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谁都没有安睡,此刻离王府里面,因为宫玄离的伤势突然加重而显得人心惶惶,本来养伤好好的,怎么就病情加重开始吐血了,现在小九是最后悔的那一个,他觉得他自己就不该将这件事情说给主子听、
各个仆人都被重新叫唤了起来,烧热水的烧热水,煎药的煎药,深夜的王府忙的人仰马翻、
不安静的同时还有将军府,华庭苑里面的那个主子,此刻鬼鬼祟祟的穿着一身夜行衣,宁紫陌探头探脑的看向门外,又看了看窗户外面,似乎是在看哪里有人。
玉奴在隔壁瞧得一清二楚,见自己主子这副在家里还做贼的模样轻轻掩唇轻笑,然后又去叫醒了玉锦,让玉锦特意扮成黑衣人引开了宫玄正留在将军府里面的眼线、
宁紫陌等了许久,然后才动身去了外面。
宁紫陌临走之前就已经让翠屏在自己的房间床榻上面睡觉的,特意装作自己,免得宫玄正的眼线发现人不见了而打草惊蛇。
从将军府到离王府,有好长的一段距离,宁紫陌因为心中焦急此刻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王府里面去,此刻空荡荡的街道上面,只有宁紫陌一个人疾步行走,此刻的宁紫陌才意识到有轻功的话,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清冷的月光倾斜而下,将宁紫陌的倒影拉的很长,清净的街道上面静的有些害怕,宁紫陌只想早点到王府,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一直在跟着。
宁紫陌到了王府的时候,王府已经关了门,但是旁边有一颗歪脖子树,树根扎根在外,但是那粗壮的枝干却一直延伸到了王府的后院里面。
宁紫陌幸好穿的还算利索,此刻爬起树来一点点也不含糊,这一点落在玉奴的眼里,她觉得主子好玩的同时也觉得心有悲怆,主子不信任她了,所以深夜出门的这件事情没有跟她说。
不然此刻的话,只要她随手将宁紫陌一带,就能进王府了,何必一个千金大小姐巴巴的跑来爬墙。
不过这样也好,宁紫陌终于到了任何人都不信任的地步,是进步,也是悲哀。
玉奴终究大了宁紫陌几岁,一直以来当宁紫陌是妹妹一般的照料着,主子一直以来没有当她是个下人,她自然能够明白。
此刻的宁紫陌正在奋力的爬树,并不知道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玉奴心里的想法,她只觉得自己的手掌叫粗粝的树皮刮得有些生疼,衣服也刮破了,但是这并不影响她想进王府的心。
索性这围墙不是很高,才爬上树头,宁紫陌看着这两个人高的城墙有些发憷,但是终究是捡了块草地跳了下去。
她的脚华丽丽的崴了,疼的宁紫陌龇牙咧嘴,也亏得宁紫陌为了防止叫人听到了,死死咬牙的忍住了,此刻她坐在草地上面,满脸的痛苦,缓了好一会儿才尝试着起身,往王府里面去。
这离王府从修葺好了到入住,宁紫陌还是第一次过来,并不知道宫玄离到底住在哪个院子里面,此刻她只想躲过这些来来往往的仆人,而后专门捡一些没有人走过的阴暗角落猫着,等人走了再往后院里面去。
其实很好判断宫玄离住在哪儿,因为目前的王府正经的主子只有宫玄离一个人,哪间房里面此刻灯火通明,必定就是哪间房了。
所以宁紫陌瞧着西北角那个灯火通明,又大又敞亮的房间,那间房该十有八九就是宫玄离现在住的房间了。
越走进,越能够闻到那空气里面隐隐的药香,宁紫陌抿紧薄唇的猫在窗户处,幸好这儿有颗树干挡住了,否则来往的人定能发现她、
她等了许久,那些人端着一盆盆血水进进出出,又有人端着一碗碗药往那间房里面送,忙了许久那些下人才渐渐都退了下去。
房内的宫玄离悠悠醒来,此刻小九还一脸担忧的跪在床前,见到宫玄离醒了过来,连忙惊喜道:“主子,您醒啦,怎么样了?”
宫玄离满脑子还是昏迷之前小九说的那些话,但是此刻他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里面蓬勃的力量,沙哑的问道:“二两肉去北岛取清心丹去了吧?”
