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凌晨四五点,从检察院回到公寓的方西乔一开门,就看见了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女孩子,不是严月,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他突然有些不安的皱起眉头,警惕性代替疲倦感占据了他的大脑。
“我…我叫薛一燕,那个…那个....”女孩一见有人进来,吓得马上快步朝门口走去,因为太着急,所以说话也结巴了起来。
方西乔打量着眼前的女孩,虽然打扮很夜店,但看上去怎么看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公寓里?你是怎么进来的?”
脑袋被撞在门框上的薛一燕眨了眨眼睛,她脑袋还是很晕,但她必须要救那个姐姐,而她又找不到电话报警,这间公寓里没有座机,前面的遭遇让她现在也不敢轻易去外面,如今见到有人开门进来,又着急的结巴了起来,她痛恨的打了下自己,然后马上说道:“是那个…是那个姐姐,那个姐姐她…欸叔叔!”
方西乔还没听完,丢下公文包,直接往严月的房间走去,中间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好不容易推门进去,却没在床上看到那个女人的身影,只有严美慧还在睡,因为不想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前就让严美慧平白担心,所以他悄悄关上房门,又走到自己房门外,推门看了一眼。
然后关上门、转身走回客厅里,脸上的愤怒已经可见:“那个年轻女人哪里去了?”
薛一燕眨了眨眼睛,被方西乔的怒意这么一吓,倒是也不结巴了:“那个姐姐她…她前面被一个男的给绑架了。”
方西乔的神色滞了滞,马上拿出手机报了警,在报完警后,薛一燕清楚的看到这个男人的手竟然在微微发颤,连呼吸都有些不稳,她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那个姐姐对这个男人很重要吧。
“坐下吧。”方西乔深吸了口气,他必须要冷静下来,“请问你住在哪里?”
因为心里的愧疚,薛一燕战战兢兢的坐下:“就…就住在隔壁那栋公寓楼。”
“你记得父母的电话吗?”方西乔把手机递过去,“我打电话让你父母来接你,但你能不能先留在这里等警察来,可能需要你提供一些线索。”
“那个姐姐是因为我才被绑架的,留下来帮忙是我应该做的。”薛一燕马上点头,声音里还带着一些恐惧的残留,然后赶紧接过手机,输好十一个数字后,又递了回去。
方西乔拿好手机,刚想起身去旁边打电话,突然顿了顿身子,看向身后。
“绑架?”醒过来的严美慧站在房门口,听见薛一燕的话,吓得马上走到沙发旁边问薛一燕,因为担心所以语气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小姑娘你话说清楚些,你哪个姐姐被绑架了,你又是谁家的?”
薛一燕害怕的往后躲了躲:“是…就是…就是那个短头发、穿着一身蓝色睡衣还挺漂亮的姐姐,前面她被一个男人给绑架了。”
“小姑娘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严美慧不相信,其实她知道严月被绑架的事情八九不离十是真的,因为方西乔的眉眼紧紧蹙着,但她还是抓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找着公寓里每个角落。
找了一圈回来后,严美慧的脸色煞白,眼泪说流就流了下来:“怎么会被绑架的呢,明明她之前还睡在我旁边的啊…”
“严阿姨,我已经报了警,待会警察就会来,先披着别着了凉。”方西乔打了电话回来,拿了件严月平时裹的毛毯递给严美慧。
按理说后面还应该有一句话被担心之类的话,可方西乔实在是说不出口,目前的消息只知道严月被绑架了,其他半点消息都不知道,要怎么不担心,他都无法说服自己不去担心,连让自己冷静下来处理都已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理性,而他的这种冷静随时都可能会消失。
还有这个女孩子,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他的严月会被绑架,这一切都足够让他疯癫。
不能去想严月被绑架后可能会遭遇的不测,只要一想,他就要抓狂,他就想要毁坏所有的东西去为严月陪葬。
半小时后,警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公寓的案发现场,了解一番情况后,才知道原来那个人是有意图的绑架了严月。
那个人先在公寓楼下绑架刚从夜店回来的薛一燕,然后用刀逼着薛一燕在门外哭喊求助,引诱严月开门,最后那个人顺利绑架走了严月。
了解到基本情况后,来办案的两个警察马上去调看这一楼层的监控记录,可是却发现他们所住这一层的监控被涂黑了,没有任何的监控记录,之后又去看了电梯的监控记录,发现电梯里的监控也被涂黑了,往回倒看的时候,发现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给涂黑的。
薛一燕说就是这个人绑架的严月。
去保安室看小区门口监控的时候,发现事发的那个时间段,只有几个晚归的人进小区,出小区的就只有一辆车,而这辆车出了小区门口往左边打了方向盘。
“啊——!”
