我一直在这样想的,我从不曾怀疑过自己对爱情的忠贞,我也绝不认为除了林澈以外,我还会爱上其他男人,只要他不离我而去,我断然不会背叛他。
过了很久以后,某个深夜我从噩梦中惊醒,想起这时我和林澈的对白,那时候我才终于明白,我们是要相互亏欠一辈子的人。
“我不会。”林澈立刻回答。但是隐隐的,透过他的瞳孔,我仿佛看出他有点不安,却也不像是在说谎,他继续说,“我们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人,一辈人很长,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考验,之涵,你不要放弃我。”
这话,跟交代遗言似的……我心里很忐忑,迟疑着问道:“你真的,爱上之英了吗?”
林澈对视上我的双眸,对于这个问题,他总共思考了两秒又三分之一,这两秒又三分之一,让我的心开始失去了温度。
然后林澈开口,他说:“之涵,我……”
我捂住他的嘴,“我知道答案了,你不要说,你必须是我一个人的。”
林澈的眼眶突然有点发红,他笑了起来,拉开我的手,“傻瓜,你想什么呢?我这辈子只可能爱你,绝无二心。和之英的事情,包括婚礼和昨天的绯闻,这些都是公司的炒作,可你懂的,即便是炒作,用的是我媳妇的名义,虽然对你抱歉,但如果不是沈之涵,我绝对不会。”
我跟个傻子一样,真就相信了林澈此时的话,然后我抱住他,把头钻进他怀里,“之英会火起来吗?”
“会吧应该。”
“你以后不要再和她传绯闻了,林澈,我不想再去看你和之英接近,我不敢为我的爱情冒险而且我现在也不喜欢之英了。”我想起她昨天早上过来给我送请帖,真心觉得那种感觉不好受,一时半会,我想和我这个姐姐划清界限。
“好。”林澈答应了我,虽然他也迟疑了一下,但是他拥抱我时的温度,是我一直贪恋和依赖的。
我们和好了。下午他带我去医院检查,第二天我们又一起请温以安吃饭。
温以安叮嘱林澈要好好照顾我,像父亲嫁女儿时的感觉。一起吃饭时,他像以前一样,剥了虾仁给我。
林澈默默地把虾仁移开,告诉温以安我现在不能吃这些。
温以安愣了下,问道:“团子上次说她有溶血性贫血,还告诉我医生说已经无大碍了。林澈,这种病不简单,你确定团子现在没事了吗?”
“没事。”林澈回答着,很肯定的语气,“病不简单,分了很多类型,之涵这个根治起来,不麻烦,后期做好治疗,很快就好了。”
温以安认真地听林澈说完,点了下头,“不过这种病,没说要忌食海鲜吧?我咨询过医生。”
林澈给我盛汤的手抖了下,继而他淡定地回答道:“病本身是没有那么多严格的忌口,但是正在服用的药物是和海鲜排斥的。”
“哦。”温以安点头,对我说,“那团子,你得好好吃药才可以。你还有什么病症吗?比如说寒战、发热、呕吐……”
“别说了。”林澈打断了温以安的话,然后他说,“温先生,这是在吃饭,别影响之涵心情,她心里承受能力特低。”
温以安点头,“我知道,不好意思。”
我便笑了起来,看了眼林澈,“你不要揭我短。温以安,我现在真没事儿,你说的那些症状,还有网上说的那些,我一般都没有,医生说很快就康复了,那时候我就要重新做回沈之涵了。”
“没有那些症状?”温以安的眉头轻微低皱了下。
林澈立刻解释,“我说过了,之涵的病症不严重,所有康复起来也会比较快。”
和温以安吃完饭后,温以安要去天津——季筱筱的老家看菠萝包,我和林澈就回了家。
回到家里,宋希就站在我们家门口,她见我过来,红肿着一双眼睛抱住我,声音却很平静,她说:“之涵,我和江俞,这次是真结束了。”
她应该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后,已经可以面对结果了。宋希说,江俞这次是前所未有的决绝,直言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而且宋希觉得,自从季筱筱走后,江俞消失了好几天,回来后就一直不对劲。
季筱筱是他闺女的妈,这么白白地死掉了,而且死之前,季筱筱还和他见了一面,他心里肯定是有影响的。
宋希却觉得,可能江俞心里爱着季筱筱,直到季筱筱死掉以后才发现了。
我让她别胡思乱想,也别再提季筱筱了,毕竟她已经过世,淌了这趟浑水,季筱筱恐怕也后悔过。
林澈觉得宋希无脑,他不喜欢听我们的这些事儿,在这里也不方便,就上了楼。
我安慰宋希,两个人一聊就是一下午,后来林澈让赵文打包了晚餐带过来,吃完后又让赵文送宋希回去了。
宋希走时,我问她,“你真的已经放下,不会再去找江俞了吗?”
宋希笑了出来,坦荡地摇了摇头,“我不会,我想给我自己自由,我真的很累了,之涵,和你说完后,我心里舒服多了。”
宋希走后,我浑身开始发烫,头晕目眩。林澈看我不对劲,摸了摸我的额头,把我抱到床上,用冰毛巾给我擦拭了身体。
我问他是不是我的病又恶化了。
林澈正在给我擦脖子,没有看我的眼睛,他说不会。
“中午温以安不是说了,发热是病症之一,你刚说没有,这就来了。要是恶化了,我早给医生打电话了,还能是我在陪你?”
“我现在头好晕,感觉特别累。”
“这怪宋希,她和你聊了一下午,你没有休息才会这样。”林澈平淡地说道,然后给我吃药喝水,我很快睡着了。
而我以为,宋希和江俞的事情这回是彻底翻篇了,没想到过了不到三天,林珘的艺人又出了丑闻,这次不是郭导演,是郭导演的老婆和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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