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领着刘如意到他宫中歇息,兄弟二人畅聊叙旧,十分高兴。中午,刘盈命厨丞做出一桌好吃的给刘如意吃,晚上,兄弟二人同塌而眠,躺在榻上且聊二人在宫中时的趣事,欢笑声散出大殿。这一天,刘盈未让刘如意离开过他半步。自如意到长安,刘盈带着他玩了三四天,并未立刻去朝拜吕后,虽刘如意有意想去朝拜嫡母皇太后,刘盈每辄推脱不愿,总是推说明日再去,刘如意才作罢。这日天不明,刘盈叫起熟睡的如意,说是到上林苑练习骑射,如意从未如此早起过,也从未这时去过上林苑,感到十分新鲜有趣,便立即穿好衣服,从榻上跳下来,披了风衣就拉着刘盈外走。
到了上林苑,刘盈牵马绕着林子骑了几圈,起初如意还比较兴奋,为哥哥的骑术喝彩叫好,没多长时间便打起了瞌睡眼,将披风紧紧裹在身上瞌睡着。刘盈骑了几圈早已是大汗淋漓,到如意身边,却见他正在席子上打瞌睡,头像点豆似的,十分可爱。刘盈轻轻叫了他,“如意弟——”刘如意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刘盈,没精打采的问刘盈,“阿兄每日都会到上林苑练习骑射不?”刘盈暖着他的一双小手呵呵笑道,“自阿兄会骑马后便一直练着。”刘如意苦着脸摇摇头,撇着嘴巴道,“阿兄好苦。”刘盈摸着他的头呵呵笑了。兄弟二人肩并肩的坐在席子上有说有笑。刘如意靠着刘盈的肩,望着东方泛明的天际,东方最清新最温暖的光就要照射大地。渐渐的,一束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兄弟二人身上,将脸朝着东方的如意照的金灿灿的,那阳光在如意的脸上跳跃着,如意闭起眼睛享受着阳光的抚摸,舒心的笑了。阳光拉长了哥俩肩并肩的美好身影。
“阿兄,如意是不孝顺的。”如意扭头自责的对刘盈说道,“父皇去世,如意并未回来扶灵守丧。”
“父皇不会怪你,”刘盈搂着如意的肩安慰他,“不要多想,你不是在赵国也设了父皇的陵庙么?”
如意低头不语,鼻子有些酸,又对刘盈道,“我们今日去朝拜嫡母,好不?”
刘盈自咐自己也是不孝的,已经五日并未去朝拜吕后了,便对如意说早膳过后便去。
吃过饭后,刘盈领如意一起到长乐宫朝拜吕后,哥俩一起下跪对吕后行了稽首大拜之礼,齐齐恭祝吕后,“母后长乐无极——”吕后方正用早膳,见刘盈带着刘如意在案前跪地叩首朝拜,吕后大喜,命他俩赶紧起身,吕后正欲开口唤如意过来身边坐,却见刘盈早已拉着他的手一起面东坐着,一高一低一大一小,十分有趣。刘盈自知母亲心思,目视母亲一眼。自刘如意入京以来,吕后早已派人暗暗监视刘如意的举动,知道儿子与他一步不离,吕后多是有些不满,对于刘盈的目光,吕后很好的故作慈爱的笑赞二人,“如意与我盈儿果真好兄弟。”刘如意对刘盈活泼的笑了笑。吕后命人再上两副碗筷,刘盈称已经吃过早膳,吕后说既然来了这里便再少吃些,宫人便立即端来两碗热腾腾的米羹稀饭恭敬的放好在案子上。刘如意见米羹果真不错,便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刘盈只与母亲四目相对许久,便也安静的吃起来,吕后心中如涛翻滚,面子上依旧不露声色的吃着。吕后故与如意说着赵国的事情,如意一一回道,将功归于丞相周昌。吕后只笑呵呵的称说日后一定大赏周昌。三人不再言语,只安静的吃饭。
“母后,儿想去看我母亲,”刘如意心中忽然想起母亲戚姬,停住食著便对吕后道,“进宫四五日,不曾见她,十分想念。”
吕后方喝汤,却立即停住,目视如意与刘盈,如意正望着她,刘盈低头安静的吃着,却明显有些局促和紧张,刘盈担心母亲回到不好如意的话,吃的也是漫不经心,反而注意听着母亲与如意的对话。吕后既以戚姬引如意到来,自然想好了对如意的各种应对之法,如意此问也在吕后的料想之中。吕后笑道,“你母亲现在长陵,改日再去。”
“长陵在哪里?”