严月尖叫起来,双手还没来得及抓到什么固定物,身体因为不可抗力已经快速往左边撞了过去,这一下让她猛咳了好几声。
原来是开车的独眼龙突然急转弯踩了刹车,然后伸手把原先脱下的面具重新戴上了,而严月也因为这个急转弯,身子直接往后面倒去,可她是跪坐在座位下面的,这一倒,她的腰部直接受了伤。
“你知不知道你是在犯法?!”严月咳了几声,腹部实在是太疼、钻心的疼,如今她的腰部又被后面的车座这么一撞,她双手撑着座椅,恶狠狠的说道,“你要是为了钱,我直接给你就是了!你这样下去只会把你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
重新戴好面具的独眼龙这下直接冷笑出声:“钱?怎么?威胁到你的生命了就知道给钱了,那你爸都那么惨的求你了,只是想要见你一面,你怎么就能那么狠心呢?还把自己的爸告上了法院,真是蛇蝎心肠啊,你的钱该给你爸,而不是给我,只不过你现在迟了。”
“因为我、要的是你的性命。”独眼龙打着方向盘,掉头往原先的反方向行驶,原先向小区左边行驶的车,一个掉头往小区右边的马路驶去,而监控无法知道,因为这段路没有监控。
他看了眼就在前面的小区,嘴角得意的扬起,还能够听到他声音里有几丝的兴奋,就像是即将要闻到新鲜血液的豺狼虎豹,血腥味能让他兴奋:“像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活着!”
严月磨了磨牙:“你是苏建年找来的?”
“我只是一个为弱势群体主持正义的人。”独眼龙握紧方向盘,“法律?法律都他妈的成了你们这些知识分子的武器,尽是钻那些空子,欺负弱势群体,社会需要一个为正义发声的人,不然你们这些败类还真以为自己能无法无天了。”
“无法无天的人现在是你,你正在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律法。”严月握紧手掌,怒斥道,“你把法律当成了什么?你把国家司法当成了什么?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
这些人为什么总是觉得“世人皆醉他独醒”,世上就他一个明白人,就他一个正义之士,究竟是凭什么觉得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清醒的人,又究竟是凭什么认为世界上的正义都在他们的手中!
“法官依据法律断案,只看证据,也只服务于法律,每一个案件都严格按照现有法律来进行判决,绝不允许掺和任何的私人情绪,也不受任何人的干扰,国家司法是维持整个社会秩序安定的,出了一点问题,社会就会乱套,希望你在否定一件事情前,请去认真的了解一下。”
“呵,了解?”独眼龙猛踩油门,车的速度飙升到最高,话里的怨恨也随之飙升,“我已经了解的够多了,从你爸曝光你弃养开始就了解的,你那浪荡的母亲趁着自己男人出去挣钱的养家的时候,跟野男人搞在了一起,最后被邻居发现,羞愧的跳楼,那个野男人还是你小姨介绍的,简直就是现代版的潘金莲和西门庆啊。”
严月瞠目,这…这都是哪里了解的,完全把她妈和小姨给恶化了,不,不是恶化,而是在侮辱!
“我妈从来都没有出轨,出轨的是那个苏建年!”她胸腔里像是在被火烧一样,脑袋也顿时昏了起来,“苏建年拿着家里所有的钱跟那个小三跑了,我妈才绝望到跳楼的,我不知道你是在哪里了解到你口中所谓的‘真相’,我只知道编造这样谎言的人已经不配为人,怎么可以这么去污蔑一个绝望而死的妻子和母亲!”
