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粗暴的撕咬间偶尔落下轻柔的啄吻,像疼惜与安慰轻舔他被她咬得破碎渗血的唇瓣、颈间蜿蜒而下直至小腹的深浅不一的红痕,不死之身一如既往在四叶草面前溃不成军,所有的伤痕无法修复掩埋,记录下粗暴的罪行。
千翎拥着他吻着他,两人十指相扣、身体交缠,翻滚压制在枕畔,她栗色的发丝垂散下来同他流泻的黑发缠绕,两双同样猩红的眼睛血色流溢在黑暗中亮起,唇齿间氧气榨干泄出低哑的轻喘……
他脸颊酒醉的红晕在慢慢消退,身上烫得吓人,偏偏一头长发清冽柔顺,散开在洁白的枕畔像星夜打翻……
一次次仰起修长雪白的颈痴痴回应她,被人扣住腰身托住背脊,长发流泻睫毛颤动,滚烫的刺痛间唇畔止不住轻哑碾碎的低吟……
“月……对不起……”她轻声呢喃,吻入他清冽的鬓发,缱绻含住他发丝间白皙微凉的耳垂,感觉着怀中人的身体又是触电般地一颤,双臂轻轻拥紧了他,口中道着歉,粗暴的动作却有增无减。
他是毒药。
尝过一次就会让人发疯上瘾,想要索求更多,无法停止,愈发贪婪。
千翎垂散的睫毛下猩红的瞳眸朦胧涣散,像中了魔咒,松开耳垂沿着散落的黑发轻轻吻在他红痕斑驳的锁骨间,流连忘返。
想吃他已经很久了。
这只禁欲诱人的小羊羔她日日眼馋,无奈平时战争忙碌,难得今日终于落入她魔爪。
戴了她的花环就是她的羊,醉了酒更是案上鱼肉任由宰割。
“翎……”
感觉到锋利的指爪撕裂了他系着流苏的白色腰带、整个被扯下来扔到一边,澜月睫毛颤了颤,双眸涣散唇瓣渗血,长发泻落在雪白肌体,添了一丝惊心动魄的美。
她缱绻的拥吻霸道又充斥着十足占有欲,月光下栗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指尖缓缓从前襟扯开了自己的衣衫,银铃叮咛,与她颈间雪白的绒毛一同跌落,衣饰褪去露出月光下少女上半身朦胧的身体轮廓……
他睫毛颤了颤,杏核状的瞳孔在收缩。而后炽烈的血色从瞳中涌漫而出,指爪从指尖弹出,一瞬攥住她的手腕扯过来,翻身压入身下!漆黑双翼一瞬舒展,细长尾刺如游移的蛇延展而起,少年欺身而上双臂将少女紧紧锁住,淋漓长发落满她一身。
他猩红的眸底酒的余韵还未散去,喉中有干涩的喘息,双眸锁定着身下的人,瞳孔收缩又放大,血色来来回回,最后一丝神志还在挣扎犹豫……
直至她抬起手轻轻拥住了他,殷红透着琥珀色的双眸映照在月光里清澈见底,执拗不悔。
“月……我爱你。过去,现在,还有未来……”她轻轻啄吻他受伤的唇瓣,刻下密集又痴缠的刺痛,像一场迟来三百年的献祭与告白,“我只爱你。”
他睫毛在颤动,缓缓垂落,掩盖了猩红潋滟的眸底。
终是慢慢倾身下来,双手托起她的身体拥入怀里,黑色指爪攥紧了她腰间垂散下来的衣衫……
拉过肩头轻轻将女孩裸露的身体裹好,紧紧搂她在怀里像呵护着什么珍宝,爱怜吻了吻她的发顶。
千翎愣住了,怔怔看向他,缓缓捏紧了身上的衣物:
“月……?”
他睫毛垂落轻柔印上她唇瓣,复又第二次,第三次深深地吻她,喉咙里分明还有沙哑的气音,却是克制着不肯再逾越分寸,只轻柔地拥抱她,清冽长发散落下来,将彼此的肌肤覆盖。
“我会等。”
耳畔低哑的嗓音像月光水流淌过。
千翎又愣住了,缓缓抬手搂住他,脸颊蹭进他发烫的颈间,叼住一缕清冽的长发不满地扯了扯。
“翎……”
修长的手指轻托起女孩脸颊,他额前黑发在月辉下跃动着光,垂散的睫毛下瞳色缱绻温柔,低头轻柔吻上她:
“等战争结束,等你……成为我的妻子。”
她这次彻底怔住了。
瞳孔里血色消退,嘴唇轻轻颤了颤,呆呆看着他眼里被月光照得通透清晰的深情与爱怜,眼里逐渐蒙上一层泪光,哽咽着再说不出一个字。
“如果有一天……”
他睫毛一点点垂落下来,眼神平静坦然:
“我死了,你还有别的选择……”
千翎瞳孔一瞬收缩,脸颊转眼褪去了血色,抬手就是一拳狠狠砸在他身上:
“你胡说什么!澜月,你要气死我吗?!快点呸呸呸,快点!好好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他睫毛垂落仍定定看着她,唇轻抿。
千翎急得眼角一滴泪颤巍巍跌落下来,话语哽咽了,又是接连几拳狠狠砸在他胸口,又气又急眼泪直掉:
“混蛋!你混蛋!你以为是买菜吗?你以为没了你,我马上就能面不改色找下家?澜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他眼里一痛,轻轻将她抱紧了点,哑声道歉:
“不是这个意思……”
捶打的手缓缓停下来,她哭着用力抱紧了他,紧紧、紧紧抱着,脸颊深埋在他颈间,眼泪大滴大滴跌落沾湿了他的长发,泣不成声。
“没了你,我怎么活……月……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如果有一天这世上没了你……我也不要活了……”
三百年前亲眼目睹他死去,那种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痛再也无法承受第二次。
无数个夜晚她在噩梦里哭醒,浑身发抖呼吸困难,痛不欲生精神崩溃,几次想要自尽随他而去……
“不许说傻话。”
月光在流淌,他紧紧将她拥在怀里,低头一点点吻去泪痕,手指轻抚着女孩柔软的栗色头发,喑哑的话语深爱入骨:
“你活着,我便也算活着,你幸福……我便安心。明白吗?”
她哭着拼命摇头,眼泪大滴大滴滚落,扑上去更紧更紧地抱住他:
“我不明白!我也不要明白!你把什么都考虑好了,你根本没给我选择的机会!”
“澜月,我死掉的话,你也可以心安理得爱上别人吗?你做得到吗?如果你做不到,又凭什么这样要求我?”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你不在了,我绝不独活。澜月,你给我记清楚了,你再敢有那种想法那种念头,我就……”
“我就不要你了。”她把他抱得紧紧的,哽咽着威胁,“我就一个人走得远远的,三百年前你找不到我,今后你也别想找到我!”
“你这是不讲道理……”他无奈又好笑,将这说着狠话却又黏他黏得紧紧的家伙抱紧,亲了亲她泪汪汪的脸颊。
“我就不讲道理!”她扑上去泪眼婆娑地咬他,看着少年已经血迹斑斑被她咬伤的唇瓣,终归软下心来没下重口,抱着他眼泪汪汪蹭着。
“澜月……你骨子里就是个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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