“在遥远的北方,乘车十日,走路二十日,”吕后道,“天方大冷,待日后天稍暖,母后自带你去。”
“父皇的陵墓怎么那么远?”
“你父亲自己选址,母后不知。”
刘如意只好作罢。
临走,吕后叫如意在她宫中玩耍几日,如意正欲高兴的开口,忽觉手被刘盈重力的捏了一下,便立即笑呵呵的回道,“儿是愿意在母后宫中孝顺的,怎奈昨日阿兄说要教我练习六艺,母后勿忧,儿很快便来。”吕后尴尬而不畅的笑了笑,自如意到长安,吕后晓得刘盈为保护如意,竟多日不早朝,而日日陪伴在如意身边,每日大臣奏牍,刘盈都会叫宦官拿给他批阅,吕后自知刘盈是在防她杀害如意,却也不满他对朝政的懈怠,便故意责备批评刘盈,“一国之君勿忘国政,皇帝多日不早朝,是为了如意不?”刘盈一口回绝吕后,“朝中并无大事,母后勿忧。如意刚来,儿自是要与他相处的。”吕后感到刘盈的语气很硬,便没有再搭话。兄弟二人齐齐给吕后深深一躬,便相跟着退出大殿。
吕后不悦,生前刘邦护着戚姬母子,现在儿子也护着他们,吕后越发恼怒,怨恨戚姬母子凭什么得到那么多人的保护,越是有人护着他们,吕后越是妒火中烧,当即命戴青吩咐下去,哪怕刘如意离开刘盈一盏茶的功夫,便要立即过来禀报她。
刘盈方走不久,吕后召见了萧何,问萧何关于刘盈最近的朝政情况。萧何自刘邦对他几次猜忌之后,便事事小心谨慎,不再敢出风头。萧何自知刘盈与吕后现在正有矛盾,母子都不愉快,萧何不敢再往他们的裂缝上撕扯,深思之后便道,“朝中确无甚大事,皇上处理朝政勤勉。”
“不要为他说话,哀家晓得一切。”吕后问萧何,“听说君侯日前给皇帝上奏,说是北地郡南端需得深挖河道,可有此事?”
萧何一愣,竟不知吕后在内宫竟然知道外朝这么多事,想来她是热心于朝事,才会密切打探皇帝的朝会情况。萧何本不愿在他们母子裂痕上撕扯,此时却不得不对吕后说,“确有此事,北地郡南端每年都会有春汛,先帝在时,曾组织百姓深挖河道、加坝筑堤。近些年,河滩愈发增高,堵塞淤泥,春天汛期的时候会殃及南端的百姓。”
“皇帝怎么说?”
“还,还未给臣音信。”萧何赶紧低头拱手,以此挡住了脸,不愿看见吕后发怒的样子。
“君侯去做吧,哀家会将此事告诉皇帝,百姓的事十分急切。”吕后并未发怒,当即命萧何着人去对北地郡南端的黄河进行治理。萧何立即领命下去了。
刘如意跟着刘盈回到宫中,便立即抱着刘盈的腰问他方才为何要重力的捏自己。刘盈呵呵笑说因为不想与如意分开,刘如意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睛看了刘盈半晌,便噗嗤一声儿笑了,“阿兄不要似女儿状嘞。”刘盈一时尴尬难耐,立即话锋一转,又说起别的。
又两日,刘盈批阅奏牍,见到萧何的奏牍里写着要为北地郡南端的黄河深挖河道,加坝筑堤,刘盈自感此为百姓谋利,为后世谋福之大事,便急切的在奏牍上画下同意二字。刘盈急切的唤来谒者,让其将此奏牍还给萧何,令其加紧处理此事。谒者说道,“此事早已开始做了。”刘盈愣怔一时,自咐自己还未下达此命令,即使是为民谋福之事,萧何也不敢私自违背自己。刘盈立即不高兴的问谒者,究竟怎么回事。谒者才道吕后前几日召见过相国,令其快些处理此事。刘盈当即不高兴,母亲虽是为他的朝政考虑,刘盈终究不喜欢她先于自己处理政事刘盈一整夜不说话,眼望着空空的大殿发呆。刘如意过来和他说话,刘盈都没听到,刘如意悻悻的随杜鹃杜宫人到内屋睡去了。