一定是那个苏建年,也是,苏建年那种突破人类底线和认知的人,怎么可能会念及他和严心慧有十几年的夫妻情。
要是念及,就会在回来的第一时间跑去严心慧的墓前进行忏悔了,要是念及,就不会这么对付她的女儿。
“网上有个大V已经调查出了全部的事情真相,就别狡辩了,听说你这个女儿当年可还是为你妈偷男人出过力呢,看门狗?”独眼龙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笑出了声,是那种嘲笑,然后他又笑着说道,
“你妈死了是报应,而你也该死了。”
说的时候还透过上方的后视镜瞟了一眼后车座,后车座的严月也刚好抬头看向了那块后视镜,她看到了那种笑着让她去死的眼神,比直接杀了你还要可怕。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了求助的机会,也不能让这个人放弃杀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如果这一路上车子都不会再停,如果要到她临死的那一刻,车子才会停下,那她生还的机会几乎为零。
除非…她把视线落在方向盘上,抢夺方向盘,争取唯一可能活下来的机会。
“只听一堂言的人,竟然也敢说自己是主持正义的。”严月咬牙,可能是因为已经有了性命威胁,她心里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通通发泄了出来,“像网络上的那种大V大多都是哗众取宠、不辨是非的,只要能够被他们带来曝光率,那他们就算是卖国、辱国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有城管打死了流浪狗,你们就去怒骂城管没有人性,甚至还要人肉城管,可你们又知不知道已经发起了多起流浪狗伤人事情?有学生上网说自己被老师性侵,你们就带着所谓的‘正义’去人肉那个老师以及他的家人,逼得他们不敢再和外界联络,像只老鼠一样躲在宾馆里,有家回不得,可最后的结果呢,是那个女学生诬陷的老师。”
独眼龙呸了声:“给老子闭上嘴,你再狡辩也逃不过一死。”
严月冷笑了声,呼吸急促的同时,眼睛正在打量着驾驶座:“真正的正义是静观其变,在别人需要的时候伸手扶一把,真正的正义从来都不是你们这种人肉、骚扰和绑架,你们知道有多少人被你们这种‘正义’逼得疯掉去自杀吗,你们又怎么会去了解呢,一群不敢在现实中见义勇为、只敢在网上假正义的懦夫!”
话刚落下,严月忍着疼痛,提起全身的力气,直接扑向驾驶座,伸手抓着男人的手左右摇摆,在手接触到方向盘后,她直接往右边转了一大圈,汽车的轮胎在道路上左右摩擦着,因为幅度太大,独眼龙吓得马上用身体去撞严月的手臂。
因为车子的左摇右晃,严月的身体也已经被撞得生疼,手臂再被这么一撞,也有些忍不了了,但她依旧还是紧咬着牙,在男人惊慌的时候,她一咬牙,把方向盘转了一个大圈,随后直接用身体推开车门,滚了下去。
她恍若一个圆筒在马路上快速的滚着,好像没有个尽头,在身体被马路被磨得痛到让人想哭的时候,她终于滚到马路旁边的灌木丛里,结束了这场生死间的“翻滚”,她活了下来,但她身体也已经到处都滚满了伤,痛到像是骨头都全被碾碎了一样。
严月就躺在灌木丛里喘息着,等休息到差不多的时候,她从地上爬起身,然后走到了马路边,瞟了眼车开走的方向,那边已经没了任何痕迹,不知道车子是去了哪里。
她叹了口气,必须要赶紧走,可这路边又没有车子路过,她不可能在这里干等着,所以只能抬脚往汽车的反方向走,她就那么走着,她一身深蓝色的丝绸睡衣已经被弄脏,本来滑顺的布料也到处都是褶皱,一头已经长到齐肩的柔顺短发也凌乱着,发丝间还夹杂着一些杂草。
还有她的手上全是擦破皮的伤口,白皙的皮肤上全都是一条条的擦伤,膝盖在刚才跳车的时候也有些受伤,所以她现在走的一瘸一拐,但冷风吹起她的头发,寒月照在她单薄的身体上,让她有一种独回玉门关的苍凉感。
走了差不多半小时的样子,身后传来了汽车的声音,严月如受惊的兔子一样,马上回头看,有一束光要照过来了,她马上跳到了路边的灌木丛里,赶紧就藏了进去,大气不敢喘一口的盯着前方马路看,出现了一辆车,是那个独眼龙的车!
