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解下腰带,连成绳索,别让董卓给逃了……”于禁大声道。
身后的士兵听了于禁的话连忙便有几十个人同时开始解裤子,场面十分壮观……
“来人……”魏延大声道。
一名亲兵都伯上前拜道:“将军请吩咐!”
“立即传令下去,命令部队封锁住沟壑两端出口,绝对不能放过一个人?”
“是,将军!”
魏延这边刚刚吩咐完,旁边,六根腰带捆成的长绳便做好了,旁边是几十个手提裤子一脸尴尬的士兵……
“嗯,今天要是活捉了董卓,你们的腰带就立功了,你们也都是有功之人,我一定会在主公面前为你们表功!”魏延道。
“谢谢将军……”原来因为没了腰带十分尴尬的士兵听了魏延的话立即喜出望外,连忙道谢,却也不忘抓紧裤子。
腰带很快被固定在绝壁旁边突出的岩石或树干之上,裴元绍自告奋勇的要求下去活捉董卓,魏延也没有阻止,只是让他小心行事,沟壑之中茅草丛生,要小心敌人的偷袭。
裴元绍连连称是,伸手抓住绳索才发现手拿着枪很不方便,看准沟壑下一片泥地将手中枪笔直扔下,长枪落地后稳稳插在泥土之中,准备下到沟壑下的人也都学着他的样子把武器扔了下去,只听一声“当当”之声,沟壑下便插满了各式兵器,连庞义也把自己的兵器扔了下去。裴元绍空出了双手,抓住绳索双手交替着迅速降了下去,另外五根绳索上也分别攀上了一名士兵。
裴元绍十分心急,眼看还有半丈就到底,却再也等不急,松手便跳了下去,落地后双膝微微一屈,随即跳了起来,冲向自己的兵器。
等到首批六个人落地后,绳索上再次攀上了六名士兵,担心绳索承受不住太大的力量,魏延要求每一次每根绳索只允许上一人。
不多时,裴元绍身边便聚起了三十多个人,包括庞义在内,而绳索之上还不停的有人爬下来。
由于不知道茅草之下藏着多少敌人,两人等到身边聚起百多人后,这才一声令下,扑进了长草之中。
魏延、于禁、逢纪迎风站在绝壁之前,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茅草之下的动静……
天近隆冬,气温大降,可是此时的裴元绍等人却是额头见汗。雨季,洪水滋润了沟壑,带来了肥沫的泥土,因而沟壑之内杂草丰茂,人行其间不露其头,加上天空暖阳高照,人潜行在草丛之中难免感觉闷热。当然,这并不是全部原因,甚至不是主要原因!裴元绍他们的感觉也并非闷热,而是燥热,这又是为何呢?只因他们清楚知道草丛之中并非只他们,随时可能会有敌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跳出来给他们致命一击,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这并非裴元绍他们杞人忧天,就在刚才就有两名益州士兵在裴元绍眼前被杀死了,与他们近在咫尺的裴元绍能做的只是为他们报仇,而无法救得性命!这也怪不任何人,只怪这沟壑之中杂草实在太茂盛了,即使瞪大了眼,也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丈之内的景像,再远一些就什么也看不到了,那些西凉士兵一动不动的藏在草丛之中,即使走近他们面前也很难发现,对方偷袭得手的机率近乎十成也就不足为奇了。
裴元绍紧紧抓住长枪,放轻脚步,屏息凝神,仔细观察、倾听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
“杀……”忽然裴元绍的左脚边上响起一个喊杀之声,与此同时,一个趴在草丛中的黑影腾的跳了起来,手里一柄环首刀径直往裴元绍脖子削了过来。
裴元绍大吃一惊,来不及招架便向另一边退去,幸好反应敏捷,逃过了这一刀断头的厄运,然而就在他刚刚舒了一口气,想着要怎么样狠狠教训一下这个斗胆偷袭他的敌人之时,巨变陡生!
“将军小心……”紧跟着裴元绍的一名亲兵忽然在他身后大叫起来,与此同时裴元绍也感觉右边一阵恶风扑来,不由细想,裴元绍便朝前扑倒。
摔倒之中,裴元绍察觉到背心一震,耳边也是时响起了“当”的一声,接着,他便扑倒了一片杂草,干枯的杂草不断发出“咔哧、咔哧”的声响。
裴元绍知道自己是从阎罗王手里捡回了一条性命,不禁冒出一阵冷汗,幸好自己见机的快,幸好背上的铠甲很结实……
“当……当……”不及起身,裴元绍便听到背后传来一阵阵金鸣之声,他知道一定是他的亲兵和偷袭他的敌人交上了手,连忙从杂草上爬起来,双手提着长枪恶狠狠的回过头来,信手一枪刺死了一名偷袭他的敌人,另外一名敌人明知必死,奋起余力作困兽之力,一柄环首刀竟然被他使的虎虎生威,一名益州士兵一时大意,差点被他砍断了半个肩膀!