“是的,您病情不容乐观,二哥今日下午回的北岛,晚上才回来的,见您把淤血都吐了,才喂了您吃了清心丹。”
非怪宫玄离觉得身上的伤口都不是那么的疼痛了,而且除了胸前的那个伤口,宫玄离觉得身上其他的小伤口都已经愈合好了,清心丹是世间难得的好药材,原材料特别的难以收集,玉奴,二两肉,还有老三他们三个暗卫都拥有一粒清心丹用来保命,上一次玉奴重伤,二两肉已经将自己的那一颗给玉奴用掉了。
但是今日下午的时候,玉奴不在,老三又去追踪罗衣坊的那些人去了,所以二两肉只能回北岛去取药。
此刻他的身子已经好了很多了,之前时候本来他觉得心里还积着淤血呢,小九之前说的那些话,宫玄离心里一急倒是将那些淤血全部都吐了出来。
此刻空气中还隐隐有些血腥的味道,幸好小九在香炉里面添了香料,才不至于那么的难闻。
宫玄离并没有跟小九闲话多久,宫玄离便打发了小九出去了。
躲在窗户外面喂蚊子的宁紫陌听着小九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此刻这间房才算是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她四周看了一圈,而后开始猫着身子从窗户外面出来,她已经将脚步声踩的极轻了,但是某些人还是听见了....
宫玄离见小九走了,此刻满脑子又浮现了之前小九回的那些话,宁紫陌和宫玄正两人独处一室的事情叫他觉得心里堵得慌,他们聊了些什么,他们又关起门来做了些什么、。
宫玄离觉得自己脑子都想的有些发胀,忽而他卧室的窗户有一阵冷风窜了进来,晃了那烛火阵阵,他警觉的拧眉,很快他就听到有人蹑手蹑脚的将窗楠给扣好,然后那个脚步声渐渐的朝着他的床榻便来了。
釉红色的青丝纱帐,宫玄离躺在床上渐渐的等着那个人过来,但是那抹倩影只在他的床前停下了,宁紫陌的指尖都已经触摸上了那纱帐,只需要轻轻的一撩,她就可以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了。
宁紫陌方才在窗外,宫玄离开口说话,她就听出了他的虚弱,所以她特意还等了下才进来,心想着等人睡了再进来。
宁紫陌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药味,心里不舍,但是对于孩子的这件事情她还是有疙瘩的,此刻她很想撩开帘子看一看,她在心里劝了自己一百遍只是来看看他是不是死了而已,她的手指微颤,终究是放了,转身又要往回走。
然而从床榻里面伸出了一只手,准确的抓住了宁紫陌才放下的手腕,再一个用力便将宁紫陌整个人都拉扯了回去,又因为受力不稳,整个人都跌到了床榻上面去,压到了宫玄离的双腿。
宁紫陌惊讶到了极点,但是此刻她慌乱的眼神在触及宫玄离紧皱的眉头之时,迅速的爬了起来,语气里面不无紧张:“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是压到你的伤口了。”
这个叫他已经思念到骨髓里面的人啊,宫玄离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似乎害怕这是一场梦似的,又害怕这人是假的,将人紧紧的圈在自己的怀抱里面,不容这人挣扎半分。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一下他的思念。
宁紫陌被他弄得有些疼,见挣扎不过便说道:“疼,你太用力了。”
宫玄离听到这话倒是松了手,只是一个翻身将宁紫陌给压在身下,他细细的看着她这熟悉的脸,只是她的眼神里面多了些他看不懂的东西,似痛苦似挣扎,从前这女人看自己的眼神里面只有迷恋和依赖、
从那件事情之后,不,或许是更早之前,宁紫陌看他的眼神里面多了些复杂,他看不懂猜不透,因为这个他甚觉烦躁,并不在意宁紫陌穿的是什么衣服,只是还缠着绷带的双手开始胡乱的撕扯着宁紫陌身上的夜行衣,密麻的深吻从她唇角往下.....
宁紫陌挣扎中摸到了他胸膛上面的伤口,触手皆是粘腻的鲜血,还带着一些药粉,她的语气里面带着颤抖:“阿离,血。你放开我,你伤口裂开了。”
但是宫玄离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他在她的身上闻到了宫玄正的味道,他在想宫玄正与身下的这个女人要多亲近,宁紫陌的身上才能惹上那个男人的气息。
宫玄离满脑子都是宁紫陌与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模样,他甚至觉得宁紫陌是不是已经同那个男人也做了这样的事情,一想到这个,他根本不在意身上这裂开的伤口,对于宁紫陌的话也是充耳不闻,手下的动作却不停,似乎只有听到宁紫陌动情的旖旎,才能平复他心里的那种绝望。
宁紫陌觉得他疯了,她能够感受到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浑身的伤口,甚至都没有一块好的地方,特别是胸口的那伤口,似乎不久前才换的纱布,此刻又已经被鲜血蠕湿了,滴答答的血透过伤口,滴在她的胸口之上,粒粒成花,粘稠而血腥.....
宁紫陌似乎感觉他生气了,不像一开始的时候了,刚才他扯他进来,虽然她有些意外但是依旧能够感受到他的惊喜,但是此刻他的力道和这一股凶狠折腾的劲,根本就是恼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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