严月惊讶的捂住嘴,整个人懵到不敢置信,可能是刚刚车的那束光还是照到了她身上,所以那辆车在她附近没多远的马路边停了下来,那个人就在附近转着,一直找不见人,开始去挥着马路边的灌木丛。
一寸、两寸、一丈、已经快要到她这里了,她害怕紧张到吞咽口水的时候,发现她呼吸已经急促到把嗓子眼都变小了,像是要窒息的感觉,她紧紧抓着旁边的小树根,在犹豫要不要起身跑,可想到自己腿上和膝盖的伤,就先暂时放弃了这种想法。
万一那个人没有来这边,万一那个人搜到她这里就懊恼的转身走了呢,万一她能够侥幸逃过去呢,虽然这些事情也可能不会发生,但万一呢?
有时候这种万一就是救人命的东西,在绝境的时候、在毫无其他办法的时候,这种万一是唯一可祈祷的东西。
要是她现在起身跑的话,反倒是打草惊蛇,还算是真正的自己往枪口上撞了。
“……”
可是当她眼前的草被一只手拨开的时候,她就知道难逃了,这一劫是难逃了,她咬牙,迅速从草中起身,忍着膝盖和脚踝处裂骨断筋的痛,想要从旁边的灌木丛跑出去,但她只是预想的很美好,因为她刚站起身,膝盖连骨连筋处就发出了抗议,让她半步都挪动不了,应该是蹲久了的缘故,前面一直在走着,倒没有这么强烈的痛感。
“臭婊子,想让我去死是吧?”独眼龙的男人恶狠狠的盯着严月,往前走了几步,手上的东西在微亮的天色下有些反光,“那他娘的也得你先去死!”
严月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被人截断了,可明明没有人扼住她脖子,也没有人捂住她的口鼻,为什么她就呼吸不过来了呢。
她的身子摇摇晃晃,她偏头看向天边的鱼肚白,嘴角抽搐了两下,一口血顺着嘴角吐了出来,眼神也开始变得涣散,脚下虚晃了还没一分钟,她突然就往后倒了下去,一柄染血的刀也从她的肚子里退了出来。
躺倒下去的严月虚弱的微睁着眼睛,看着男人手中的那把刀,那把刀的刀刃上带着她的鲜血,大概是要死了吧。
独眼龙并没有丝毫的慌乱,把刀刃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后,反插回背后的裤兜里,然后伸手扶起地上的女人,走到车那里后,他直接粗暴的把女人摔到了后车座上,因为这个女人在他眼里已经快成一个死人了。
“你说把你从高楼下摔下来怎么样?听说隔壁市有一座全中国最高的楼层。”独眼龙发动车子前,还跟当事人商量着死法,他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商量待会要吃什么一样,“还是把你沉入黄河?不过黄河离这里很远,等到那里了,你都流血过多死透了。”
独眼龙又摇头:“不好,得让你切身体会到死亡的感觉。”
严月想要回答,可是她回答不了,紧接着又吐了口血出来,她的伤口也在往外流着血,她赶紧伸出一只手去摁着肚子,她的力气在用最快的速度从她的身体里消失,她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这有点像是死亡的讯号。
黄河,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还真是适合她。
“方…方先生,方西…西乔…”在眼皮子重到要合上之前,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喊了一个称呼,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眼睛合上的那一刻,从被绑架到现在还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的严月,眼尾终于滑落下了两行清泪。
早上七点钟,在公寓等待消息的严美慧只是打了个盹,突然就心神不宁的走来走去,嘴里还说着:“小月出事了,小月出事了,小月出事了。”
一天一夜没有睡觉的方西乔在前面十几分钟的时候,实在撑不住合眼假寐着,听见严美慧细碎的声音,马上就睁开了眼睛,心慌的询问着:“严阿姨,警察前面来过了?”