一连十几日,刘盈再未去朝拜过吕后,只是每三天便叫杜宫人到长乐宫送去点心当做孝心,吕后对此亦不表态,只让杜宫人放下便走,亦不问皇帝与刘如意最近的事情。杜宫人方走,吕后便与戴青去了永巷,在门前观看戚夫人的落魄之样。凄惨无比的戚夫人早已不是原先的明媚女子,本是三十来岁的美姬,此时容颜老的如同五六十岁的妇人,逡皮糙刺,戚夫人被人狠狠的奴役着舂米,若永巷令发现米中有一粒沙子,戚夫人便一天不准吃饭,的确消瘦很多。吕后心中十分好受,‘吱呀——’一声便推门而入,径直走到戚夫人身边,戚夫人机械的舂着米,眼神空洞无光,精神似乎有些恍惚,并未在意吕后在她身旁。
“你儿子来了,”吕后冷哼一声,凑近戚夫人耳侧,故意刺激她,“皇帝在护着他,不过哀家早晚会动手,你可千万要保佑你的儿子。”
戚夫人舂米的手忽然停住了,眼神中立即有了怨恨,转头咬牙切齿的如同鹰隼的尖眸盯着吕后,戚姬想一把抓住吕后的脖子掐她,却知道不能成事,反而会让吕后将怒气转到如意身上发泄,戚姬浑身颤抖着,紧咬着牙关,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戚姬此时心里晓得没有什么事能比如意的命重要,自己遭羞辱也罢,戚姬渐收怨恨的目光,重新舂米,一言不发。吕后却怒了,本以为告诉戚姬,戚姬一定会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求她放过如意,不成想戚姬竟这么镇定。戚姬越如此,吕后越恼怒,一把抓住戚姬大怒道,“哀家不会放过他,你不为他求情么?”
“我求了,你就会放过他么?”戚姬挣开吕后的手,继续低头舂着米,不愿意看吕后一眼。
吕后冷笑起来,绕着戚姬转了一圈,傲慢而解恨的说,“哀家想看看谁还会保护你们母子,刘邦么?”吕后非常怨恨刘邦,不惜在他死后直呼其名的羞辱道,“他死了!死了!刘盈护着你儿子,不过哀家总会下手的,到时候给你抬来如意的尸体,你乐意看不?”
“疯子!”戚姬气得浑身发抖,终究不敢太过于刺激吕后的情绪。
‘啪——’的一声,戚姬被吕后用力的甩了个巴掌,顿时左脸颊明显有五个手指印,嘴角渗出血迹。在一旁做着杂活的荆倾实在看不下去,过来跪在地上哭着恳求吕后不要再折磨戚夫人,吕后一脚将荆倾踹在地上,大声怒责,“滚开!你这个下贱的人!”戚姬赶紧起身过来抱着荆倾。吕后指着戚夫人骂道,“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月无私照!光辉终于照到哀家身上,你是隆冬的雪,得意不了几时!哀家定将你晒的无影无踪!”
“如果我死,你可以放过如意么?”戚姬想稳定吕后的情绪,故说此话。
吕后冷哼一声,面庞逼近戚姬脸庞,眸中泛着一种杀人后的快感似的对戚姬道,“如果他不是先帝的儿子,哀家会罢手。”“你……”戚姬瞬间仿佛被人在心尖上捅过一刀,极其难受,不知该怎么办。吕后冷哼一声,便出了这气氛沉闷且又令她不愿多待的永巷。
十一月二十五日,长安下了一场大雪,雪舞漫漫,长安一夜间成了一个银色的世界。刘盈每日在内宫处理完奏牍后,便于如意一起堆雪人、打雪仗,兄弟二人一起在雪里追逐打闹,甚时更叫宫女一起来玩。此消息传入吕后耳中,吕后极其不满意刘盈,怨他为了防自己而耽误朝事。吕后叫来陈平,责备他身为郎中令而不知傅教皇帝,不知将皇帝往好了劝,反而放纵其怠慢朝政。陈平心惶惶然,不敢顶撞吕后,只一味的点头承认自己做的的确不好。吕后方责备陈平,有人报舞阳侯夫人吕嬃殿外求见,吕后叫快传。吕嬃到殿中,见昔日的仇人陈平也在,吕嬃十分不高兴,故从其身边经过,略带讽意说道,“曲逆候也在?怎么,又来逢迎了?太后不是先帝,不听你那些巧言之语。”吕后见吕嬃已有解气之意,便适当挡住,故责备吕嬃,“放肆!哀家在此,岂容你说话!”吕嬃悻悻的低头过来吕后身边站着。吕后一手挥退了陈平。
