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自己上了药,还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想着那救自己的拓跋弘,心里的小九九又开始盘算起来。
晋王有心头好,齐王又年老,拓跋公子除了冷了些,当真不错呢!
下午未时,有人在帐外来请:“阮姑娘在吗?皇太后有请娘子前去叙话。”
阮棠有些迟疑:早晨才被陆绰骗过,她害怕这又是陆绰的诡计。
犹豫之间陆恒走了进来,白衣裹挟着午后的温热之气,眉眼和煦,他道:“随孤一道去见太后。”
阮棠立起身,他却问道:“腿还疼吗?”
阮棠摇摇头,他却上了前来将她打横抱起。
他身上有淡淡的澡豆香,白衣之下跳动的脉搏均匀有力。阮棠勾住他的脖子,抬眼看着他,他微微愣怔:“怎么了?”
阮棠摇摇头,兀自笑了:“奴先前一心想着与殿下长相厮守,殿下却总是冷嘲热讽不上钩。现在奴不想这些事了,殿下却对奴这么好。”
陆恒目光一暗:“为何不想了?”
你不知道逗弄你多有趣吗?你不玩了,我去逗谁?
阮棠笑了笑,妙目盈盈:“殿下心有所属,阮棠敬重有情有义的人。”
陆恒听了这话,目光幽深:他一直寻找的那个人,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了。
他一路抱着她去了太后的营帐,惹的路人窃窃私语:晋王殿下对这个侍妾真的是很特殊呢!
阮棠内心无助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只是腿受伤了而已!
太后年逾四十,是陆恒的嫡二嫂,穿的很素净,干净的面容上有着温和的笑意,望向阮棠的眼神充满了慈爱。
皇后李氏端坐在太后身旁,她生的美艳端庄,唇上点了胭脂,衬的肤色亮白剔透。
阮棠见了礼,跪坐在陆恒身后,太后声音婉婉:“我那孽子素来是个好色的,想必吓到了你。”
阮棠连道“不敢”,陆恒却道:“皇嫂当管教一番才是。”
太后神情一噎,讪讪笑了:“皇弟说的极是。”
“陛下常说一众叔伯之中,唯有十四叔对他最为严厉。”李皇后掩口笑着,浑然没有责怪之意。
她不过十八九岁模样,却比多数老臣还稳重。
陆恒听得她说话,面上愠怒收敛,和颜悦色道:“皇后贤惠,陛下对皇后常常言听计从,还望皇后从中斡旋,让陛下歇了收阮棠的心思。”
陆恒对这个侄媳很敬重,她与太后一样贤良淑德,只是太后到底不如她,她的几个儿子都教的知书达理,太后却把陆绰给教偏了。
陆绰荒唐,酒醉后时常鞭打后妃,却对李皇后极其爱重,假以辞色。
李皇后的姐姐大李氏生的貌美如花,比之阮棠不遑多让,陆绰对其垂涎已久,骗了大李氏的夫君入宫,将其乱箭射死,又吵闹着要纳大李氏入宫当昭仪,大李氏拒不受辱,直言要以死殉情,惹得陆绰杀意大起。
彼时太后听闻,赶来劝阻,却被陆绰打了一顿,还威胁要把她送到边疆去嫁给胡人,太后气的当场晕倒,倒是李皇后来劝了两句,陆绰便歇了心思。
李皇后只道:“陛下若执意要姐姐入宫,那妾身不能委屈了她,当把这后位让给姐姐才是。”
没有哭哭啼啼,没有苦苦哀求,只有大度谦让,陆绰反而吃她这套,歇了纳大李氏入宫的心思。
满朝文武提起陆绰时会暗暗摇头,提起李皇后却是个个称道,陆恒自然也极其敬重她,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却能将荒淫的陆绰安抚的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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