“没有。”严美慧看了一眼方西乔,又继续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看上去比先前更焦躁了,“是…是我姐姐、也就是小月她妈给我托梦了,说小月出事了,要是还不救小月,小月就要跟她走了。”
方西乔的表情突然僵硬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睛,他刹那间就失语了,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门铃声让他暂时回过神,但他刚站起身就突然恍惚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刚才看到了严月,可站稳再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
门铃声还在继续响,严美慧也依旧还陷在那股焦躁的情绪里,方西乔深吸了口气,强打起精神去开了门,是办案的警察。
“找到我外甥女了吗?”严美慧见门口站着的是警察,马上跑过去问,“她没事吧?”
方西乔让开身子,先让警察走了进来,两个警察面面相觑,然后说道:“目前只知道绑匪就是这个小区的,具体是哪栋哪户的还查不清楚。”
“人呢?”方西乔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伸手撑着额头,好像在这一瞬间的时间,他所有强忍下去的情绪全都会爆发出来,他的胸口处也起伏不定,双眼也猩红一片,刚才严美慧的话和他所梦见的东西,让他内心极度不安,他的心脏已经负荷过重,快要爆炸。
“我未婚妻人呢?我报警是想让你们找人、救人的!我不想知道那个绑匪住在哪栋楼哪一层,更不想知道他是住在哪一户,我连他的名字都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我未婚妻现在人在哪里,安全不安全!”方西乔太阳穴和脖子上的青筋爆起,无法抑制的冲警察怒吼着,他已经要疯了,已经疯了。
警察面对这种怒吼,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们无法指责,而且甚至还觉得现在这个暴怒的男人才像是个凡人,前面几小时的那个冷静报警并帮他们分析案情的,倒有些像是神了。
“方先生您先别着急,我们已经有同事去沿路调马路监控了。”其中一个有些资历的老警察马上开口,“我们绝对会尽力救出您未婚妻的,不止如此,那个绑匪也绝对会抓住,并绳之以法。”
方西乔低头、疲倦的合上眼睛,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后,马上为自己刚才的行为道歉:“抱歉,是我刚刚太激动了,你们也一直在努力破案,也很辛苦。”
严美慧像母亲一样伸手拍了拍方西乔的后背,她差点忘了这个冷静的男人,心里可能会比她更难受,但她也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眼睛只是看着警察:“请问我家小月有危险吗?”
“目前为止,绑匪有给你们两位打电话索要赎金吗?”
严美慧摇头,方西乔愣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或者是摇头,因为他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如果绑匪没有打电话要赎金,那就证明绑匪为的不是钱,而是其他的,而那个“其他”只有严月能给。
刚刚那个梦究竟是在说什么,为什么严月要在梦里对他哭,是受了什么伤害吗,他好想马上冲到那个女人的面前去紧紧的抱住她,然后一点点的吻去她脸上的泪水,轻声哄着她,让她不要哭。
可如今,这一切他都做不了。
“如果绑匪没有打电话的话,那可能严小姐已经…”遇害了。
后面的话警察还没有说完,严美慧就崩溃到脚下连连后退,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瞬间就老泪纵横了起来:“姐姐…你要是在天有灵,就保佑保佑你女儿吧,你当年没能好好保护她,你已经是作孽了,你就保佑她一回吧,你..你不是最爱这个女儿的吗?”
方西乔的喉结滚动了两下:“这只是一种猜测,而且现在才过去了四个小时,我希望两位不要因为这种猜测就松懈对她的救援,她…她…”
警察的视线从严美慧身上落后到眼前的男人身上,见男人说不下去话了,也知道男人的意思,所以开口接着道:“方先生尽管放心,我们绝对会尽全力的搜救,这是我们作为人民警察的职责,有了消息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就联系你们的。”
“谢谢。”方西乔垂下眸,疲倦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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