吕后拉吕嬃过来坐,笑道,“方才之言,勿要上心。”吕嬃笑了,“怎会?阿嬃知道太后故意说此话给陈平听。”吕后递给吕嬃一杯温酒,问道,“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樊哙和樊伉呢?”“爷俩天天待家里练剑,谁也离不开谁。”吕嬃也问吕后,“娥姁阿姐最近好么?听说戚姬家的那小子回来了。”吕后点头道,“是呀,皇帝护着他,我一时无法下手。”吕嬃默然良久,忽然直起身子对吕后道,“若需帮忙,我可助阿姐成事。”吕后一愣,以温酒挡住了欣慰,将温酒一饮而尽,令吕嬃在宫中多住几日。
十二月初五日,刘盈照例早起,洗漱完后便来叫如意也快些起床,如意钻在被窝中不愿意起来,且瞌睡的不愿多说一句话,刘盈再和他多说一句,如意便烦的将头扭过墙里去呼呼酣睡。刘盈见他不愿早起,十分理解,如意还小且又是冬天,任谁也愿意在冬天暖和的被窝中钻着。如此,刘盈便不再叫他,想着自己只到上林苑晨练半个时辰便回来,如意应该是没事的,且此时宫中大部分人应该都在睡着,母亲即使想害如意,也不一定知道自己与如意分开了。即使如此想着,刘盈走时还是再三嘱咐照顾如意的杜鹃杜宫人和其他宫中的宦官们千万照顾好如意,不能让谁把他带走,郑重交代一番后,刘盈这才放心的走了。
刘盈前脚刚走,便立即有人报告了吕后。吕嬃立即命人端来鸩酒,自请命前去如意宫中处理掉他。吕后深思一番,虽觉得吕嬃不该去,却也不得不用信任之人,即使他人去,刘盈还是会怀疑自己,何不就让她信得过的妹妹去。吕后便命吕嬃和戴青带着几个宦官一起去,嘱咐她们利索一点。吕嬃与戴青便急急来到如意宫中,杜鹃正打热水进来,准备叫醒如意起床,便听见外边脚步声咚咚的响起来,接着又响起一阵争吵声。杜鹃赶忙到殿外,便见吕嬃与戴青率人赳赳而来,杜鹃憧憬内屋,叫醒如意,叫他跟着自己走,如意不知何事,只慢腾腾的穿着靴子,杜鹃急切不已,几乎哭着求如意赶紧穿靴子,如意问她何事,杜鹃只哭不说。方走到殿门槛前,吕嬃一干人拦住去路,戴青一个手势便命人将杜鹃与刘如意分开。如意这才吓哭了,只喊哥哥救命。吕嬃一把抓着如意瘦小的手腕到了席子旁,如意眼中充满恐惧的嚎哭着。吕嬃命人抓住如意,不让他乱动,另有一个宦官捏着如意的嘴巴,吕嬃要来身后宦官端着的斟酒便要往如意嘴里灌,杜鹃哭着使劲挣开抓着她的宦官的手,便往门外冲出去,被一个有力的宦官强行拽回来。杜鹃哭求,“不要杀赵王,皇上不会饶过你们的。”众人虽不情愿做此事,但吕后那里更是不敢惹的,他们依旧麻木的执行命令。杜鹃转求戴青,“戴青,天地之大德曰生,为甚帮着太后害赵王,赵王与你无冤仇。”戴青本也不愿意害赵王,但无法违背吕后的命令,戴青沉默不语站在一旁。杜鹃见势赶紧去抢夺吕嬃手中的斟酒,被一个眼明手快的宦官一把抓来,将她甩向柱子上,顿时杜鹃额头鲜血直流,当即死去。
“不要——”戴青叫声已迟,赶紧跑到杜鹃身边叫她,“杜鹃姑娘——”杜鹃强行睁着眼,努力的去够戴青的脸,欲言之时便断了气。戴青止不住恩人死去的伤感,大声吼道,“她救过我的命,也救过皇上的命——”众人木讷似的不在乎。
如意哭着喊杜鹃,“杜鹃姐姐——”
吕嬃见势,自咐只能快些处理刘如意,无心顾及戴青。吕嬃亲自将斟酒给如意的嘴巴灌下去,如意左右摇着头,还是被吕嬃捏着嘴巴灌下去,灌完后,吕嬃才松开如意的身子,任其倒在榻上。如意顿时痛的在榻上打滚,口中直喊,“阿兄——,母后救我——”不到眨眼功夫,如意便不动了。吕嬃拉了戴青快走出如意宫中,回了长信宫复命。吕后心喜。