裴元绍不禁大怒,妈的,偷袭老子就算了,还伤我的人?只听他大骂一声“贼子大胆”攒出了手枪。
可惜那比人还高的杂草大大束缚裴元绍手里的长枪,除了刺还比较顺手之外,什么崩、劈、圈、挑、拨完全发挥不出来,每当他想要如此施展,那些杂草便如同敌人免费的爪牙,与他为难!
裴元绍感觉自己好比捧着一根长竹竿走进了狭窄的胡同,连转身都很困难。
“妈的,老子非一把火点了你们不可……”自我感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决了这个敌人的裴元绍不禁破口大骂起来,。
草丛中不时传来一声声,提醒着置身其中的第一个人,千万不能大意,你的身边随时可能都隐藏着杀机,一个疏忽便可能丧命。
好在,董卓为了保密,带到沟壑中的人并不多,当他们突然冒出来杀死了十几名益州士兵后,也损失的差不多了。
“将军,这里有发现……”裴元绍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声高呼,不容细想,便领着四名亲兵踏倒层层杂草赶了过去,与他同时抵达的还有同样循声赶来的庞义。
“怎么了?”裴元绍来不及查看附近的情况便问道。
“将军,请看……”两名益州士兵架着一个披头散发之人上前。
裴元绍伸手抬起这颗脑袋,仔细一看,立即认出对方本尊,不禁笑道:“哦,这不是李文优先生吗?啧、啧……先生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狼狈?”一边说,还一边好心的为对方理了理头发。
这人竟然是董卓的头号智囊——李儒!原来几名益州兵搜索到此,忽然听到草从中传来微弱的呼息声(其实是抽冷气的声音,作为一个养尊处优之人,大腿上的伤口对李儒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虽然包扎过了,但是一番奔逃,伤口再次涌出了鲜血,虽然他忍住没有大喊大叫,却是忍不住不停的倒抽凉气儿),便将李儒从藏身之处架了出来。
董卓宁愿舍弃董明、董荣两个侄儿也要带上李儒,由此可见李儒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何等重要,要知道这两个侄儿现在对他而言可是举足轻重的,他的家族之人都被俘虏,董明、董荣两个侄儿或许便要承载着延续董氏香火的重任啊!但是当裴元绍和庞义带着人下到沟壑后,董卓不得不放弃了李儒,他根本不可能在浓密的草丛中带着受伤的李儒上路。
如此的李儒一身血污,头巾也掉了,衣服也破了,狼狈不堪之极,半点风流俊雅的模样没了,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裴元绍真的很难将眼前之人和李儒联系起来。
李儒昂起头,带着一丝凛然和倔强,冷哼道:“哼……休要猖狂,今日落儒到你等手中,要杀要剐,任凭处置,儒绝不会皱半下眉头!终有一日,相爷必然东山再起,荡平你等……”
裴元绍倒也不生气,道:“到了此时,先生还以为董卓有翻身之日吗?先生乃当世智者,何必自欺欺人?若人耻笑?”
“哼,只要相爷还活着,鹿死谁手便尤未可知!”
“李先生以为董卓能逃出去?”
“当然,相爷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此时早已是真龙入海、猛虎投林,你们等着吧,不久后相爷便会吹响反攻的号角,将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一一坑杀!”
“裴某自认不是一个聪明人,有个疑问想向先生请教一下……”不等李儒是否同意,便道:“既然董卓早走了,为何先生还在此处?董卓费时费力把先生带到沟壑之中,就是要让先生在沟壑中自生自灭?既然董卓走了,为什么这草丛中还隐藏了许多西凉士兵?先生真以为天下之人都是傻子吗?”
庞义见裴元绍竟然和李儒唠起了家常,便道:“将军,时间紧急,还是赶紧搜索吧!如果让董卓逃了,你我的罪名可就大了……”
裴元绍闻言点头道:“好的,来人啊,把李先生带出去,记着,可别让李先生再伤着、碰着了,我还想用他在主公面前换几坛子美酒呢!”
自视甚高的李儒闻言差点气的吐血,感情他在裴元绍眼里就值几坛子酒?
李儒被架了出去,裴元绍道:“董卓此前一定和李儒待一起,既然李儒在此,董卓也一定曾经在这里出现过,大家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尚未走远的李儒听了裴元绍的话不由得对董卓的安全担上了心,因为他很清楚,当魏延发现那截逃生的腰带时,董卓便和他一起藏在此处,虽然在魏延发觉腰带的第一时间董卓便在四名心腹的保护下逃了,可是茂密的草丛之中速度十分有限,现在恐怕连一百丈也没有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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