刘盈从外归来,本来兴致大好,命厨丞今日清晨做甜羹,刚进大殿便觉气氛不对,廊道上两旁侍者压低了头不吭一声。刘盈快步进殿,柱子边躺着满头是血的杜鹃,刘盈顿感不妙,转头便见弟弟如意七窍流血而死,刘盈“啊——”的一声大叫,冲到如意身旁,泪如泉涌般滚下来,大声叫着如意的名字,如意已经很久不动了。刘盈抱着刘如意痛哭不已,自咐定是母亲干的,她趁自己离开一会儿,便来下此毒手,想到此处,刘盈怨恨不已,对母亲从未有过的怨恨填满双眼。刘盈放好如意,站在门口大吼,“所有人进来!”廊道上的宦官和宫女全部进来排排站好。
“说!谁干的!”刘盈大怒吼道,“是不是皇太后?”
众人压低了头,皆不敢说话。
“不说者,死!”刘盈·满腔怒火,咬着牙关说话。众人还是不敢说。
刘盈拔了墙上的剑便锋利的砍下案子的一角,龙威威胁他们道,“说!是不是皇太后?”
众人或摇头或点头,不敢直视愤怒的皇帝。
“砰——”,刘盈把剑撂在地上,气愤出殿,直奔着吕后这里而来。吕嬃早已退到后殿,刘盈进来时之间戴青在旁侍奉吕后,戴青一见他,便开始闪躲,刘盈疾步过来抓着戴青的手叱问,“是不是你害了赵王?是不是?”刘盈的怒问令戴青不敢抬头,刘盈故意捏疼了她的手腕,戴青也只是坚持着不敢说痛。
“放肆!”吕后拍案大怒,责斥刘盈,“像什么样子!还不放开她!”
刘盈甩开戴青的手,直面母亲吕后,开门见山的问她,“是不是你派人杀了如意?”
吕后故作惊讶,“他不是和你一直在一起么?怎么哀家会害他。”
“他已经死了,母后还编什么谎言!”刘盈大怒,“他的存在令母后那么痛苦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咄咄逼人?”
吕后大怒,拍案而起,三步到了他眼前,直视刘盈怒道,“你说哀家咄咄逼人?当戚姬母子一直霸着你父亲,还说要废黜你的时候,他们不是咄咄逼人吗?当戚姬谗言你父亲,要将你调往贺兰驻守时,他们不是咄咄逼人吗?当刘如意被人推下水时,你父亲不问青红皂白便重重的推开你,他们不是咄咄逼人吗?哀家这样为你,帮你登大位,你怪我咄咄逼人?”
刘盈不减怒火,“你这么恨父亲,他给你造成的痛苦,你要全部加在戚姬母子身上。”
“是!”吕后像发泄一样,说出自己心底话,“他给了我一辈子的痛苦,我原本可以贤惠淑良,他们逼我狠毒刚毅。他和戚姬在一起的时候,我不会好受;当他溺宠刘如意的时候,你也不会好受到哪儿去吧?这许多年来,哀家从未真正高兴过,生活在他们的阴影中,实在是我吕雉的悲哀与耻辱!!如今,哀家已经翻身为太后,有什么理由放过曾经想要对我们不利的人?刘盈你可以大度宽容,你要你的母亲也和你一样的性格么?哀家,做不到。”
刘盈憋了很多话,始终没有说出口,只是憋了一腔怨怒直盯盯的看着母亲,一言不发。刘盈白了吕后一眼,忿忿的走出大殿,至门口,刘盈停住脚步,不回头的甩给吕后一句话,“当皇帝并不是我想要的,你受的痛苦也是你自己选的。如意的事,我不愿和你多说。刘盈只有一个好母亲,她是善良贤惠的吕娥姁,不是狠辣阴毒的吕雉!”话罢,刘盈头也不回的走了。
吕后怔怔的望着刘盈的背影,愣怔大殿之中,半晌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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